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西斯停留了一夏一秋的闽王御驾,再一次踏上了行程。
天还不亮,古老的城门就轰然洞开,打着漆黑的闽国大旗,铁流般的关宁铁骑滚滚而出,彪悍的各族骑士犹如行云流水般驾马狂奔,停在了指定位置后方才勒住马缰绳猛地玄停,成千上万的战马共同人立而起,壮观无比。
等太阳升起,左武卫以及御驾在满街跪拜的波斯人目送下出城的时候,一个硕大的骑阵已经在城外大路摆好,三万骑兵壁垒分明,杀气森森。
完全是按照战阵摆的行军阵型,前后左右三十六支骑队撒出几里四面八方将这个军阵保护的风雨不透,一旦遇敌,这些骑队会如同八爪章鱼凶狠的触角一般缠上去,狼群那样凶狠的撕碎敌军的队形。
两排骑兵大队则一左一右夹住御驾,胆敢冒犯者无不会被两排锯条锯的粉身碎骨。
最中央,十六排夹着三米长槊的步兵昂首向前,后面则是密密麻麻的车队炮队,五百战象背负着沉重的大将军炮仰头嘶鸣,看的送行的波斯官员百姓无不是战战兢兢。
这就是大闽的军队!
也只有人类能组成如此大规模的破坏杀戮力量。
闽字大旗飘扬在身后,自己一声令下这支军队就会将眼前一切化作尸山血海,就算李捷都耐不住满腹快意,骑着不知道第几次更换的大宛天马,奔驰在了军阵最前列,追随在他身后,数百骠骑扬起漫天风烟。
狂奔了一圈,李捷这才归拢回队伍中,兴奋的对车队最前列嚷着。
“安娜,出来骑马啊!”
“谔,不了!”
好半天才从马车里探出脑袋,安娜强撑出一个奇假无比的笑容。
“今天妾身不舒服,就不陪着闽王骑马了,呵呵!”洁白的天鹅羽毛扇挡住小嘴儿,安娜很是西方淑女的陪笑着,一双小虎牙却在下面磨得咯咯作响。
昨夜发生了什么,你个混蛋不清楚?骑了一夜了都,不知节制的索取,安娜那里都肿的犹如小馒头了,哪儿还骑得动马。
可惜,难得占了上风的李捷可不知道啥叫见好就收,反而更加大声的扬声笑了起来。
“这就对了,像个淑女多好,以前疯疯癫癫的如同个假小子一样,都有大臣说孤管教不严了,乖,好好待在车上,孤去去就来。”
“哇哈哈哈!”
闽王洋溢的大笑中,禁卫骑兵再一次狂奔了出去,吃了一鼻子灰的安娜气的小脸的扭曲了,气急败坏的低声吼着:“李捷!死人头!姑奶奶不让你付出代价,我就不姓希拉克略!”
“哎呦~”
气呼呼的刚坐下,安娜却犹如烫了屁股般弹跳而起,捂着大腿间,小脸煞白煞白,安娜又是对着李捷离去的方向狠狠竖了一根中指。
不光波西斯一路,偌大的呼罗珊,多达十多万的各路军队再一次奔涌着向东北方兴都库什山脉涌去,西方则丢给了丢了颜面的王玄策带领两领军卫去防备,闽国剑之所指,中亚定然又是一番风云际会。
就在广袤的中亚草原即将迎来新的风起云涌时,沉睡的古老意大利港湾边,一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也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围绕着船帆,海鸥飘扬着翅膀盘旋吟叫着,不时间还会飘荡着落下来,停在船帆上咿呀咿呀的交流着。
相比几个月以前出发那种光鲜亮丽,这支闽国舰队如今却是狼狈万分,结实的亚麻船帆让风浪撕扯的破烂不堪,船身挂满了海藻与青苔,有的船还多了不少大窟窿,就连引以为傲的闽国战旗,都是是凌乱的失去了一小半,透出一股凄凉的味道。
地中海对于闽国来说,还是一片未知的海域。
七月份从波斯湾入口霍尔木兹海峡出发,沿着阿拉伯海,红海前进,大约不到一个月左右,闽国的远征军就抵达了苏伊士,在那里,他们受到了前所未有热烈的欢迎,还成了苏伊士运河第二批通航的舰队。
不过那以后,就是舰队苦难的开始。
由于与拜占庭闹翻了,而且小亚细亚如今正是拜占庭与阿拉伯帝国两头巨兽血腥角逐的战场,远征军不能走北地中海航线,不得已,沿着非洲大陆一路向西行进。
几百年前,地中海是罗马帝国的内湖,贯穿整个帝国的贸易网络四通八达,可惜,那已经是昨日黄花了,公元四七六年,西罗马帝国灭亡,标志古典文明时期结束,欧洲正式进入黑暗恐怖的中世纪,大一统的政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封建蛮族无数林立的城堡小国,从俄罗斯草原,日耳曼大森林走出的蛮族对海洋兴趣乏乏,让地中海上的喧嚣陷入一个死寂期已经一两百年了。
尤其是北非气候的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