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2)

聂音之顿时有些慌神,附耳贴到他心口上,里面毫无动静,又去试探他呼吸和脉搏,越摸越觉得如坠冰窟。

“顾绛”聂音之伸手推他,声音发颤。试了几次想要探入神识试探他意识,都无果。

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掉难道是在云笈宗时候,扛下护山大阵那一击时受了伤为了不被仙门看出端倪带她出来才一路强忍着,装作若无其事到了这里已经是强弩之末,才会那样急迫地闯入客栈

顾绛,为什么这么傻

这个变故实在太突然,聂音之脑子里一下乱得厉害,有很多念头涌上来,可她一个也抓不住,伸手捧住他脸时,眼泪已经控制不住落下来,哭得一抽一抽。

“顾绛呜呜为什么,你怎么”聂音之已经说不出完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明明前一刻,她还在美滋滋地计划晚餐菜色,泡澡时候,还在想他们下一步该往哪里去,想等顾绛睡醒后问问他意见。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天啊,怎么了聂音之怎么哭得跟死了男人似,是我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吗

这是怎么了

哭啥顾绛死了吗

音音别哭了,我他吗也要哭了。

草,难不成是开始修复剧情bug了因为封寒缨上线,所以一剧不容二魔头,顾绛就暴毙了不然我实在想不通魔头怎么会突然就死掉。

哈哈哈哈哈笑死,早该死了,活该活该活该没有魔头撑腰,你聂音之算个什么东西

聂音之眼角余光扫到冒出来弹幕,咬紧牙关,心里控制不出生出戾气,周身灵力不正常地波动,眼瞳中漫上走火入魔红光。

红叶刀呜呜震动,像是低声呜咽,刀上魔气被无形力量牵引,朝着聂音之汇来。

聂音之想,什么剧情,她才不管什么剧情,那她便堕落成魔,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然后

顾绛睁开了眼睛,嘴里五色露太多,他险些呛住,咕咚一声咽下后,满脸都是被吵醒起床气,含糊不清道“聂音之,你好吵。”

他用一种睡眼惺忪,很莫名奇妙眼神,懒懒瞥了一眼自己刀,看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双眼猩红人。

聂音之哽住,经脉里动荡灵力霎时凝固,被牵引而来魔气倏地退回红叶刀内。

她可能暂时入不了魔了。

顾绛看清她样子,登时清醒了,撑起身托起她下巴,“你哭什么,怎么了”

先前聂音之滴落在他脸上眼泪就顺着他脸颊往下淌,落进嘴里,很涩。

聂音之瞪大眼睛盯着他,张开嘴,控制不住先抽噎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摇摇头。

顾绛皱起眉,他第一次见聂音之哭成这个样子,心里冒出莫名烦躁。

他从聂音之身上察觉到一抹异样气息,眼神蓦地沉下去,周身透出阴沉冷厉,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从榻上起身,随手扯下外袍边套边往外走,“你在这里等我。”

顾绛勾勾指尖,红叶唰地悬空而立,刀光在屋中落下一层防御结界,他人已经从屋内消失。

这一切实在发生得太快,聂音之完全来不及阻止,更加不知道顾绛跑去了哪里,打算去做什么。

床幔轻飘飘落下,聂音之抚着心口给自己顺气,慢慢从大魔头突然死了,又突然活过来,还突然跑了,这种大喜大悲、跌宕起伏心情中缓过劲儿来。

然后,又差点被自己蠢哭了。

她一时情急,忘了自己和顾绛之间还绑定着共生咒,此时这咒术上只有他一支独苗,顾绛若是死了,她也会死。哪里轮得到她为顾绛哭丧。

聂音之解开左手腕上缎带,勾出咒印,金芽上那片小叶子轻轻摇曳,金灿灿,水灵灵,生机勃勃,活得非常健壮。

她胡乱抹去脸上泪,抱着脑袋埋进枕头里,忍无可忍地骂自己,“啊啊啊啊你为什么这么蠢”

幸好顾绛跑了,不然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是以为他死了,才哭成那个鬼样子,聂音之一定会羞愤欲死,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她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狗,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也是一觉醒来,突然死了,聂音之茶饭不思哭了好多天。更何况是养一只可心魔头呢。

不丢脸,反正顾绛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聂音之调整好心态,坐起身来,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泛红眼睛,起身掀开帷幔,取出一套银线绣就着孔雀图案雪白罗裙换上,在走动间能看到裙裾上那流光浮动银色尾羽,精致极了。

她对着窗外明亮阳光化了一个美美妆,遮住自己红红眼眶,拿出之前让小二送来几碟点心,坐在窗边,边吃边等顾绛。

阳光明媚,岁月静好,假装无事发生。

什么情况,你们两口子演我们呢

严谨一点,是聂音之一个人演我们。

我俏丽吗老子眼泪不值钱是吧再为你们掉一滴泪算我输

聂音之你这个狗逼,就算你打扮得再漂亮我也不会原谅你呜呜呜呜,啊,好香,姐姐真好美。

我他妈笑死,聂音之一个人演了一出生离死别苦情戏,咕咕醒来第一句话聂音之,你好吵。

为什么这么好笑这是人工智障吧狗头,不行,我必须截屏发b,笑死我了。

聂音之,你好吵。哈哈哈哈哈哈臭男人,你看看你说是人话吗

谁要是为我这么哭,我t立刻娶她魔头就这么把一个为自己哭得肝肠寸断人丢下不管了

我已经替聂音之尴尬到脚趾抠出一整座迪士尼乐园了。

这难不成是个沙雕剧

聂音之嘴角抽搐,已经不敢再去看弹幕了,低下头胡乱分析。

她是知道顾绛睡着时很安静,呼吸很浅,但也不至于睡着后会没有呼吸,没有脉搏,甚至连心跳都没有。

在折丹峰时,她其实很少跟顾绛同床共枕,像今日这样靠得如此近地躺在一起也不过两回。

第一次是他喝了太多血昏睡,那时被他抱在怀里,聂音之自己也昏昏沉沉,清醒后对他很是防备,一旦脱离他桎梏,就飞快远离了顾绛。

从五色露中出来那一回,她一心只想干坏事,没注意那么多,而且顾绛很快就醒了。

她之所以会产生误会,归根结底

这一切都是魔头错

顾绛从客栈离开,半垂眼眸中睡意未散,就像是一抹影子从街巷穿过,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仔细辨别他路线,便会发现他是沿着之前那缕头发丝似魔气循去。

他不知道聂音之在哭什么,但他在她身上察觉到了别人留下痕迹。

与他同源魔气。

他就睡了这么片刻,正道只敢远观,不敢靠近,只能是他那个不肖弟子惹到她了。

顾绛旁若无人地走进一家酒楼,炙烤炎炎兔是这家酒楼特色菜,后厨里热火朝天,正在宰杀新鲜兔肉,满地都是剥下兔皮。

笼子里,一只大灰兔子疯狂蹬着后腿,正在想办法从笼子里往外挤。

“封寒缨。”它听到一声噩梦般轻唤,听上去顾绛心情似乎不太好,那只大灰兔子顿时僵住,竹编笼子豁开一个缺口,那声音又道,“过来。”

兔子凝固片刻,默默垂下脑袋,从缺口里钻出去,蹦到来人脚下,三瓣嘴蠕动,“师尊。”

顾绛弯腰捏住它耳朵,提起来往外走。

封寒缨缩在这具兔子身躯里,四肢蜷在一起,一动也不敢动,就像只死兔子。

当初万魔窟上封魔印松动,封寒缨好不容易觑到这样一个时机逃出来,又被自己师尊名字吓得退回万魔窟中。

但他到底还是有点不甘心,趁着无量宗重新加固封印前,神识随着一缕魔气逃出来。这缕魔气太细弱,别说夺占修士肉丨身,就连普通人都不行。

他只能委屈跻身在禽兽身上,钻进这只蠢兔子身上,辗转来到此地。云笈宗境内属于顾绛魔气动荡得很厉害,他身在临仙城都能感觉到。

封寒缨实在想知道顾绛突然醒来到底是因为什么莫不是他这几百年来,肆意挥霍他老人家魔气,终于惊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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