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近来京城不安稳,宏佑帝早已下旨宵禁,而在外城门内不远之处正有数十人穿着斗笠蓑衣的江湖人并肩行来。这些人身后都背负着各式兵器,而且均是江湖中少见的诸如拐子流星之类。
很快,巡城的军卒就发现了他们,大量守卫军队向此处聚集。
战斗一触即发,这些人也不后退,就那么直直地向前走去,仿若全无思想一般。
仅看兵器就可知道,这些人都是江湖中的外道之人,善于用阴险狠辣手段,最喜隐蔽行事,像今日这般明火执仗的出现在京城大街之上真是闻所未闻。
旋即,守卫西门的羽林卫几百骑卒率先赶到此处,见对方没有停步之意,随即整军应对。
刚一接战,几轮箭镞过后,对面来人竟无一人后退,尽皆悍然前行,仿若视箭镞于无物。
这羽林卫的弓兵虽比不上金牛卫连发弩兵般刚猛,但也都是军中一等的用弓高手,即使在雨中也箭不虚发。
见弓箭不起作用,羽林卫骑卒整队冲锋而来,队伍齐整,就连军马步伐都几乎一致,阵势惊人。
只一合,三百骑队就将对面几十人冲了个七零八落。
诡异的事情在此时发生,这些人再次无声无息地站起,仿佛那残缺的臂膀、腿脚都不是他们自己的一样。
待羽林卫的三百骑收住军马欲转身再度冲杀之时,只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竟是数百衣衫不整,目光呆滞犹如行尸走肉般的百姓向这边缓慢走来。前边是冲杀不死的江湖怪客,后边是行尸一般的百姓,羽·林卫的骑卒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此时,云去雨停,一席清冷月光自西方洒向京城,给整个东都天京城铺上了一层森冷寒气,再有雨水反照,更是显得诡异异常。
忽的,一袭白衣追逐着一袭黑衣自骑队头顶飞过,直插向一栋酒楼的二楼,此时夜深人静,酒楼因为宵禁也早早打烊,更无一人在那酒楼之上。
只见那白衣进入二楼之后,又迅捷的破窗而出,紧随他出来得还有一只背生筋膜的飞鼠,直奔白衣人面门而去。
白衣人正是先前出手追踪血手杀手而去的天刑军天富星。只见天富星将手中长剑一挥,森冷剑气如同小石投河,轻轻荡漾开去。这一剑荡开了飞来的怪异飞鼠,更在到达二楼时引发猛烈爆裂。轰的一声巨响,整个二楼被击的粉碎,此前遁入楼中的黑衣人飞身到空中躲过一劫,而且身边还多出一人。此人肩颈之处还有一只硕大的红眼灰鼠端坐,仿若与这人融为一体。
“时辰可到了吗?”带鼠之人问道。
“四更天了,可以行事”黑衣人答到,竟是清脆女声。
带鼠之人也不多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信炮向空中抛去,只见妖冶红色光球腾空,随即啪的一声,光球瞬间炸裂,无数光焰向四周飞去。
空中啪的一声脆响刚刚结束,西北方向一声接连一声的巨响如天雷般隆隆而起,声震寰宇。大地震颤,众人皆站立不稳,就连在空中的三人也被气劲波及,迅速降落到地面,倒退了数十步方才堪堪稳住身形。
声音的源头悍然是赵恭厂的兵部火药仓库,此地周边的房屋、地面的积水都被震起四散而去,房屋倒塌、瓦砾砖块如同飞剑般不断向四处飞射。
仓库门前的两尊重达千斤的石狮子竟也被整个崩飞到十里之外,一个竟落入了紫禁城中,砸死了一个正在路上行走的小太监。
更不用说此处的各种军械火炮,自是被抛飞到天上不知所终,就连仓库院中的百年古树也被连根拔起飞出十数里。
天空中不时落下人的头颅躯干断肢等物,仔细辨认有的躯体上竟有血手的纹身,原来先前进入仓库的血手门徒竟无一生还。
血手狠厉程度至此,竟连自己门人的性命也说舍弃就舍弃。
“任务完成,军队定然向此处聚集,速撤”。带鼠之人说到。
“我要跟他再玩玩。”黑衣人答到。
“你不是他对手,若我想的不错,此人一定留了后手,以他的实力本应在天刑军中排到前五”。
“果真如此?好险,若不是本姑娘轻功了得早就被他杀了。风紧扯呼。”旋即二人各奔东西而去。
天富星随即跟上黑衣人,二人再次追逐,一个身形娇小纵越本事了得,不时变换方向;一个身形飘逸,如风中翎羽随风飘忽而动,说不出的潇洒出尘。
至此京城杀局被破,夜战告一段落。
赵恭厂的巨爆震动德佑皇帝,急忙令人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