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但说无妨。”乔安儿往炉子夹了两粒火炭,“无非就是什么最毒妇人,败坏家风,恃宠而骄,桃花癫……”
紫苏一言未发,乔安儿倒是把各种贬低的词全按自己身上了。
她满不在乎,嘴长在别人身上,背后想议论什么议论什么,只要不被她听到都无所谓。
若她听闻,不怼上几句才怪。
毕竟用着原主的身体好歹还承着几分情呢。
“好了,取碗来。”
倒上满满的药汤,捏着两张布子裹着碗边断进屋。
大抵是天凉手冷,乔安儿反而觉得热腾腾的药碗挺暖和的,去往正房,她不忘吩咐紫苏,“这蛊药倒了,清洗药罐,倒扣晾干,药渣不可再用。”
正房寝卧,男子靠着床榻,手里翻着书籍,掌心托着书脊,小指横亘在书页间,当书签在用。
乔安儿进门,他未有察觉。
直到她坐在床榻边,男子这才掀起眼,黑沉沉的眸子如黑曜石般粲然。
“可好些。”乔安儿的询问没有声音。
“全仰仗夫人救治,好多了。”池渊接过药碗,噙着温温润润的笑意。
苦涩的汤药,他一勺接一勺喂进嘴里,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男人总是这般,苦难不曾在他面上留痕。
无论是这药,还是他缠身的疾。
乔安儿查看他的腿,昨夜才做了导流,这会儿又稍微隆起鼓包来了。
心尖泛起些痛意,他必定吃了不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