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轮番发射,寨墙上的金兵死伤累累,仗着寨墙的死角掩护,负隅顽抗。
躲在关墙一角的李嗣本脸色煞白,浑身发抖个不停,纵横驰骋的女真骑兵都不是宋军的对手,更不用说寨里的汉儿了。
怪就怪自己坏事做绝,没有任何后路。如今想起来,后悔莫及。
“李统制,宋军势大,火器犀利,弟兄们肯定是守不住!”
林风大声喊道:“莫若退回太原城,再作打算!”
林风话音未落,脸上已经“啪”的一下,挨了一马鞭。
“你这厮,若是再胡言乱语,老子马上砍了你的狗头!”
李嗣本面色狰狞,眼睛血红,狂吼道:“回太原城,你是不是嫌老子死的不够快!”
丢了盘陀关,回到太原城,不死也得脱层皮,还不如拼一把,等到太原城的援兵到达,也许能获得片刻生机。
几门火炮打来,李嗣本旁边的几个金兵被打的满脸开花,惨叫着倒了下去。宋军火炮凶猛,金兵们脑袋藏在寨墙之后,许久头都不敢抬起来。
李嗣本砍翻了两个仓皇逃窜的金兵,怒声道:“兄弟们,好好杀宋狗。谁若是敢临阵脱逃,别怪老子心狠!”
看着蜂拥攀爬的宋军,林风眼珠一转,提刀上前,一刀劈翻了李嗣本,李嗣本的几个卫士一愣,上前围住了林风。
“要死要活,自己选择!”
林风不推开扑上来的几人,上前割下了李嗣本的人头,大声道:“弟兄们,李嗣本想要咱们给他陪葬,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
已经有金兵大声喊了起来。
城墙上的金兵面面相觑,纷纷大声喊道:“降了,降了!”
城墙上竖起了降旗,寨门缓缓打开,忠义军诸军缓缓进入,王松不由得一呆。
雄峻的盘陀关,就这样给夺下了。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
看着跪拜在地的林风等一众降将,王松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
“林通事,你身为汉人,甘为异族驱驰,屠杀自己同袍,糟蹋自己姐妹,无父无母,数典忘祖,不觉得羞愧吗?”
“相公,小人只是个小小的通事,一不掌兵,二不为将,在女真人手下无足轻重。如今天兵降临,林风心慕中华文明,情愿归顺,还请相公看在同根同族的份上,格外开恩!”
林风单膝跪下,言词恳切,眼中似有泪光。
耶律亘知道王松爱才,也上前道:“相公,这位林兄弟所言不错。他通晓女真话、契丹话、高丽话,乃是博学多才之士,望相公不计前嫌,给他一条生路。”
王松点了点头道:“林通事,难得你有这份忠义和学识,以后就跟在本官身边,担任宣抚司公干一职,只要戮力做事,本官绝不会亏待于你。”
“相公,小人一定肝脑涂地,以报相公!”
林风身子微微颤抖,再次肃拜道。
“相公,寨内尚存银钱上万,战马一千多匹,粮食5000多石,足够大军半月的口粮。”
王松笑笑,摇摇头道:“林兄弟,恐怕现在只够10天左右的口粮了!”
孟德、焦文通归顺的义军,盘陀关的金兵归顺,忠义军大军共有36,000人,每月消耗的粮食约为200万斤,也就是1万6千石,5,000石自然只够十天之用了。
虽然现在有后方的粮草供应,但是能够自给自足一部分,自然是最好不过。
“把李嗣本和萨谋鲁那些番贼的脑袋都搜集到南墙外的官道旁,堆成“京观”,也让周围的番贼都瞧瞧,若是助纣为虐,敢与我天朝为敌,这些狗贼的脑袋就是先例!”
林风等一众降将都是心中一震,王松做事如此狠厉,他们这些人,是没有办法再回去了。
两千女真勇士的脑袋堆在路旁,他们这些汉儿回去,岂不是自觉与天下。
既然木已成舟,何不忠心事新主,反而能赢得柳暗花明。
“相公,以小人之见,我军虽是精悍,但胜难大胜,败则一溃千里,究其根本,还在于骑兵的不足。”
王松一愣,难到这林风新入伙,就要和焦文通、孟德一样,纳下投名状?
“林风,你所言甚是,本官也是为骑兵不足,战马缺乏而日夜难眠。你有什么谋划,尽管说来就是,若能奏效,本官定有重赏!”
林风点头称是,肃拜道:“下官对太原城金人的驻兵颇为熟悉,骑兵大营和马厩所在,更是了如指掌。只要相公攻下了太原城,骑兵的麻烦自然不再,到时候小人愿意做马前卒,为相公分忧!”
众将散去,各谋其事,王松回到盘陀关的大堂之中,却见马扩,张宪等人都是脸色凝重,完全没有大胜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