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寨墙上的金人目瞪口呆,就连观看的宋军士卒也是心惊胆战。这火炮、手榴弹,若是打在了自己身上,只怕自己也会是血肉模糊,尸骨无存。
“这就是咱们的“掷弹兵”?”
陈东目瞪口呆,傻傻的呆了半晌,这才心有余悸地说道:“幸亏这是我忠义军自己的士卒,犀利无比,犀利无比啊!”
杨再兴脸色变得平和,陈东的话让他颇有同感。
“直娘贼的真是可怕! 相公,这火器,千万可不能传了出去!”
“杨兄弟说的不错!”
马扩点点头,轻声道:“如此军国利器,岂能被外人所窃。相公自有分寸,各位可以放心就是!”
这火器生产的各个阶段,在忠义军中都是绝密,只有王松和林天佑几个心腹掌握。即便女真人掌握了火炮和手榴弹壳体的制造,至关重要的火药 部分,他们也得不到。
一阵炸雷声响起,萨谋鲁从马上摔了下来,马匹压在他的腿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萨谋鲁痛得差点晕了过去。
掷弹兵跟着上前,甩出第二轮手榴弹,“轰!轰!”的爆炸声又是连串响起,血肉横飞、烟柱滚滚,整个女真骑兵陷入了慌乱之中。几十匹战马惊慌失措,载着主人直奔宋兵阵地而去。宋兵长枪叠刺,一个个女真骑士被刺下马来,身上血窟窿无数。
残余的女真骑兵此刻已经是勇气尽失,人人魂飞魄散,谁经得起这样残酷的火器反复攻击和摧残!
冲过去的女真骑士无一幸存,其余的残兵败将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调转马头,向后奔逃,想要逃入寨内。
“弓箭手,射!”
“床弩,射!”
遮天蔽日的羽箭和弓弩密密麻麻呼啸而至,逃跑的女真骑兵栽下马去一大片,剩下的不足百骑魂飞魄散,只顾打马狂奔,直冲回了寨内。
“忠义军万胜! 忠义军万胜!”
看到女真骑兵几乎全军覆没,宋军阵中发出震天的喝彩声。
张宪微微摇头。一点点小胜,也是如此高兴,相公带着自己这些人,在东京城两次血战,情形不知比这艰险多少倍,也没有如此喜形于色。
看来这新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欧阳澈长出了一口气,走到王松面前,肃拜道:“相公运筹帷幄,决战沙场,战无不胜。相公练兵之强,更是天下无双,下官心服口服!”
陈东也是点头道:“相公天纵奇才,火器犀利,冠绝古今。更难得的是,相公治军练兵,乃是百年未见的智者。我大宋有相公,幸甚至哉!”
杨再兴却是恨恨道:“只可惜我军骑兵太少,否则火器遮掩,骑兵顺势追击,便可破了此寨!”
忠义军只有千余骑兵,即便是王松的宣抚司,骑兵也不过二百之数。骑兵在忠义军中,属于珍稀宝贵动物,自然不会在攻城战中使用。
王松微微点点头。今日这一战,新兵们上的第一堂课,算是成功了。
“告诉杨进,前军记得一功。”
王松朗声说道:“命令前军,马上打扫战场,先劝降,如若不成,前军、左军齐上,开始攻寨!”
杨进带领部下上前打扫战场,遇到没死的金人伤者全部补上一两枪,结束了这些人的痛苦。
萨谋鲁一只小腿被马压断,一只右手被炸的血肉模糊,白骨森森,惨状不忍卒视。
被押到杨进面前时,萨谋鲁强忍着伤痛,大声骂道:“你这宋狗,要杀要剐,快给老子一个痛快!”
杨进脸色通红,上前就是一刀,萨谋鲁斗大的脑袋飞了出去,鲜血喷射出来,撒了杨进一身。
“你这杂碎,杀我百姓,奴我同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竟然还敢如此嚣张,当真不知死活!”
杨进狠狠的往地上唾了一口,对士卒道:“拿着这厮的狗头,一会向相公领赏,估计能换个百十贯钱!”
忠义军的骑士们轮番打马而上,一个个血淋淋的女真骑士人头被仍在了关墙前的空地上,很快聚成了一座小山。
杨进挑着萨谋鲁的人头,在关墙前打马而行,嘴里大声喊道:
“关墙上的人都听好了,王相公有令,要么开门投降,要么自行散去,否则大军攻城,顷刻之间,玉石俱焚,这厮的人头就是下场!”
他双臂一抖,用力地把萨谋鲁的人头甩了出去,斗大的人头滚到了关门前,这才停下。
关墙上的金兵们个个脸色煞白。曾几何时,他们也是如此的对待宋军,不可一世,暴虐弑杀,如今时移世易,对方成了扬威耀武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