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在偏殿站了良久,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刚好素衣将沐浴的水准备好了,便直接去了净房沐浴。
第二日,云七睡了个懒觉,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起身穿好衣裳便往华书亭走了。
话说,她似乎很久没去华书亭了。
写意没想到云七会来,看见她的表情都格外惊讶,可寒亦却还是以往那个不以为然的模样。
见云七走了进来,只是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这几日做贼去了?脸色这么差?”
云七不知为何,明明睡了那么久,却还是很困,便打了个哈欠道:“昨日去刘县令府中偷碧丹琥珀珠子,未曾想守卫这般严峻,我守了一夜未果,可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寒亦好整以暇道:“发现什么?”
“他们家有一颗巨好看的夜明珠,可惜,没偷到。”寒亦见云七皱着眉头一脸可惜的模样,笑了起来。
“你还需要偷么?”
云七恍然大悟:“对啊,我是公主,需要偷吗?明日便让那刘县令献上来。”
“过来坐。”
寒亦招招手,云七便坐到了寒亦一旁,云七发现他在下棋。
棋盘上黑白两颗玉子,寒亦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云七下棋。
云七随手捻了颗棋便下了上去:“我若赢了,你将凤卿的字画给我。”
寒亦点头:“愿赌服输。”
云七笑着点头,又下了颗棋。
“今日,我想同你聊一聊。”
云七抬头看了一眼寒亦:“聊什么?”
“我们聊一下那个案子,就是你猜是陆远赢,还是温祁赢?”寒亦声音懒散,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云七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捻着棋子,歪头思考:“我猜……温祁罢。”
寒亦看她:“为何?”
云七良久才下了一子:“因为,我更喜欢温祁,他长得比陆远俊俏,声音也比陆远好听。”
寒亦:“……”
“最重要的是,他是站在父皇这边的。”云七等着寒亦下子。
“你猜的不错,陆远输了,池永城被革职了,池家势力被削弱了,估计再想重新培养势力就难了。”
云七又掩唇打了个哈欠:“自然,池永城那个小废物,妄图要霍家帮他掩盖那些丑恶行径,做梦罢?”
听云七这么说,写意被吓得半死:“公主慎言。”
“我说的不对么?”
寒亦哈哈笑了一阵道:“说的对,确实废物。”
朝廷上,陆远找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证据,例如当年兵部图有缺陷,当年粮草紧缺,当年兵力不足。
却被霍宁启打了脸:“兵部图是臣与皇上一同商议,与其说有缺陷,倒不如怀疑一下,有人泄露了兵部图,当年粮草紧缺,可边城百姓日日大米粮食往边关运,朝廷也拨了不薄的款,国库记录至今还在,粮草紧缺?陆大人何不妨再查探一番呢?兵力不足?当年池大人大肆宣扬招兵买马,敢问兵马何来?兵马何去?”
此番一段话,说的陆远脸是青一阵红一阵,可谓精彩绝伦。
霍家向来与池家交好,这次霍宁启字字句句都在针对池家,便是连云泽也颇为讶异。
这时,一旁的温祁淡淡开了口:“当年先帝带领出征的老将至今尚在的,半部以上都是听属池大人的,臣记得,这兵权似乎在霍大人手上,这兵也归霍大人管,可为何,这兵是池大人的?”
池永城脸色霎时白了起来:“污蔑,信口雌黄。”说完,转身对着云泽道:“皇上明鉴,臣绝对没有不轨之心的。”
云泽扶额。
“皇上,这些都是证据,请皇上过目。”说罢,温祁将几本折子递了上去。
“这上面,还有池大人贩卖私田,偷放印子钱,昧下了军饷的种种证据,望陛下明鉴。”
这下好了,就算云泽想保池永城都保不了了。
片刻后,霍宁启拱手道:“当年玉林岭战役期间,还发生过一场暴乱,那场暴乱来得突然,邻国无安来犯,便只是简单镇压,后来查出,暴乱似乎与池大人有关。”
池永城正当发作,霍宁启便递上了一本折子:“这是当年暴乱灾民的小镇,有吾,恬,辛,谷等姓氏百姓,共八千余民均受过池大人恩惠。”
这话一出,真是彻底把池永城打入了四局。
……
“这该怎么办,要输了。”云七嘴上是这么说着,可听见寒亦阐述着朝堂发生的事情,见她这模样,反倒有些开心呢。
她又捻了一颗子落到了棋盘上面。
“所以,池家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云七笑着问。
寒亦突然感觉云七这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自然,不过,这池永城念他军功不少,九族全族流放边凉之地,不过池永城的死罪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云七眸子微微低垂,所以玉林岭案件就如此结束了?这么快?
见她颇为失望的模样,寒亦突然笑着来一句:“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