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是数以百计冒着白烟的铁疙瘩扔了出来,覆盖了阵前五六十米的距离,无数的黑烟在惨叫的人群里面升起。
一个掷弹兵点燃的震天雷还没有扔出,就被对方的弓箭手射穿了喉咙,震天雷掉在了地下,炸飞了周围的好几个宋兵。
“稳住!”
牛皋大声嘶吼,站在队伍的前排。金人的弓箭矢不断的射过来,周围的士卒用盾牌牢牢挡住了他的身体。
“怪不得相公说,这些番子都是穷凶之极恶之徒,果然都是些不要命的禽兽!”
牛皋嘴里正在嘀咕,正面的女真骑兵冲了上来,只不过因为路上死伤累累的伤兵和尸体,骑兵的速度冲不起来,很快就和前排的宋军重甲步兵碰撞在一起。
一个金兵骑在马上,手舞长刀,向着一名重甲宋兵砍去。宋兵却是不管不顾,手中的长枪闪电般刺出,直奔金兵的小腹。
长刀势大力沉,砍在宋兵的肩膀上,金属碰击之声铛铛作响,宋兵胳膊一弯,显然胳膊受了重伤,但几乎是在同时,他的长枪刺入了马上金兵的小腹,那人脸露痛苦之色,鲜血从嘴中不断涌出。
一个金兵铁棒狠狠砸下,砸翻了一名重甲宋兵,随即上去一棒,把他的头砸得粉碎,头盔都凹陷了下去。
等他一抬头,三柄长枪,三个方向,向他齐刺了过来。
金兵手中铁棒向前方刺向他咽喉的宋兵砸去,只要宋兵一躲开,他就可以纵马前行,躲过后面二人的长枪。
谁知宋兵毫不避让,金兵的铁棒砸在了宋兵的头上,宋兵的长枪也刺破了金兵的半边脸面。
宋兵头骨破碎,倒了下去。金兵震天般嚎叫,开两柄一左一右的长枪,直刺入他的两肋,把他从马上挑了下来。
金兵大口喷血,想要站起来。又是一柄长枪从他后劲刺入,穿透了脖子。
双方的白刃战,鲜血纷纷,一个又一个的忠义军勇士倒在了地上,一个一个的金人骑兵栽下马来。
士卒们的惨烈战况,看得牛皋心痛如歌。他大声怒吼,指挥着重甲步兵,层层向前推进。
后面的火炮又不间断的响起,威力大了很多,原来是孟德和焦文通率领部下赶了上来,后面的50门火炮也运了上来。
100门火炮连续不间断的攻击,再加上震天雷的攻击,每一次都有几十个的女真勇士栽下马来,连续的狂轰滥炸,数以千人的女真骑士血肉模糊,死伤累累,尸体布满了整个街面。
女真人坚忍,即使遭受了如此大的伤亡,没有撤退的军令,金兵依然是顽强血战,丝毫不退。
校场之中,此起彼伏的是双方士卒的怒喝声,惨叫声,刀枪的碰撞声,还有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双方杀的是难解难分,血流成河。
较场狭小,女真骑兵又遭受火炮和震天雷的双面打击,根本冲不起来。随着重甲步兵的层层推进,伴随着震天雷的不断响起,马上的女真骑士像下饺子一样,一个个掉下马来。
“狗日的,还在这里看!”
林风打马上前,对外作壁上观的义胜军大声怒喊道:“金人扛不住了,你们待在这里,到底想怎样。想想你们的妻儿老小,不要错过了机会!”
见金人死伤累累,宋军火器如此凶猛,持续不断,几个领头的军官对望一眼,纷纷抽出刀来,当先一人大声喊了起来。
“兄弟们,女真人不拿咱们兄弟当人,咱们和他们拼了!”
有人带头,士卒们也都挥舞着兵器,大声喊了起来:“杀番贼,杀番贼!”
众人一起跟在军官们的身后,向着混乱中的女真骑士冲了上去。
耿守忠砍翻了一个冲上来的义胜军士卒,大喊道!“快住手,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你们难道都想掉脑袋吗!”
耿守忠怒火中烧,执刀又向另外一个溃兵砍去,却被那名溃兵躲过,直接拿着长刀,和耿守忠对怒视起来。
“你狗日的想要造反吗?”
耿守忠脸色铁青,他想要上前,对方恶狠狠的眼神却让他犹豫不决。
“你们几个,上去杀了他!”
耿守忠大声喊道,他的两个亲兵眼神一对,一人猛然挥刀,狠狠砍下,耿守忠下意识地一闪,肩膀遭了一下,顿时鲜血迸溅。
“啊,造反啦!”
耿守忠大喊一声,再也不敢恋战,捂着肩膀,狂奔而去,几名心腹在后面紧紧跟随。
耿守忠逃离,义胜军群龙无首,那些作壁上观的军士们迟疑片刻,纷纷狂呼乱叫,跟在反正的军士身后,向着金人骑兵们攻去。
这些个乱世中的可怜虫,墙头草,唯利是图,见风使舵,他们没有是非观念,没有善恶对错,眼看着局势不妙,果断地抛弃了自己的旧主人,开始投入新欢的怀抱。
这六七千义胜军临阵倒戈,他们一加入战团,金人马上压力山大,死亡了开始迅速增加,他们再也抵抗不住宋军的攻势,开始大阵动摇,步步后退。
“直娘贼的,果然撑不住了!”
曾几何时,都是女真大军这般杀戮宋军,如今时移世易,宋军终于硬了起来。
牛皋看形势大好,命令炮兵们和掷弹兵们集中轰击,金兵在轰炸之下仓皇后退,一路上到处都是尸体,死伤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