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孟笑离站在禅道山的练功场前,对着场上所有弟子宣布:“即日起由纪红鸾接手金库,从此红衣教按劳分配,多劳多得,不劳不得,职责不同月银亦不同。另外将乌羽立为右护法,兼顾镇守戏仙山和忘忧山的防卫,顾幽幽为左护法,兼顾禅道山和极乐山的防卫。樊奴为总务,负责管理所有男奴,以及各山所有内务。所有弟子要听从调派,每日分组换岗,不得有误,如若再有谁胆敢背叛孤立岛,格杀勿论。”所有弟子听完孟笑离的分派,一一领命。
顾幽幽望向乌羽,翻了个白眼,乌羽则一贯的神色幽怨,不露声色。
孟笑离一行人走后,由乌羽和顾幽幽二人组织红衣教弟子操练。
孟笑离独自回到幻梦楼,伏在软榻之上,命屋内的两个男奴道:“过来给我捶捶肩。”两个男奴磨蹭了半天不过来,孟笑离回首看着二人,见一个男奴虚汗直冒,浑身哆嗦,两条腿直打架,踟蹰着不敢上前,另一个也怯懦着,但握紧了双拳不肯迈步。一旁的女弟子便呵斥男奴道:“教主唤你们捶肩,你们磨蹭什么呢?”
孟笑离侧过身,用手支着脑袋,饶有兴味的望着两个男奴,越是如此,两个男奴越是双足沉重,半步都挪不开,孟笑离浅笑着问道:“你们怕我?”一个男奴双膝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告饶道:“大慈大悲的女菩萨,求您放了我吧,我不想死啊。”
孟笑离则眉头一展,笑问:“我没说要杀你啊?”可话音刚落,那男奴大张着嘴,上气不接下气使劲的呼吸,腰板僵直身子抽搐,竟一头栽倒在地,嘴角吐起了白沫。一旁的女弟子赶上前,蹲身探了探那男奴的鼻息,然后抬头不可思议的望向孟笑离,禀道:“教主,他,他死了。”
孟笑离亦是吃惊不小,坐起身子看向地上瘫倒的男奴,吩咐道:“赶快抬走,胆小鼠辈,竟能被活活吓死,我又不是厉鬼。”女弟子便唤人抬走了男奴的尸体。
然后孟笑离又把目光落在了另一个男奴身上,这男奴文文弱弱,一副书生打扮,虽是个男人却眉清目秀,孟笑离心知能被捉来孤立岛做男奴的,都不是什么好男人,心中只叹,可惜了这副皮囊。
然后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男奴听问,便回答道:“骆云苏。”孟笑离便命道:“那就你来为我捶一捶吧。”骆云苏咬紧牙关握紧拳头,颤着声音回道:“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蒙此大辱,要么你就杀了我。”
孟笑离大好的兴致,瞬间意味索然,注视着面前的这个男奴,讽道:“你既如此刚烈,腿抖什么?”骆云苏故作镇定,嚷道:“我没抖。”孟笑离无趣道:“我只是叫你为我捶一捶,怎么就侮辱了你?”
骆云苏拳头握的格格响,回道:“男人怎么可以伺候女人。”孟笑离便反问道:“难道只许女人伺候男人,不能男人反过来伺候女人?”骆云苏答道:“当然,自古如此。”
孟笑离一声轻笑,摇了摇头,问道:“自古如此,就对了吗?”骆云苏浑身发颤,高声道:“因为女人无用,除了洗衣做饭,生孩子,成不了大事,还不是依附男人,要男人低下头服侍女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孟笑离却并未恼怒,反而趿着鞋下了软榻,走到骆云苏近前,反问道:“男人只可以为另一个男人俯首称臣吗?”
“没错。”骆云苏斩钉截铁的回答,虽是害怕,仍将脖子挺了起来。孟笑离哈哈大笑,看着骆云苏又问道:“归根结底还是成王败寇,那这个王为什么不能是女人?”骆云苏不敢看孟笑离的眼睛,坚决道:“女人不能成王。”
孟笑离单手扳过骆云苏的脸,好奇的注视着骆云苏的眼睛,骆云苏眼神慌张,四下游移,只听孟笑离逼近道:“厉害的女人也可以成王,古有武则天,今有我孟笑离,你的命都在我手里,你连不服的资格都没有。”
骆云苏双手推开孟笑离怒吼道:“你做梦,让我伺候女人,你问过我的意愿和感受了吗?”孟笑离上前一步,揪住骆云苏的衣领,同样铿锵有力的质问道:“让女人服侍男人,男人可曾问过女人的意愿和感受吗?”骆云苏注视着孟笑离的眼睛,一时哑口无言,孟笑离又继续道:“你知道女人也是有感受的吗?在乎过吗?试图理解过吗?”
声声质问,仿佛是孟笑离在问曾经的爱人龙野,孟笑离恨恨的看了骆云苏半晌,又将其轻轻松开,然后说道:“男人没在乎过,我又何必在乎,我说你是我的奴隶,你就只有服从的份,不服你就来杀我,杀不掉我,就只能乖乖听我的话。”
然后孟笑离柔和的看向骆云苏,问道:“你能杀掉我吗?”骆云苏冷汗直冒,定定的看着孟笑离,喘着粗气思考良久,然后摇了摇头,叹道:“我杀不掉你,即使我与你贴身而睡,我也休想动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