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黑裙的丑姑娘吴茱萸,带着五六个黑衣女人堵在了茶楼雅室门外。
吴茱萸叫了一声“玉让哥哥”,屋内的李玉让无意间的侧脸而望,与吴茱萸远远地对视着,那目光温暖而阳光四射,把久居石山的吴茱萸,满心的阴霾和潮暗都瞬间驱散了。
杜若看到是吴茱萸前来,欣喜的站起身,迎道:“小茱萸?你怎么来了?”
吴茱萸却不管不顾迈步进屋,直接绕过了杜若,在李玉让身旁站定,歪着头笑问李玉让:“玉让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李玉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看了看吴茱萸的五官,虽然没了那一脸的粗疤,实际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李玉让一展眉头,微笑回答:“吴茱萸!前红衣教门徒,现幽狼门弟子。”
吴茱萸惊讶道:“你记得我啊?”心里却在想:“你当然记得,不光记得,肯定是日日夜夜的思念于我。”
李玉让却平声道:“职业如此,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不敢轻易忘。”
吴茱萸哪管什么职业不职业,只当李玉让是对自己念念不忘。
杜若见吴茱萸并未理会自己,而是直奔了李玉让,只当是旧相识见面,自比自己有诸多话说,便呆呆的立在一边。
李玉让抬眼看到处在一边的杜若,则起身道:“你坐过来。”然后李玉让挪到了旁边的座位,又将杜若的那杯茶端到了杜若面前。
李玉让重新拿过一只杯子,又为吴茱萸斟了一杯热茶。
吴茱萸双手捧住茶杯,小口小口的呷着热茶,心里甭提多美,身后的黑燕子眼睛望着李玉让,虽在江湖中听说,也有过几面之缘,不过是草草见过,只听说李玉让乃是美貌无双,才华无匹。如今近距离看了,果然传言不虚,怪不得迷得丑姑娘神魂颠倒,日也思夜也想,不过一见之下,黑燕子更加笃定,以吴茱萸的姿貌,李玉让除非眼瞎了,怎能瞧得上一个相貌平平的丑姑娘。
吴茱萸心跳加速,再次开口道:“许久不见,玉让哥哥过得可好?”说着匆匆望了一眼身旁的李玉让,恰好与李玉让眼神碰撞,吴茱萸立时耳根发热,一张脸从双颊红到脖子。
对面的杜若见吴茱萸如此形容,心中便知一二,不好插言,只好尴尬的低头饮茶。
李玉让更是将吴茱萸的状态瞧在眼里,心中万般无奈,挠了挠额头,反问道:“不知我是应该叫你吴姑娘,还是钟离姑娘呢?”
吴茱萸忙回答道:“无所谓,你也可以叫我小茱萸。”说罢,吴茱萸咬着嘴唇,把头埋的更低,生怕被李玉让看到自己不争气的羞涩。
杜若见了,偷偷的长叹一口气,顺便看了看同样尴尬无比的李玉让。
杜若开口打断道:“你可有按时服药?”
吴茱萸微皱了一下眉,太想把这碍事的杜若请出去了,只好敷衍道:“这几天出门,并没有在吃了。”说罢,便又埋头饮茶。
杜若见吴茱萸脸上的棕斑又浮现出来,看来是她已前功尽弃了,见吴茱萸失去了对自己的热情,杜若便识相的闭了口,浑身不自在的在对面呆坐。
李玉让感觉气氛不对,便开口问道:“吴姑娘来此襄阳府,是有何重要的事吗?”
吴茱萸太想告诉李玉让,自己就是特意为他而来,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了口,只道:“没什么事,我是,我是来探望杜若姐姐的。”仿佛才见到杜若一般,吴茱萸朝着杜若堆起笑容,杜若干笑着回应。
三人都不再说话,吴茱萸心急如焚,双手在膝盖上乱抓,终于佯装不经意般的问道:“玉让哥哥早已过了适婚年纪,这些年可有心仪的人啊?”
不成想李玉让毫不避讳,肯定的一点头,回答道:“有啊!”
一瞬间,吴茱萸头脑“嗡”地一声,天地颠倒,心乱如麻,心脏不断在喉口上顶,吴茱萸勉强抑制住不安,再次追问道:“是吗?那是谁啊?”
吴茱萸不敢错过李玉让回答的每一个字,定定的注视着李玉让淡薄的双唇,李玉让双唇轻启,嘴角轻勾起笑容,回答道:“她就在神木派。”
“咔哒”一声,吴茱萸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半晌,全身上下什么感觉都没有了,笑容僵在脸上,但已经没有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