幻梦楼外秋雨倾泻,孟笑离与宁愿和乌羽三人对着烛光,探讨玉石。
忽听得楼下几个女人的声音在高声吵嚷,宁愿“嗖”地站起身,眼睛紧盯着门口的方向,孟笑离侧耳听着,然后对宁愿道:“是守夜的来换班了吗?”
宁愿摇摇头道:“时辰未到,应该不是,也不知谁这么没规矩,夜里还这么大声说话,我下去看看。”说着宁愿提起寻竹剑便要下楼。
忽听得“噔噔噔”有人从楼下奔上楼来,宁愿警惕的贴近门口,只听那脚步声在门口停住,在门外禀报道:“二位护法可歇息了,弟子有件事要禀报盟主。”
宁愿在门边冷声道:“说吧。”
那女弟子方道:“楼下有禅道山的几个弟子,被雨隔在了咱们逍遥山,恰好人在附近,非要进楼来避雨,弟子深知幻梦楼不允许随意进入,特此来请示盟主意下。”
宁愿双眉一蹙,猛地打开门,望着门外战兢兢的红衣姑娘,宁愿厉声道:“跑到盟主的住所避雨,好大的胆子,打发了走就是了。何况大晚上的禅道山的人跑到逍遥山做什么?春木手底下的人这么没规矩?”
那女弟子缩着肩膀低着头,不敢再吭一声。
只听屋内孟笑离斜睨门外,轻声问道:“楼下是谁要进来避雨啊?”
那女弟子忙拱手道:“回盟主,是龙念泽带着另外三个人,非要进来避一避,弟子好说歹说劝她们离开,她们非要坚持叫我问问盟主,恳请盟主留她们避一避,雨停就走,因为天又黑,雨又大,摸着黑从逍遥山下去,再上禅道山,恐怕几个人就冰透了。”
宁愿却道:“再往下不是有你们休息的大院吗?叫她们去那避一避吧,也别冒失失闯来盟主的卧房啊?”
那女弟子一听,忙拱手弯腰,回道:“弟子明白了,这就叫她们离开。”
“等一等,”孟笑离在屋内忽然叫住道:“让她们在厅下避一避雨吧。”
宁愿转身望向孟笑离,担忧道:“盟主,这场秋雨莫说今晚,恐怕连着明天都不会停,总不能留她们在楼下坐一晚上吧?”
孟笑离却颇有深意的注视着宁愿忧虑的眼神,然后点了点头,道:“没关系,自家弟子,防什么。”
宁愿半知会半不解,只好转头对门外的弟子命道:“让她们进来吧,老老实实在厅下待着,尽管盯紧了,出什么差错,你们为她们担着。”
那女弟子只好道:“是。”说罢灰溜溜下楼去了。
宁愿关好房门,望向孟笑离,孟笑离淡笑道:“放心吧,那几个丫头能捣出什么乱子。”说着,孟笑离把目光落在乌羽那靑虚虚又漫不经心的双眼上。
忽又听得楼下“咚咚咚”有人跑上楼的声音,乌羽立马立起耳朵听,宁愿则几步跨到门口,仔细听了听,口中道:“又换了一个人。”
孟笑离则不以为意,垂眼端详着手中的白玉串,只听得那声音在门口停住,随即清脆的女音传进来:“盟主还未休息,是弟子打扰了,既然盟主慈悲,放我们几个弟子进来避雨,弟子定是要上来,感谢盟主开恩,不知盟主可方便吗?”
听到声音,孟笑离便知道是龙念泽,孟笑离与宁愿对视一眼,微一点头道:“让她进来。”
宁愿便拉开房门,看了一眼门外笑嘻嘻的龙念泽,抬手示意道:“进来吧。”
龙念泽便受宠若惊似的溜进门,对着宁愿和乌羽拱手拜了拜,转到床榻上的孟笑离,龙念泽则一撩裙摆,双膝跪地,叩了个头,道:“弟子龙念泽拜见盟主,盟主宽宏,不但体谅弟子们的冒失,还愿留弟子们歇脚避雨,弟子们心中感恩戴德,更是觉得能追随在盟主左右,简直是天下最大幸事。”
乌羽垂眼瞧着龙念泽一番奉承之词,不禁嘴角一歪,冷呵一声,孟笑离则一抬手叫宁愿为龙念泽抓过来一把椅子,龙念泽千恩万谢在地中央的椅子上坐了。
孟笑离柔声问道:“功练的怎么样了?”
龙念泽忙道:“回盟主,日日操练,未曾偷懒,算不得很好,还都跟得上。”
孟笑离微微点头,又问道:“你本该在禅道山轮值,这大晚上的,你来逍遥山做什么?”
龙念泽笑如虫蜜,对答如流,道:“还望盟主见谅,弟子本不该到处乱跑,奈何孤立岛大好河山,不当值时弟子便想到处走走,属实是弟子贪玩,误了时辰,困在了山内的林子里,不料今晚夜雨,没来得及返回,只得冒然求盟主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