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竹兰院里。
那有自己的小床,真好。
“公主。”云七侧头看过去,发现延安正坐在一旁,手里端着药碗。
云七这才后知后觉的奇怪了起来,这几天以来,都是别言暗中保护自己和给自己提供消息,可那天,那么多黑衣人,自己都打不过,别言是怎么打得过的?
云七微微低头。
“放心罢,别言没事。”
那日,别言被调虎离山支开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等他搞定完这些黑衣人再回去,估计公主都要被戳成筛子了,情急之下,便吹了暗卫哨,将延安喊了过来。
“那……那个孩子呢?他怎么样了?”
延安微微蹙眉:“那个孩子伤势严重,不过也是勉强保下一命,如今没药,只怕也拖不了多久。”
云七点头:“活着就好。”
延安看了一眼云七肩膀上的伤:“我帮公主处理伤口。”
云七脸一燥,连忙捂住伤口的地方道:“不不,用了”
延安看着云七耐心解释:“公主现下是不能请太医的,这样会惊动皇上,素衣不会这些,若公主不让我处理伤口,最后可能命都不保。”
云七无奈,还是放下手:“罢了,你……你弄吧。”
延安找了点纱布,拿了把刀,又让素衣端了盆热水过来。
他将刀在蜡烛上烤了一下,拿出来后,等刀凉了便对云七道:“会很疼,公主忍耐着些。”
云七手紧紧攥住被子。
延安用刀剜去了云七肩膀上的脓水腐肉。
云七最是怕疼,一小点痛都受不了,延安见她这样,便将她打晕了过去,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自己帮她处理。
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延安只觉得心疼。
若是再来晚一点,刺中的就不是肩膀了。
延安叹了口气,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眉头蹙了起来,喃喃道:“净爱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你这样,反倒让我一刻都离不开你,这该如何是好?”
云七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她撑起身子,下了床。
这时,素衣提着食盒子进来了。
“公主,用膳了,您就莫要下床了,我来喂公主吃。”
云七瞪大眼睛:“不,不必了,我自己吃罢。”说完,便下了床,坐到了桌案边。
没过一会,延安和别言也走了进来。
“颂若实呢?”云七问。
本想带那个孩子去桃花巷找大夫的,谁知半路遇到追杀的人。
延安如实回答:“那孩子伤口已经上了药,血已经止住了,都是些皮外伤,反倒是公主,受了那一掌,要好好修养。”
云七无奈:“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对了,颂乐的尸体呢?”云七想了起来。
“尸体埋了,青山旁。”
云七点点头:“也好,那里有山,有水。”
傍晚,素衣帮云七打了洗澡的水,延安去和别言一起去练武了,云七鬼使神差走到若实躺着那间屋子。
小孩刚好醒了。
就这么看着云七。
“你还小,便受了这么重伤,保下一命来,算是你娘救我一命之恩,从今日起,你便不叫颂若实,易名青夜。”
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小脸憋的通红。
……
勤政殿内,云泽蹙眉:“你说什么,孩子丢了?”
那暗卫单膝下跪:“属下无能,不过近日,颂舞姬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女子,那日刺杀颂舞姬的时候,那女子还出面相护。”
云泽摩挲着指腹,沉吟片刻道:“那女子身边可有跟着什么人,例如侍卫?”
暗卫道:“有,有一个年纪很小的侍卫,是暗中保护那女子的,那女子武功也不凡。”
云泽眉头轻轻松了一下:“年纪很小?应该不会是她身边的那个小孩,他之前也不过是云家的一个小厮,怎么会武功,说起云七,那便更是不可能了,她没有内力,自小受宠,怕累也没学过武功。”
“退下罢。”
云泽往后仰了一下,懒懒的靠在龙椅上。
目光放空,仿佛在看向很远的地方。
小孩还不大,可却是听得懂人名了,长久被颂乐叫名字,现在唤他青夜也不会应答。
“没事,他现在不记事,慢慢就会改过来的。”
颂乐长得好看,一双妩媚妖娆的眸子,媚眼如波,薄抿的唇瓣总是若有若无地笑着,甚是蛊惑人心。
看着这个与颂乐六分相似的孩子,云七眼睛眯了一下。
……
云七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窄小的巷子。
已经深夜了,巷子里面幽暗漆黑,云七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别言:“你说的清水巷在这?这里面怎么看,都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别言诺诺道:“就是这里没错了公主。”
云七踩着黄土,她换了一身粗布衣裳,自然也就不在意上面有没有泥污了。
“别言,这几日你暗中跟着我,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别言说了声是,便转身隐在了黑暗中。
云七还挺怕黑的,壮胆往前走,半晌,才看到一间简陋的屋子。
云七往里探了一眼,里面透出微微光亮。
云七又往前走几步,想仔细看看的时候,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是个女人,头发散乱,铺散一地。
云七连忙进去扶起那女子,发现那女子模样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