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妄言。”
“皇后和李妃,下毒之人是谁都不奇怪。”皇帝心中郁结,这两人都是他的枕边人,他不愿相信其中任何一人这样暗害他,“你去太医院把朕的医案改为突发急症,以后朕主治御医就是你了。”
“臣领旨。”
“还有一事,”皇帝似乎累了,闭目养神,冷声道,“你是不是见过九幽魔教特使黎渊?”
“……黎渊是魔教特使?”杜沧惊讶道。
“你不知他的身份?你不是也有内力,难道感觉不到他的内力?”
“回皇上,微臣的内力不高,也从未见他动武,看不出他来自九幽教,只以为他是哪个武家出身资质过人的公子,年纪轻轻便练就出超凡的武功。”
“你之前在连州、幽州行医,九幽教据点离那里不远,当真从未见过?”
“微臣确实不知,假如那时就见过,定不会忘了,知道他的身份,定不敢调侃他是小朋友,谁人不知九幽教行事啊。”
“是吗?朕听闻,你俩还同桌吃饭,相聊甚欢。”
“微臣以为他钱袋被偷,没钱吃饭,看着可怜就让他蹭了顿饭,并不知情,说到底也是微臣失察,请皇上治我失察之罪。如果知道他的身份,当时定要他把饭钱掏了。”杜沧认真道,九幽教应该挺富贵的吧。
“哈哈,”皇帝忍不住笑了,有些明白七皇子为何如此喜欢黏着这个太医了,“等朕身体好了,你去召狱坐一个月吧。”
“臣领旨。”
杜沧心道,还没好就想着怎么处罚我这位主治医师,你是不是不想好了呀。
当天,杜沧终于可以出宫回家了。久违地走在家里附近的路上,天色尚早,商贩叫卖声和人们还价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他买了几本书回了府。
傍晚,他喝着自家存着的陈酿,品尝许久未吃的自家厨子炮制的佳肴,一时忘却烦忧,好不快活。
皇帝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但已大不如前,他在又一次问诊时问杜沧:“朕的身体能恢复如前吗?”
“臣等定当尽力而为。”
“朕明白了,我……还能活多久?说实话吧,不怪你。”皇帝终于问出了他最不想问、又最迫切知道的问题,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已经有预感。
“……臣推测,以陛下现在的情况,短则五年内,最长不过十年。”
“……”预感应验,这次大病后身体一落千丈,只是听到实话,不免惆怅和失落。
他和七皇子几年来,因为不祥之说,相处不过几天,他一死,皇后坐上太后宝座,岂有放过李妃母子和诸皇子之理。
“退下吧。”
之后,杜沧的同僚被放出来,官复原职,杜沧却被收监。
不久,七皇子过继为已故淮王爷之子,李妃自请去了淮王府照顾亲子,杜沧被流放。皇后在祈福回宫途中遇刺身亡。
在杜沧到了流放之地,发现他的流放之地竟然是九幽教……
“原来他竟是前御医?”
“是啊,这还是他有次和教主喝醉了说的,不过最好少在他面前提。”杨邪意在让黎渊恢复记忆才说的,两人交情匪浅,那段往事说不定能让黎渊回想起什么,不过看来收效甚微。
“我还是不明白,他性格为什么这么扭曲?”黎渊不解,皇帝明显是救了他和李妃母子。
对那个混蛋,他必须想找到办法对付。
“大概还是……性格使然?”
杜沧自从进了九幽教就彻底放飞自我了,连前教主也是他的目标,九幽教成了他的福地,满足着他在医术方面源源不绝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