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张凡白看着讲桌上那个摇头晃脑自我陶醉的中年男人,心思却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已经来了这儒门一个月了,本以为这儒门乃是修仙门派,即便是外门也该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谁知这儒门和凡世的学堂没什么两样,每天都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上课下课,闲暇之余三两好友坐到一起吟诗作对、饮酒作乐,日子倒是好不自在,说起仙风道骨恐怕就是眼前这位先生,正是那日唤他如内堂的中年文士。
文士名为李长义,修为是结丹期,主要负责给外门弟子上课,为人处事一丝不苟,刚正不阿,要求严格,时时刻刻告诫弟子要正衣冠、谨言行,外门弟子都极为怕他,可是严谨认真的他一上起课来就滔滔不绝,习惯摇头晃脑自我陶醉,十足一副老夫子的模样。
开始李长义对张凡白还有诸多怀疑,张凡白心中没鬼自然也不害怕,时间长了就自然而然融了进去,这样的生活反倒让他想起以前在村落的日子,也是这般平和详实。
“凡白,你说说为师这首《正气歌》诵的如何?”一声提问打断张凡白的思绪,张凡白抬起头,正对上李长义不满的目光。
“先生这首诗,诵的慷锵有力,掷地有声,把我等读书人的气节和风骨展现的淋漓尽致,虽然已经听先生吟诵许多次都能从中领悟到新的含义,学生实在是受用无穷啊!”张凡白极尽夸张之词,满脸谄媚的说道。
李长义面无表情,但眼中不满之色消失,点了点头让张凡白坐下,扫了一圈下面的学生,“你们知道为师为何每日都要诵这首《正气歌》?我儒门广开学院招收门徒,为的就是教你们做人的道理,为人者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方能有始有终,秉持道心,你们之中有凡人,有修士,不管为何来我儒门,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做人,人这个字一撇一捺皆为事件最为简单的比划,但做起来就要顶天立地,俯仰无愧于天地,你们明白了么?”
“学生受教了。”众人纷纷回道,一旁的上官元微朝张凡白吐了个舌头,还装模作样的学李长义摇头晃脑,把张凡白逗乐了,一旁的墨尘更是哈哈大笑,引来李长义的一顿责骂。
漫长的课程终于结束了,张凡白喊醒还在呼呼大睡的上官元微离开了学堂。
一路上上官元微继续学着李长义诵读诗歌的模样,引得周围同学哈哈大笑,而墨尘则是热情的和周围的同学打招呼,看着这两个活宝这么开心,张凡白不知不觉也融入其中。
“上官元微,你怎么这样取笑李长义先生,成何体统?”浑厚的声音传来,张凡白三人立马乖乖站好,迎面而来的是个魁梧的身影,正是那日后堂出来的壮汉,杨奉之,随行的还有一个面目姣好的女人。
张凡白偷偷瞧着这魁梧壮汉,也不禁心里偷笑,这壮汉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可偏偏与那李长义一样都是外门的先生,还起了个奉之的名字,不同于李长义,杨奉之随和很多,常常和学生打成一片,至于那个美女,也是他们的先生,薛依柳,人如其名,性格温和,像柳枝一般温柔,看着上官元微三人温顺的样子,偷偷捂着嘴笑了起来。
“为人学生,理当尊师重道,李先生是你们的恩师,怎么能学的如此不像,应该是这样。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本来满脸不悦的杨奉之突然话锋一转,开始摇头晃脑学起了李长义,一个那么壮实魁梧的身形学李长义,学的还惟妙惟肖,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哈哈哈”周围的学生都是哄堂大笑,张凡白也笑的肚子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