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搞清楚,封寒缨就算躲在封魔印下,也坐立难安。
他本想潜进云笈宗探探究竟,结果还没等他行动,顾绛先行出来了。
如此剧烈魔气动荡后,顾绛必定会陷入沉睡,封寒缨察觉到头顶红叶刀落下时气息,就大着胆子找了过去,然后,便看到了坐在红叶刀上女人。
这一幕实在太过震撼,在那女人下楼时,封寒缨不惜冒着被顾绛发现风险,实在控制不住潜入她袖中探了探她情况。
一名平平无奇金丹。
不过她血肉闻上去却格外香甜。
半个时辰后,他被顾绛扔在了这名平平无奇金丹女修脚下。
顾绛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窗前人,他眼眸被那道身影映照得透亮,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他离开之前,聂音之哭成那个样子,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连他魔气都被牵引动,一转头她却又有心情打扮自己了。
阳光从窗棂投在她雪白罗裙上,如墨长发顺滑地披散在肩头,她眼角还有些许红痕,唇上点染口脂,整个人被衬托得越发肤如凝脂,娇艳欲滴,纤细脖颈上透出浅浅脉痕。
顾绛目光在她颈项间流连,喉结滚动了下,捻起一块糕点含入口中。
聂音之一脸懵逼地看着地上大灰兔子,兔子蜷缩在地上,要不是它眼睛在眨,嘴巴在耸动,就宛如一只死兔子。
顾绛出去一趟就为了带只兔子他该不会以为兔子能哄她开心吧
魔头如此懒散,却为了哄她专程出去买了只兔子,这么一想,聂音之还是觉得挺开心。
虽然这只兔子丑是丑了点。
为了鼓励顾绛这种花心思哄她开心优良行为,聂音之主动抱起地上兔子,对顾绛甜甜地笑了笑,“这是给我我很喜欢。”
怀里兔子身体僵硬,聂音之以为它怕人,安抚地揉揉它长耳朵。
顾绛没想到聂音之竟然会喜欢兔子,他脸上神情纠结了一瞬,从她怀里抓走灰兔,扔回地上,“这只不行,你若是喜欢,我重新为你买一只。”
聂音之“”所以,这只兔子并不是魔头拿来哄她
聂音之尴尬得耳垂都泛起了红,坐回去,再也不想说话了。
她根本一点都不喜欢兔子。
顾绛将她从窗前拉起来,坐到自己身边,挡住窗外阳光,“你白得太晃眼了。”
聂音之和兔子一样生无可恋,一脸麻木,“哦。”随便吧,臭魔头。
我要笑没了,前面姐妹等等我,让我也来替聂音之抠出一座魔仙堡
顾心动粉碎机绛
封兔兔都要被他师尊吓傻了吧。
你白得太晃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他妈疯狂截屏存图画面,你跟我说白得太晃眼了
魔头你单身几千年是有原因草,别爱魔头,没有结果
不会吧不会吧,聂音之已经爱上顾绛了吗我感觉也不像啊,顶多就是有点喜欢有点好感而已吧。
姐妹们快来个人告诉我,我是不是记错了,顾绛这种死直男真说出过“你是第一个救赎我绝色美人”这种令人心动话吗
e那应该是魔头超常发挥,主要还是聂音之引导得好,话赶话说出了这辈子情话巅峰。
聂音之,你听我,这种木头只有把他爆炒一顿,他才会开窍
聂音之在等待顾绛回来时候,已经默默编好了说辞,要是顾绛问起她刚刚为什么哭,她就说自己做了噩梦,只是被噩梦吓哭。
然而现实是,根本就不需要她编理由,顾绛已经替她找好了理由。
眼前大灰兔子就是在客栈门口时,勾引她那缕魔气主人,顾绛徒弟,封寒缨。难怪魔气和他系出同源。
顾绛以为,她被他徒弟给欺负了。
“他怎么惹恼你了,你随便处置他都行。”顾绛看着她眼上还没消红肿,一闭眼还能想起她泣不成声样子,聂音之气性有多大,他还是了解一二,“要是不消气,本座把他本体揪出来也可。”
聂音之被他说得一愣一愣,“他本体应该还被封在万魔窟里吧,离这里很远。”
顾绛不知道什么万魔窟,但听到她说很远,便略微沉吟,朝炎炎兔伸出手,一缕魔气从它身上被抽出来,扭曲地在那修长五指间挣扎,“听见了么,自己过来。”
那缕魔气抱着顾绛手,封寒缨比窦娥还冤,“师尊,我真什么都没做,只是探了下她灵脉而已。”
聂音之眼眸动了动,“他还咬了我手指一口。”她竖起指头,虽然那点如同蚂蚁叮咬出小痕迹早就消失了,“跟你抢饭吃哦。”
那一缕魔气震惊地扭向聂音之,继而软趴趴地垂下去,他已经很克制地只叮了一下,不痛不痒,这个女人竟然告状
“师尊,弟子知错,我并不知道她是您人。”
聂音之伸手勾住顾绛脖子,用一种居高临下目光看着那缕魔气,纠正他话,“你弄反了,你师尊是我魔。”
封寒缨轻蔑地嗤笑一声。在顾绛沉眠后数百年中,封寒缨将所有魔修收入麾下,居魔尊之位,在整个修真界呼风唤雨,身边自然不缺乏投怀送抱女子。
这样女人他见得多了,不过就是被偏宠了一些,便得意忘形,不知自己姓甚名谁。
聂音之沉下脸,故意道“哥哥,把他塞回兔子里,烤了吧。”
顾绛屈指一弹,那缕魔气重新被送入炎炎兔身体里,将封寒缨神识封入兔子身躯,不准他逃离。之后看了聂音之一眼,确认她心情恢复正常后,便神情萎靡地再次朝床榻上走去。
“你自己送去后厨。”
聂音之暂时没闲心理会那只兔子,尾巴似缀在顾绛身后,跟他一起钻入床幔里。
顾绛将她凑上来脸推开一些,问道“怎么了”
聂音之固执地继续凑上去,布下隔音诀,才说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因为昨夜魔气消耗太过了”
她觉得顾绛有些奇怪,他平时也嗜睡,聂音之一直觉得他就是懒,但今日看着似乎还有别原因。
顾绛半阖着眼,“我没事。”
聂音之才不信,她伸手抚上他心口,胸腔里心跳强健有力,震动着她掌心,聂音之有些疑惑了,“你之前没有呼吸,没有脉搏,连心跳都停了,这是正常吗你以前睡着了好像不会这样啊”
顾绛没说话,抬眸只盯着她看。
聂音之反应过来,讪讪收回手,“这是不可以告诉我”她牵起嘴角笑了下,“好吧,你没事就好,我们命可是连在一起,所以我才多问了一下,你不要介意。”
顾绛眼神有些复杂,伸手轻抚她眼角还未消退红肿,“所以,你刚刚难道是为我哭”
聂音之噎住,你为什么抓住是这个重点把她那么丢脸事糊弄过去不行吗
她想起顾绛之前说“被天地接纳,不被万物排斥”说法,猜想他现在可能正承受着什么旁人感觉不到压力,忍痛划开手腕,递到他嘴边,“喝了血会好一点吧”
顾绛抬手捏住她手腕,犹豫了下,薄唇贴上纤细手腕,探出舌尖舔舐她伤口。
缩在角落炎炎兔闻到血腥味,双耳蓦地竖起来,从柜子底下钻出来,跳到床幔外不断耸着鼻子,却又迫于顾绛威慑不敢靠近,只能焦躁地跺着脚。
封寒缨被这个血味诱惑得就连身在万魔窟中本体都心神动荡,兔子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最后实在受不住,往里蹦去。
他才跳了一步,红叶刀呼啸着落到他眼前,差一点将他剁成两半,不准他再进半寸。
封寒缨浑身一凛,毛都炸起了,往后滚了一圈。
刀光将凝成屏障将两边彻底分隔开,连血味都不再飘散过来。兔子不断耸着鼻子,嗅着残留血味,三瓣嘴不断蠕动,眼中露出思忖神色,他不急着逃了,他决定留下来。
床幔内,聂音之单手撑在顾绛上方,被他捏着右手手腕,伤口很疼,被轻微地吮丨吸着,在那痛觉之中又有一种其他感觉,非常奇怪。
以前都是在她伤口愈合前,她流多少血,他就吞多少,这是第一次,顾绛吮丨吸她伤口。
能很清楚地听到他吞咽声。
聂音之手撑麻了,软下身子,趴到他胸口上。顾绛眼眸微微一动,像是突然被惊醒了,眼中迷离褪去,往下挪去一点,牙齿叼住红绳系着白珠,挤出玄黄清露,含在嘴里重新覆上她手腕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