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春时节,听琴南柯下
凝神以养心,忘心识道大
常闻渔樵歌,浩落嗅清茶
隐隐现山亭,远远闻闲话
熙熙山水广,飞鸟入云霞
——题记
崔无方坐在竹屋前听方回来不久的疑始弹琴,山木萧萧,溪水泫泫,琴声悠悠,声音混在一起,奏出咸池般的乐章。
介清提着一把竹剑,站在屋檐下,看着崔无方。
她着一身淡青色的道袍,衣摆上是泼墨般的山川水色,神色恬淡,同月白衣服的疑始宛如一对璧人。
想到这里,介清不由得心下莫名的难受起来。
他和疑始尊者相比有天壤之别,就算现在被当做弟子教养,也不过是个修为低下的炉鼎,怎么能肖想她呢?
他方想回屋,却见崔无方冲他招招手:“阿清,提着剑做什么?”
介清没有道号,不知何时,崔无方已经喊上了他的昵称。
可能是被他的好手艺收买了吧。
崔无方一向是个贪口腹之欲的性子,友人都调侃她说她至今没证道是因为口腹之欲没破。
不过现在这些友人都熬不住飞升的飞升,羽化的羽化了,只有疑始这个寿元悠长的王八精和懒得飞升的海参精忘尘陪着她。
介清一愣,走过去道:“我想练练剑,唢呐毕竟……杀伤力不大,我总是要有自保之力的,不能老劳烦剑尊保护。”
崔无方笑道:“但唢呐侮辱性极强。”
琴声戛然而止,疑始也道:“不如我教你怎么拿唢呐抡人后脑勺吧!”
崔无方道:“这个他不用学,早就自己领会了。”
之前介清拿唢呐砸流氓的英姿崔无方至今记着呢。
说罢崔无方又道:“你要学剑怎么不找我?我教你。”
说着她起身,取出一柄灵剑提在手里。
介清受宠若惊,半晌才红着脸憋出一句话来:“剑尊,我无以为报,不如给您吹唢呐听报答吧!”
“百鸟朝凤和哭七关您想听哪个?”
这附近山清水秀,众人在这附近休整了半个月,外出游历已经半年了,介清一共就学会了两首曲子。一首是百鸟朝凤,另一首是哭七关。
要崔无方说,介清是真没什么唢呐天赋,好好的一个小仙男怎么就想不开吹唢呐了呢?
想着崔无方看向疑始,都是她带坏的。
疑始道:“无方这么大岁数了肯定得是百鸟朝凤啊!”
百鸟朝凤是喜丧时才会吹的。
崔无方怒上心头:“你年岁也不小!你为老不尊!”
疑始理直气壮:“我在我们一族还是个孩子!”
介清闻声就知道,这疑始尊者幻想自己是个王八的病又犯了。
崔无方突发奇想:“疑始,你说我骂一个人是王八犊子,骂另一个人是鳖孙,已知王八等于鳖的情况下,他们构不构成父子关系?”
疑始一愣:“你真tm是个人才啊!”
说着她突然听到了什么一般看向介清。
介清正在吹百鸟朝凤,对着疑始吹。
他放下唢呐,腼腆一笑:“尊者,好听吗?”
疑始冲过来就要揍人:“在我们一族几千岁就死了算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