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治伤(1 / 2)

独孤老大飞身下来倚在破庙门柱,双臂抱在胸前,风吹着他的红袍子在身后翻飞,他看着孟笑离在暴雨中转圈,然后高声问道:“姑娘,你告诉我,自由是什么?”

孟笑离停住脚,任凭雨水在脸上灌溉,闭着眼想了好一阵,一抹脸上的雨水说:“自由就是生命,就是活着。”

独孤老大垂眼捋须,摇了摇头说道:“人活着才不自由。我问尽天下人,得到了不同的答案,他们说自由是皇之权,丐之野,圣之尊,商之金,文之慧,武之精,山之康,水之寿。”

孟笑离在雨中踱步,分析道:“如今我就成了乞丐,乞丐哪配得到圣人般的尊崇,我没有皇权,没有商人的财势,没有文人的智慧,失去了健康,寿命即将被夺去,连武功都令世人戏谑,一个人如果样样都要那是痴人说梦,一个人如果样样皆无,便如我这般被强者吞噬。”说罢,孟笑离一阵苦笑。

独孤老大捋须沉思,说道:“老夫追求了一辈子自由,终是不知自由为何物,我觉得我已经足够自由,但当有人向我宣布我自由了,我还会有一种被释放了的不假思索。自由对我永远有一种诱惑力,使我趋之若鹜,欲罢不能,对于自由,我永远有一种贪得无厌的渴望。我以为自由是不断攀升的内力,便不断探索更高的武功秘法,练就了绝顶的武功,可在这世上依然有诸般的束手束脚,所以我想问问你,这自由到底怎么才能达到?”然后独孤老大便像一个孩子般,迫切的望向雨中的孟笑离,好奇的问道:“将死之人,你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得到自由吗?”

孟笑离惨然一笑,说:“自由如此简单,可是我时间不多了。”独孤老大便一把拉过孟笑离,将她带进庙内,说道:“与你聊的兴起,先别死了,救活你再说。”于是独孤老大与孟笑离一前一后坐在台子上,独孤老大运功在手推向孟笑离任督二脉。

孟笑离兀自在打着哆嗦,顿觉一团热流从背后融融侵入肌体,五脏六腑在体内翻江倒海,说不上的千般难耐,最后汇入脾胃,汩汩的涌向喉口,孟笑离忍不住“哇”的喷出一口黑血,遂将五脏毒都给解了,连同体内之寒逐渐从周身升腾散去,又觉背后微微凉意,三焦之火便开始翻腾,孟笑离五心烦热,炙烤的一张脸红彤彤的,又能感觉背后的凉意逐渐渗透,水火在体内不相容,便搅的孟笑离痛苦难耐,浑身颤抖。

直到天明,雨过天晴,阳光洒进破庙内,照在了一地的冠鬣帮门徒的尸体上,孟笑离体内的热毒在周身蒸蒸消散,方觉浑身舒适,只是异常的疲累。独孤老大将孟笑离身上的五脏毒解了,又化去了她身上的冰火掌,然后翻开了冠鬣帮遗在破庙内的几箱银锭,为孟笑离买来恢复元气的汤药,用一只破瓦罐熬煮了。

孟笑离每日不落的喝着养元气的药,过了十几天,孟笑离自觉身上的伤虽未痊愈,但已逐渐大好了,冠鬣帮门徒的尸体都被独孤老大清理了出去,剩下这几箱银锭是祸患,冠鬣帮早晚会找到这里来,孟笑离便打算离开此地。

此时独孤老大从外面回来,手里捧着一包东西,兴致高昂的跳进破庙,走到孟笑离身前,说道:“看看这是什么!”孟笑离眼见独孤老大将油纸包打开,里面香气扑鼻,原来是两只烧鸡,独孤老大笑说:“这群徒孙虽不干好事,好歹剩下这几箱宝贝,咱们虽带不走,倒够咱们好吃好喝一阵了,这只烧鸡给你。”说着将一只烧鸡递给孟笑离,孟笑离好久没吃肉了,一见之下也是口水横流,赶忙接了,独孤老大便抓起第二只,大快朵颐的撕咬起来。

孟笑离也不顾形象,风卷残云似的吃了起来,又问道:“你说你没银子,这不全是银子吗,你为何不多拿他一些,够后半辈子活的了。”

独孤老大却摇摇头说:“不行,人家的银子都刻着记号呢,只要花出去早晚会追查到咱们身上,被人揪住,臭名会传遍整个江湖,人人都道我独孤老大是个贼偷之辈,岂不是不值,咱只是救急偷着花花而已。”

独孤老大一边吃,一边举起酒壶饮酒,并感叹道:“美哉美哉!”然后将酒壶递给孟笑离,笑说:“你要不要来点?”孟笑离吃的正发荤,顾也不顾夺过酒壶就如饮水一般,“咕嘟咕嘟”饮了一大口,然后闭着眼大张着口,笑叹:“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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