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冷冷下了军令。黄飞虎不由得一乐,到底哪个才是打劫的一方?
对面的海盗船上,海盗们凶神恶煞,耀武扬威,个个睁大了眼睛,贪婪地注视着前面的海船。
“兄弟们,大鱼上门,今天可是个好日子!”
“大哥,看样子都是大鱼,这次咱们一定能满载而归!”
海盗们吵吵嚷嚷,很快对方的海船出现在了眼前,距离越来越近,只有不到百步的距离。
“王三,周六,上去喊话,让狗日的停下来!”
眼看到了如此近的距离,对方仍然无所畏惧,还是向前开来,只是船侧转向了自己船来的一方,船侧对准了海盗们的船只。
其余的船只则是向两旁呈扇形划开,看样子是要把自己包了饺子。
他们这样停下来,不是正利于自己攻击上船吗?这些狗日的,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狗日的,赶紧停下来,否则一会杀光了你们!”
就在海盗们懵懂不知,向着船上大喊大叫的时候,他们惊讶地看到,对方船侧的窗口打开,一门门黑黝黝的炮口伸了出来,正对着他们。
“大哥,这狗日的好像是火炮啊!”
“大哥,这些人好像是大宋的水师!”
“火炮? 水师?”
就在海盗们还发愣的时候,对方船上军官手中的旗子已经重重挥下。
“开炮!”
“蓬!蓬!蓬!”
炮声大作,硝烟弥漫,无数的铁球铅丸撕裂空气,直直向船上的海盗们砸了过来。
“直娘贼的小心,快躲起来!”
海盗船上面惊慌一片。尽管大多数人都没有经历过火炮的轰击,但是看对方船上的架势,海盗们也觉得大事不妙。
对方如此训练有素,不慌不忙,显然是有恃无恐,绝不会只是摆摆样子。
铁球铅丸竞相而来,铁球击碎中甲板,木屑纷飞。无数的海盗被炮弹击中,血肉模糊,鲜血飞溅,船板上倒下无数,惨叫声撕心裂肺,此起彼伏。
刚才喊话的王三趴在船板上,头不敢抬起来半分。在他的身旁,大哥被一发铁球击中,整个胸膛都塌了下去,当场毙命,惨状不忍目睹。
而在他的另外一边,他平日的酒肉好友周六躺在血泊里,全身无数个血窟窿,正在向外淌血。一个海盗腿被砸断,白骨森森,发出惊天的惨叫声,让他头皮发麻。
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伤者,到处都是尸体。
这狗日的是哪里的官军? 怎么火炮如此的凶残!
炮击声连绵不绝,海盗们慌不择路,有些人直接跳入了海中,来躲避对方凶猛的火炮。
后面船上的海盗们,个个目瞪口呆。眼前发生的惨状,让他们一时都丧失了逃跑的勇气,愣在了当场。
这哪里是作战,分明是一场血淋淋的、毫无人性的杀戮!
对方的船只围了过来,上面的火炮炮口幽幽,让海盗们不寒而栗。
“都听好了,赶快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宋军的船只上,一名军官拿着铁皮做的喇叭,大声喊了起来。
“去你奶奶的,兄弟们,快划,赶紧离开!”
两艘靠外的船只,从海盗的船群里滑了出来。船上的海盗们大声叫嚣,指挥着水手们,想要逃离当场。
其他的海盗看有船逃离,也开始大声呐喊,想要逃去。
“开炮!”
十几艘船上的六七十门火炮一起开火,不仅对准了逃离的两艘,也对着蠢蠢欲动的船群中间轰了过去。
不到百步的距离,铁球和霰弹凌空飞舞,逃离的两艘海盗船刚划出十来米远,就已经被漫天飞舞的炮弹所笼罩。
惨叫声中,海盗们在甲板上倒下一片。铁球在船舷外侧砸出十几个大洞,两艘海盗船倾斜起来,一前一后,慢慢沉了下去。
船上的海盗们纷纷掉入水中,开始大声呐喊,求救起来。
船群当中,几根桅杆被打倒了下来,砸死砸伤海盗一片。被炮弹轰击的哭爹喊娘的海盗们,再也没有人敢强行离开,他们趴在船板上,头都不敢抬起半分。
一艘小船仗着船小灵活,火炮不容易打到,快速地向外滑去。
无数颗冒烟的铁疙瘩扔了过来,纷纷落在了甲板上。“通通”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小船上的海盗们几乎无一幸存,船打着旋,沉入了海水中。
海盗们个个脸色煞白,人人都是抱住了头,不少人瑟瑟发抖,心里惊惧至极。
“狗日的,可惜了两艘海船!”
李宝摆了摆手,两艘船只驶了出去,开始营救起那些落水的海盗来。
“再说一遍,所有人听好了,若是再敢妄动,杀无赦!”
将士们很快控制了船只,黄飞虎看着六七百人的海盗俘虏,不由得发了愁。
“都统,这些海盗可怎么发落?”
“无大恶、精壮者甄别编入军中,罪大恶极者征做苦力,其他的到了岛上遣散为民。等去了流求,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