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有罪,请太后降罪。”杜沧识相地跪下认罪。
“既知有罪,就容你戴罪立功,你可有信心治好皇帝吗?”
原来太后想找他治皇帝,直接下令就好,为什么要搞这么一出?为了不让他恃才傲物?
“微臣定当不负太后所托,治好陛下。”杜沧道。
“把你的推测也和哀家说说。”
于是,杜沧把和李妃做的推测精简叙述了一遍,不能告诉太后的自然没说。
太后听了,没什么反应,疲惫道:“退下吧,哀家要休息,明天开始你就是皇帝的主诊太医。”
从太后宫中出来,杜沧直接出了宫,去了他一直很爱去的一间菜馆吃饭,他成为皇帝的主治医师后估计有一段时间出不了宫了。
杜沧和小厮吃着饭,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问:“这有人吗?”
此时酉时一刻,时间还早,菜馆人还不多,空位不少,对方非要和他同桌,他以为是什么熟人,看都没看便答:“没人,坐吧。”
他想不起来是谁,抬眼看了一眼,发现原来是上次那个清冷小朋友,真是有缘啊。
黎渊换上一套浅蓝色的宽袖长袍,衣服是用上等丝绸绣制而成,显得人更加好看和有书卷气。
他热情道:“好有缘啊,小朋友,你也来这里吃饭吗,还是钱袋丢了,刚好看到我来蹭饭?来来,我叫了不少菜,你也一起吃。”
“……你嘴巴一向都这么欠吗?你没比我大多少,为什么总是喊小朋友,我叫黎渊。”
“不是啊,小朋友,”杜沧脸上满是笑意,“看到你,不知怎地,就……,而且我哪算嘴欠?”
看到一个小朋友故作高深的可爱模样,忍不住调戏也是人之常情吧。
黎渊忍住了掀桌把对面的混蛋揍一顿的念头,问:“你还在做御医?”
“是啊,命不好,没生在大富大贵的家族里,只能这样。”
“不考虑做我手下?”
“你觉得你凭什么可以做我上司?武功?”
“……”
“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在武力上胜于我的人,而这个世上,除去武功,还有各种才能,比如我有医术,厨子有把平凡食材变成美味佳肴的才能,皇帝有用人驭人之能,将军有用兵之能,大家各有各的才能,在各自的范畴发挥自己所长。在医术方面,你未必能胜过我,要我做你手下,就看你有没有让我为之钦佩的地方,不过做朋友倒是无所谓,毕竟我没有长得这么好看的朋友。”
这番言论,十五岁的黎渊是第一次听,魔教或者说江湖门派都重武,他为了活下来,在练武上从不敢懈怠,自然而然他认为武功是最重要的东西,毕竟武功越强者,在江湖的话语权就越大,势力范围也越大。
他没有反驳,安安静静地蹭了顿饭,心情复杂,但同时也正如杨邪所言,杜沧不是个能随便收为手下的人。
他没有理会杜沧的调侃就走了,和上次一样,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杜沧隐隐觉得他和这个少年日后定有不少牵扯。
日子一天天过去,皇帝没有痊愈,杜沧连离宫都不能,只能日日睡在太医院,还不时被人半夜吵醒。
所幸太后用医治不力的罪名把原来的主治御医们送入了召狱,不愿配合杜沧的人也收监了,意思很明显,所有人必须配合杜沧治疗,如果杜沧治不好皇帝,不仅他要问罪。一时间太医院所有人都忘却过往恩仇、齐心协力地协助杜沧医治皇上,连狱中的太医也不时写些建议小纸条找人递给杜沧。
至于皇后,太后以出宫为皇帝祈福为由,重兵送她去了庵堂。
少了阻碍,皇帝的身体逐渐好了,为了安稳人心,在大病一个月后,皇帝首次上朝了,把部分政务分给了丞相和太子共同处理。
在第二天午时,杜沧来诊治和送药,皇帝问:“杜太医,朕的身体现在如何?”
“毒素基本清除,但要彻底清除,必须找到下药之人,搞清楚毒源,对症下药。”
“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最有机会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