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节(2 / 2)

“250?”

蒋平哪里还顾得上他们看猴一般地看自己,拼命地朝摄像头的位置甩手示意,藏钟笑得不亦乐乎,“这蒋所长,不仅能演贞子,还有演喜剧的天赋。”

005看这蒋平滑稽地跳来跳去,也是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赵云敏对这蒋平素来没有好感,心知他和周蓬蒿之间的争斗也是由来已久,刚才藏钟建议他们“同室操戈”,是利用了自己对周蓬蒿突然那一下子的深恶痛绝之感,但是细细一想:周蓬蒿不过所处立场和自己相悖,他要是知道自己对他所持的立场,嗯,任何立场都并不反感,甚至会暗中支持的时候,也许他就不那么排斥我了。这一刻,肯定了在自己的心中终究是爱比恨多,赵云敏开始后悔自己受到了藏钟的蛊惑。这g6的威力极大,要是周蓬蒿这傻子就在那一刹那到了舞台中央…那太可怕了。

赵云敏那精致的小瑶鼻,此刻气息再不均匀:“不行,我要去救他。”

“不行,你不能去。”藏钟和005同时说道。

005一把拉拽住了赵云敏,藏钟几乎在同时按下了爆破的按钮。恰好这个时候周蓬蒿发现了场中的蒋平,他快步向舞台中央走去。

藏钟看得是心内一喜,赵云敏为之眼前一黑,005则始终还是面无表情…

能在有生之年享受到海洋深处的鸡尾酒party,还不受重力和压力的束缚,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件惬意和享受的事情。看着外面美妙的海景,一些美丽到了冒泡境界的怪鱼绕着五彩的珊瑚左右兜圈,好多种类的不知名的植物都色彩鲜艳,镶嵌在这深蓝色的世界里,有的还是灵活的动物装扮的,让人慨叹它们的聪慧。后来两条凶猛的鲨鱼和鲸鱼在海底大战,虽然血腥味有些浓郁,但是贵在真实,斗兽场血腥么?斗牛场呢?不还是有人去看,许多人津津乐道。这种自然界动物之间的强烈pk还真是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之感,不少开始的时候紧紧捂住眼睛的女士也慢慢地放下了遮掩:战斗为了生存,没有什么可耻的。

这是自然法则,这是永恒的定律。

夏宫就胜在一个“白”字,强烈的白炽一般的光线,几乎整个和外面接壤的世界都是透明的。已经是深夜时分,这个白色的庞然大物上所有的光源都已经打开,像是从海底突然升腾起了一根巨型金箍棒,吓得两条负伤的庞然大物落荒而走。

那突然之间溅起的滔天骇浪把整个紫色大厅搞得晃动不已。

“我去,地窖世界的人太自负了,这...不会要沉船吧。”

两条庞然大物实在是恐怖之极,那尾巴摆动的几下子威力十足,原本清澈的海面被搅动得天翻地覆,黄海在众人的眼前成了一个浑浊的大沼塘,大家不由得都发出了一阵惊呼。

“请大家放心,我们紫色大厅外层是采用的都是来自外太空的超钛材料,密封性能是绝对可靠的,比最先进的f35战斗机还要可靠,大家可以把慌张抛到九霄云外去。举起你们的酒杯,继续你们的闲谈,看这些个庞然大物的畜生们为我们舞蹈。”

美女走到舞池中央,适时发话,安抚人心。

她这么一说,大家的担心渐去,果然几番冲击之后,眼前的海洋重新露出了清冽之蓝,经过紫色大厅的“生死研判”之后,所有人都放下心来。若是以前的交流若还有些试探的成分,此刻的众人就是刚刚考进大学校园的同年一般,开始嘘寒问暖,不少人也从中找到知己:借机搭讪美女的,寻找商场合作伙伴的,想利用政治资源抱个往上爬的大腿的,都乐得其所。这紫色大厅虽然入场门票不菲,但是人家物有所值啊,这是多好的交流平台和交友平台。此刻,大家对地窖世界的好感也“腾腾”地一下子升腾了好几个层次,“一举两得”这个词汇谁不喜欢呢:既是克服重力在海洋深处开party的奇迹见证者,又能拓广自己的政治和人脉资源,寓教于乐,寓事业于乐,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周蓬蒿也没有闲着,他充满了警惕之心,此刻对场中一个五短身材的人产生了“兴趣”。

这个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之后,就一直在这个舞台的中央像个小丑一般地张牙舞爪,这是一种新型的舞蹈?这白痴的身材和蒋平那王八蛋倒是有几分相似,是不是凡属这个体型的都有一套出洋相的本领?他一个劲地比划个啥啊?周蓬蒿暗中观察了一会后在他挥手的方向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摄像头,联想起刚才白发面具人的割喉动作,一种不祥的预感直达他的头脑。

“不好,这是一个圈套。”

行进中的他突然一个饿虎扑食扑向场中之人。

几乎在他纵扑的同时,藏钟按下了爆破的按钮。

“轰隆轰隆”连续十几声爆响,整个紫色大厅成了一片白色烟雾的世界。

“烟雾d?搞什么飞机?”

华丽的水晶吊灯从空中掉落下来,玻璃碎片刮伤了不少人。一旁盛满果汁饮品的金属餐桌也是应声倒地,稀里哗啦地饮料和美酒撒了一地。

周蓬蒿的意识很是清楚,他伏在地上有些莫名其妙地眼看四周:“这要是恐怖袭击?也太次了点吧。”

被自己狠狠压在身下的蒋平笑了笑,很傻很天真的那种,“周蓬蒿,真是冤家路窄啊!你居然想救老子,真有病吧?”

“我去,还真是你蒋平。”周蓬蒿一听他那熟悉的声音,不怒反而乐地道:“我说这五短身材这么像日本种呢,原来真是你,太让人感慨了。”

这两个“真是”彻底激怒了蒋平,他从怀里掏出个信号发射器,往空中一发,一群荷枪实弹的黑衣人部队战士快速地接管了全场。

“周蓬蒿,你就剩一张嘴了。有多少快活话都当遗言一句句说完吧,等老子办完正事,再来收拾你,有种你别跑。”蒋平愤愤地骂道。

周蓬蒿可不管他,甩开大步就往浓烟处跑去。这让蒋平有些抓狂了,割喉行动和羞辱周蓬蒿这两件事孰轻孰重他是知道的。

不知所以然的周蓬蒿暗骂一句:“神经病,老子玩躲猫猫最擅长了,你来抓我撒。”

他突然之间有了猫戏老鼠的情绪。在这样一个未知的场合,对方能一下子透过面具叫出自己的名字,看来早已暴露这是个事实。现在自己能做的事情就是尽量把水搞混。周蓬蒿经过专业的反恐训练,目力也是比常人要好一些,他一个滚地葫芦到了视频监控的死角,并从地上抓起了一个带血的面具戴上。

“蒋平,想和老子用写好的剧本玩,那门都没有,我还是喜欢大家都即兴发挥。”周蓬蒿用极快的速度换上了一套侍者的礼服,然后伏在隐蔽的一角等待机会。

蒋平咳嗽数声,在一阵烟雾中爬到了舞台中央最宽阔的一张发言椅上。不排除他个子太矮,喊个口号大伙不知道哪里发出声音,以为是拍鬼片吓傻几个就不好了,他是为了解这个惑才登高一呼的。总之他那贞子一般的阴阳怪气开始传遍全场:“各位,稍安勿躁。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你们也看了,这是地窖世界的一片心意。大家都是各自领域的白领,这份心意可不能白领。你们也知道我们地窖世界是一个研发高科技的世界,高科技那就要高投入。所以呢,我们本着不伤害大家的原则向大伙借点流动资金,让地窖世界继续为人类的文明和进步,抵御来自外太空和水域的文明作出伟大的贡献。”这个强盗头子说完之后自顾自地鼓起掌来,不过和者寥寥。

就连那些黑衣人战士们也是一头雾水:“这家伙脑袋有坑?抢劫就抢劫呗,还演讲个屁啊。”

底下也是骂声一片:“无耻,无耻之尤。”

“什么狗屁为人类命运计,你们就是一帮子没有信誉的抢劫犯。”

吴刚从蒋平的身材上做起了文章:“士可杀,不可辱,我们绝不向日本人屈服。”

“日本人,哪里来的日本人?你他么的这是身材歧视...”蒋平鼻子差点被气歪了,捏着嗓子叫嚣道:“安静,各位,我是有假包换的华夏国人,我们是自己人。”

“哪有自己人抢自己人的,砍他。”吴刚方才被人穷揍了一顿,现在算是找到了正主,他的反击凶猛,烟雾中的其他人也是群情激愤。

“这他么的是谁?狗皮膏药啊,怎么贴住我不放?”蒋平大骂这些白痴不解风情,这可是世界上最正直的最沁入人心的可列入教科书的一次抢劫演讲。就这么被你破坏了,他怏怏下台来破口大骂。他鄙视别人的同时也被别人鄙视着,这是家常菜,蒋平丝毫不以为杵,他大摇大摆地晃了过来,“兵分两路:黑衣人战士,你们来继续割喉计划。这个家伙交给我。”说着,他手一指周蓬蒿藏身的方向。

“属狗的啊,鼻子这么灵。”自己刚才换衣换面具的动作那是多销魂啊,周蓬蒿很是纳闷自己居然被蒋平这么轻松地给锁定了。他知道这地窖世界大多数的建筑是赵云敏的杰作,自己的那些藏身之术有些不够看,他心里同时在嘀咕:遇见这个蒋平之后,好像什么倒霉事情都会发生在我身边,没多久前刚从禁闭场所出来,今儿又平白无故的牵扯到紫色大厅的海上劫案。不但如此,还得做蒋平单挑的炮灰,哎,真他么的遇人不淑啊。

蒋平戮力作出一副平静的模样,一副很是心痛的样子:“蓬蒿,还记得我这四颗门牙么?忘记告诉你了,我以前是个散手的7段。好久没活动了,一直想在警方找个合格的对手练练手,你那死鬼师傅李天政或还堪和我一战,你承继了他多少的衣钵?不管多少,现在,我算是代你师傅检验一下他教育的成果了。”说完,他做了一个古怪的行礼方式,有些象纳粹的军礼,但是动作的次序又有些区别。

故弄玄虚,周蓬蒿看得是眉头一皱。“您是说,骨头痒了要和我练练拳,我成全你便是?”他索性扔掉了面具,此刻他的心情异常平静,既来之则安之,现在不是紧张的时候,他敢孤身闯荡这个紫色大厅就做了各种不幸的准备,他冷静地面对眼前的局势,身子为迷惑对方微鞠着,貌似还有些哆嗦,浑身的肌肉却保持在最佳的状态,心率平稳,头脑清晰。

“散手七段是吧,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知不知道有句话叫拳怕少壮?”周蓬蒿给自己提振信心。

“是的,这个练字说得好,我们同事一场,还是以切磋为主。”蒋平说了一通假得不能再假的话之后不再罗嗦,他扔掉了自己的外套,实实在在地教训一下周蓬蒿是他多年的夙愿。这个家伙打从和自己共事以来,就和自己八字不合,别人事事屈从自己的淫威,偏偏这个家伙和自己是猛唱对台戏,还一度占据了上风。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是早就不想忍了,看看你这个改革派遇见了我这个老马修,哪个更占上风吧。来。”蒋平气势如虹地道。

“来什么来?”周蓬蒿知道一场恶战不可避免,却在最大限度地消耗对手的锐气,他贱贱地道:“打拳多累啊,要不,我们改猜拳得了,三盘两胜?…不过瘾?那五局三胜好了。”

“猜你妹?”状态爆表的蒋平被他气得眼前一黑,鼻子都歪到了一边,“此刻求饶已经太晚了。”

他的脸色寒气森森,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似的,手下的动作也是不慢,直接变掌为拳目标直取周蓬蒿的门牙。

周蓬蒿一个迅疾的侧身躲开了蒋平的攻击。“打人不打脸,这招真他么缺德,想以牙还牙?做梦去吧。”

蒋平这些年没有丢下训练,他的速度是不慢,但是长力肯定不济,采取消耗战,先见招拆招一会吧。心不在焉的周蓬蒿还在关注着场内的局势:这地窖世界够节省的,出来的战士不过寥寥数人,虽然武器装备精良,要是这些参加party的哥们一拥而上,胜负结果也是未可知啊。让自己狂晕的是:那吴刚还躲在人群里狂拍不已,这个家伙真敬业,是一个不要命的主。

时间一长,这蒋平虽然动作华丽,却有些气喘吁吁了。

“周蓬蒿是个男人你就不要躲。”

“多新鲜,是个男人,就站着不动让你打?老子是个男人,但不是一个傻缺。”周蓬蒿咧嘴一笑,边跑边还朝蒋平做了个鬼脸。这个陆正风嘴里“无耻”是唯一优点的家伙,无耻的“级别”还相当不低,至少不比蒋平的散手段位低。

场中的形势不容乐观,他心中也打定主意快速解决战斗,借着蒋平凶猛的扑击,周蓬蒿一个矮身,从地上抓起一把碎玻璃片。

紧接着,他长身而起,武侠小说主人公似的虎躯一振,目光炯炯有神地紧锁蒋平“逼老子玩真功夫是吧?来吧,二胡,看看谁的散手级别更高。”

蒋平一听就火了,看周蓬蒿那毫无章法的躲闪就可以知悉这小子也就一个业余三、四段的水准,和老子的专业7段比级高?还喊老子二胡,你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他正在考虑是用正踹还是重手直接解决问题,看着周蓬蒿一幅有恃无恐的模样,更是恼羞成怒,最后的决定是和他硬碰硬:他大叫一声:看老子最华丽的高---鞭---腿。

“早知道你来鞭腿。”周蓬蒿的散手是业余选手不假,但是他的智谋那是宗师级别的。他长身而立,以左架的方式侧着面对蒋平站立,就是为了让他别扭,逼他改变站立的位置和手架。

蒋平这边大叫了一声:看老子的...

周蓬蒿也一同大叫:“天-男-散-个-花。”

那一瞬间,两个人将将错开位置,蒋平的床单脸凑近了过来,周蓬蒿无耻地撒出了一大把的碎玻璃渣,等等…和这些玻璃一起飞过来的还有…那只纯钛的烟灰缸。

“你无耻。”

咣当一声闷响,蒋平应声而倒,他的门牙和场中唯一的一个纯钛烟灰缸火星撞地球一般地撞击到了一块,最后的结果是:又两颗门牙脱离他的生理组织遗世独立。没有预料到一本正经的周蓬蒿会偷袭,这次的撞击实在太过剧烈,用力过猛的蒋平收势不住,身躯往一旁的钛金属舱门撞了过去,又是一声巨响,石破天惊。

周蓬蒿摇头慨叹道:“到底是七段高手,蒋所长撞个墙的声音都与众不同,你要是个局长,那还得了。”

远方的夏镇喜和朱学文双双打了个喷嚏。

瘫倒在地的蒋平虽然受到重击,但是没有失去意识,他恶狠狠地想道:“你周蓬蒿如此无耻,我就不能下流么?”

黑衣人部队的战士速度不慢,这边看蒋平吃亏,早就迂回了过来,他那边号令一下,几个阴森森的枪洞对准了他的脑袋。血人一般的蒋平站立起来,怒发冲冠,表情狰狞,演鬼片都不用化妆了,他也举起纯钛的烟灰缸,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周蓬蒿,现在我要一颗一颗地敲碎你的门牙。”

“蒋平,急了吧...”周蓬蒿的表情也是奇怪,他居然不卑不亢地应道:“我就喜欢看你床单脸一收一敛的表情,那会让我从根子感觉痛快。”

蒋平高高地举起了手,眼看这周蓬蒿就要变成筛子。

屏幕前的赵云敏见状是大急,偏偏弥勒佛一般的藏钟封锁了她所有前进的路线,005虽然是周蓬蒿的“姐姐”,但是她是教主的人,万无拯救周蓬蒿的可能,赵云敏一张俏脸顿时成了猪肝之色,阴冷得可怕:“我发誓你们在周蓬蒿身上所做的一切,我都会在你们身上成倍地讨回来,你,你还有他。”她的手指指着藏钟,005,还有屏幕中央的蒋平。

藏钟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005还是似笑非笑地站立着。就在蒋平端着带血的烟灰缸冲倒周蓬蒿面前的时候,他的眼前一个身影猛地晃了一下,然后以极快地速度撂倒了周蓬蒿面前的几个武装分子。这身影站定了之后,取下面具,对着蒋平邪魅一笑地说道:“蒋所长,别来无恙啊。”

“你是--啊----鬼啊。”

蒋平一声凄厉的大叫,兔子一般地窜了好远,然后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周蓬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整个眼睛都湿润了,是的,就是那个自己注视的身影,太像了,差点就脱口而出…老人慢慢地转过身来,那个转身竟然如此华丽,华丽到了恍若隔世,周蓬蒿迎着老人慈祥的笑容,终于扑进了他的怀抱中,他极大声地叫了一句:“师父,真的是你人家…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这紫色大厅真的脱离了整个夏宫,成就了一个完全的飞行器?这太不可思议了。

整个海洋世界看起来是如此逼真,那凶恶的鲨鱼小腹下还有两只吸盘鱼,远远看去,就跟鲨鱼的宝宝似的。视线很清晰,师父救星一般地出现,藏钟的割喉行动算是彻底失败了,这些精英人才究竟如何处置,那不是周蓬蒿所能研究讨论的事情。事实上,要不是李天政的及时出现,他自保都很成问题。

远在百里之外的夏宫,这里白炽的光线依旧刺目,但是很明显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红毛看了看表,终于这一次天色暗的很正常。

夏宫的面积不小,星星点点的灯光开始装扮起这个让红毛觉的非常熟悉、又始终很陌生的世界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离开杀手组织成为奶爸似的保镖感觉更加过瘾。杀手这个职业是很刺激,但是不可能做一辈子,他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失而复得的火焰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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