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思之中略微分神的仇恨天,还是捕捉到苏婵那不易察觉的些许心境上的变化。故此也不愿意多做叮嘱,让这小丫头在路上多做多看,反而比自己一句叮嘱来的更可靠,稍微起身以示送客。
见山主似乎不反对自己于陆茹同行,正好符合自己上山只所想,苏婵哪里还不明白,山主的逐客之道。连忙起身盈盈一拜,还不忘对着端坐于客厅左侧的陆茹使了一个眼色“山主,那婵儿可就真跟着陆姐姐下山去喽!”
刚起身的仇恨天便一屁股坐了回去,略有惬意道“要不还是算了,身边没个人伺候始终不是那么个事。”
刚打发走苏婵,端起茶杯想小酌一口的仇恨天边意识到。此间半天竟无一人,上前添水服侍,也怨不得苏婵这小丫头一进来便为自己梳理起来。在一瞅空荡荡的茶杯和对面空落落的桌面,开口道“别再门前晃荡了,有事进来说便是。何苦一个人憋闷在心里!”
这山上楼阁,不说被人死守的密不透风。起码凭借苏婵那小丫头的身手想要轻易靠近过,不说比登天还难,至少想要随意闯入,不死也得脱层皮。造成此时此景,仇恨天也不难理解暗中之人所思所虑,毕竟之前自己太过宠溺身边的人是一方面,小丫头苏婵深受身边人的爱护才是其中重中之重。
“哑叔莫不是哑了,又瞎了也聋了吧!”
仇恨天刚放下茶盏,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出现桌边。手上拿着的正是一个茶壶,壶嘴还有些许热气冒出,只是茶壶游移半天,最终从袖中滑落出一枚竹简上书“属下知错,只是着实不愿打扰山主饮茶的兴趣。”
于此同时,门外渡步犹豫着是不是要擅离职守,追上去问一问结果苏娟,绣鞋之前突然出现一枚竹简。“娟儿姑娘今天是不是有些忘乎所以,还望姑娘止步回头,以免悔时晚以。”
看着前路之上的竹简,苏娟收回将将踏出的一步。回身从随身携带的咫尺物中取出托盘,瞬间一壶滚烫的茶水,外带两个茶盏跃然盘上,推门而入。见屋内两人神色各异的看向自己,苏娟快步上前接过被仇恨天戏称哑叔手中的茶壶,收回桌上的茶盏,从自己手中的托盘上取出两只茶盏,沏上两炮茶水分别置于条案两端。
被唤坐哑叔满头花白一身粗布长衫,做庄家汉装扮的老者便收手安座于条案另一端,一枚竹简在左袖滑出“些山主赏赐,有劳娟姑娘了。”
收敛神情示意二人安座后,仇恨天端起茶盏小酌一口,目光转向相对而坐形似庄家把式的老者“莫问你可愿就此事下山一遭,毕竟让两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远游几城之地,终归不是太稳妥。何况目前山下对于祁山行事似乎颇有异议,暗地里会做出何等腌臜之事尚不太好说。”
一口气啄干茶盏的莫问,伸手翻转那枚安放于桌上的竹简“山主之愿,老奴自当竭经全力,定然不负重托。”事了莫问身形渐渐暗淡似要融入自身阴影之中,只是突然身形一颤肩甲吃痛。连忙起身躬身行礼,继而缓步出门。
当屋内只剩两人时,沉寂片刻的苏娟这才请命道“山主奴婢可否”
“心绪不宁是修行路上的大忌,你既然担心为何不早早开口揽下”相处已然不是三两日的主仆,仇恨天如何不明白其中关隘。只是一个不说,一个本就懵懂迷糊的两个小丫头,身为山主得仇恨天也不愿意在此事上多做计较,便由着她们自己去闯去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