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确定她已身死，为何又回来了，难不成诈尸了？”大皇子俊俏的面庞难掩失落与神伤。

安妃依偎在他怀中，指尖挑逗着他的衣领：“殿下放心，昨夜里已将行事诸人除去，不会留有尾巴，许是臣妾母家办事不力，还请殿下责罚。”

大皇子摇了摇头道：“无妨，只要处理干净，找不到你我的麻烦便好。眼下你我不宜过多走动。我总觉得老四那边太安静了。”

“四殿下与云才人之事我已安排下了，就等殿下吩咐。”

一把抱起安妃，将她放到床上，大皇子把玩起她的秀发，放在鼻尖闻了闻：“不急，一个才人而已，父皇绝不会为此要了他的性命。”

安妃莞尔一笑，顾盼生辉：“殿下的意思是？”

“老四的娘舅乃是陛下的心腹，司马将军又握着帝都的御林军。他若不倒，老四终是根深叶茂。”

“司马将军素有威名，又号四季豆，油盐不可进，臣妾差人多次试探，终是拿不住其短处，却如虎口吞天，无处下嘴。”

大皇子目露精光：“是人都有弱点。君子当欺之以方。”

安妃一双玉臂勾住大皇子：“妾身记下了，这便着人安排。那太子殿下呢？”

“冢中枯骨，提他作甚？”

安妃微微颔首，二人紧紧相拥。

……

藏身丹田的轩墨突然记起曾在经文中偶得一篇《玄天练神诀》。本已是仙家，众神之巅又是天下灵脉所聚之地，自然没人去看这专练神魂的法门。

现在左右无事，倒不如试试。一丝丝地灵力在轩墨不断结印的手中翻腾起跃，时而缠绕，时而凝聚，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方才得了碎末一点的寒星，欢快地融入他的眉心。

成了！轩墨大喜，握拳振臂，这虽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但却是自己凝炼神魂的开始。一个大胆的计划浮现在自己心头：从未有仙家专修神魂，更未有仙家以神魂成道。自己何不做那第一人？

看一眼一旁鹅蛋大小的金丹，此刻已消耗的只有鹌鹑蛋大小，轩墨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这等耗费，只怕换作当初的自己也是极难下得去决心。

估摸着天色不早，轩墨心念一动，回到识海，此刻的小狐狸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地上圈成一团，身子时不时抽搐一下。

“你怎么了？”轩墨凝眉问道。

小狐狸扭过头，脸色惨白，额头挂着细密的汗珠：“轩墨哥哥你去哪了？别，别过来，我肚子疼。”

“腹痛哪能如此？”轩墨淡然道：“你且休息，我帮你看看。”

轩墨哪里会知道小狐狸经历了昨夜，此刻竟来了女子的月事，往后月月都要忍受这痛楚。

刚一掌控身躯，轩墨的残魂轰然一震，似是被撕裂一般，恨不得把手指扣在口中用牙咬断。

“好痛啊！～”

随后贵妃营帐传出公主鬼哭狼嚎如杀猪般的凄惨叫声。

静妃闻讯赶来，御医已经命人煎了补血镇痛的汤药端了进去，但是公主的叫声却越发凄惨凌厉，似是受了千刀万剐的极刑。

几个宫娥远远议论。

“这算啥，不就是月事之痛，怎这般嚎叫？”

“公主怕是初来，此前不曾受过吧。”

“忍一忍总是要过去的，似她这般，往后怎么办？”

静妃一脸乌青，这孩子哪有之前的英武气度，全然小女儿家做派。

淑贵妃却急得团团转，端茶倒水，嘘寒问暖，都顾不得梳妆打扮，倒是衬得一旁静妃这娘亲越发冷漠了。

“如何？轩墨哥哥，这滋味可好受？”

轩墨攥着拳头，掌心都渗出血来，咬紧牙关道：“你！你怎么撑过来的？”

“御医说了是女子必经之事，我要做个女子，不要做狐妖，自然要忍着。起来吧，还是我自己受着。”

轩墨一愣，虽是愧疚，但这残魂怕是经不起这般撕扯，只得又将慕雪的羁绊交于小狐狸。

顿感轻松后的轩墨，看着汗盈盈的小狐狸，心中微微一动，竟莫名生出几分敬意。

“轩墨哥哥离远点，别看我，很烦，想咬人！”

轩墨唯唯诺诺退到一边，心中却把注意都放在了那瑟瑟发抖的身躯上。化形为人，是她的造化还是她的劫数，这问题第一次萦绕在轩墨脑中，久久不能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