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听到答案后的第一口呼吸,吴茱萸方感觉到心痛,持续不断的扯痛。
杜若也讶然的望着李玉让,李玉让却故弄玄虚的饮起了茶。杜若好奇道:“神木派的人?我怎么不知道?她是我的哪位师妹?你怎么都不对我讲,兴许我可以帮你撮合撮合。”可是将此话说出口,杜若心下也默然伤怀起来。
李玉让却认真的看向身边的杜若,反问道:“你不知道吗?”
杜若却茫然无知,回答道:“我怎么会知道?”心中遗憾:“原来他与我的好,都是为了靠近另一个人,不过神木派女弟子数不胜数,到底是哪一个呢?”
吴茱萸缓了半日,终于回过神来,看向李玉让,又指向杜若,干笑着发问道:“是她吗?”
李玉让见吴茱萸直指杜若,全程不把杜若放在眼里,心中更加不悦,收起一贯的笑容,用乌金扇骨将吴茱萸指出去的手指压了下去,冷声质问道:“吴姑娘未免打听的也太多了吧?”
被李玉让冷声拒绝,吴茱萸痛的心仿佛又被人闷了一拳,吴茱萸表情复杂,笑的极其难看,慌乱的不知所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收场。
吴茱萸喃喃自艾道:“你对我的好都是骗我的吗?”
李玉让却“啪”地展开乌金扇,斜眼看向眼神迷离的吴茱萸,凉凉的说道:“恐怕吴姑娘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误会吧?我们并不熟,何来的我对你好,是你想多了吧!”
听得此话,吴茱萸只觉羞愤难当,猛然站起身来,眼睛望着杜若,只将这一切都怪罪于杜若,认定杜若是拆散了她与李玉让爱情的罪魁祸首。
吴茱萸气的大叫道:“我才不信!”说着将桌上的茶杯茶壶一扫而空,“哗啷啷”杯碗砸碎一地,吓得杜若起身后退,不知吴茱萸怎么忽然性情大变,发起疯来。
李玉让淡然摇着折扇,原地端坐,吴茱萸愤愤然瞪视着墙边的杜若,大声命道:“那我就先杀了你再说。”
黑燕子转头示意旁边的几个黑衣女弟子,那幽狼门的几个女弟子便各持兵器跳身冲向墙边的杜若。
李玉让一合折扇,旋身从桌前跳过,几招打退了幽狼门几名女弟子,挡在了杜若的身前。
乌金扇一开,李玉让笑问:“吴姑娘这是何意?有什么事冲我来,关她何事?”一句话在杜若听来,果然李玉让心中另有所属。
吴茱萸却只想着天都塌了,原来自己在李玉让心里,什么都不是,不过是芸芸众生,恰巧知道名字而已。
店老板和伙计听到打斗都冲上楼来,门口围了层层看热闹的百姓,店老板苦口相劝,李玉让对店老板道:“打碎的东西我赔给你。”说罢,回身拉住杜若的手,头也不回的从人群中走下楼去。
吴茱萸绝望的瘫坐下来,呆呆的望着楼外雪花飘,那一对男女在雪中牵手远去,如今才肯承认,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一场爱情全都是自己的虚构,什么眼里的爱意,什么因爱产生的所有搭救,都是假的,明知是假的,自己仍将自己越陷越深,终于有这么一天,被生生拉回现实,吴茱萸的内心开始崩溃,万般不舍得看着雪中那道背影,拉着另一个人远去,吴茱萸伤心的哭了起来,旁顾无人的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疯狂的砸着屋内所有能砸的东西。
黑燕子便在门口安慰店老板道:“放心吧,我们都一分不少的赔给你。”店老板仍是心疼不已的捶着胸口。
吴茱萸哭闹了好一阵,围观的人也失去了兴趣,开始散了,黑燕子见吴茱萸情绪平静下来,便上前抱住吴茱萸的肩膀,轻声劝道:“姑娘,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嘛,你想爱早晚是你的。”
吴茱萸仍落着眼泪抱怨道:“他连尊重我一下都觉得不值,我还怎么死皮赖脸的追求。”
黑燕子听后,脸上浮现笑意,柔声劝道:“天下事都如此,你要拥有权利,任他是否心有所属,还是名花有主,只你想要,统统可以弄到手,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幽狼门门主的千金,跟一个神木派的小医士比起来,还怕争她不过?”
“权利?”吴茱萸擦干眼泪,不解追问:“什么权利?”
黑燕子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叫你爹派刺客杀了杜若,然后再把李玉让捉回七里山,日子久了,不怕他李玉让不对你产生感情。”
吴茱萸顾虑道:“我爹能同意吗?”
黑燕子闪烁着那双灵动的大眼,认真的看着惶然无措的吴茱萸,笃定道:“他是你爹,向来你要星星不摘月亮,莫说一个李玉让,将来整个幽狼门都是你的,你是未来幽狼门的新掌门,权力在手,恐怕一个李玉让已经不能配得上你的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