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琇也退出去,屋内便只余下这一对主仆二人。
青梧把拎着的食盒搁到茶几上,伸出指尖揭开,把内里的小点拿出来。
“这都是我家里腌制的……乡野风味,娘子吃个新鲜有趣,别嫌弃。”她就略含一抹羞意道。
少女看时,只见是一匣子蜜饯樱桃、一碟乌梅饼和一碟子栗子干。
她因笑道:“怎么会嫌弃?这都是你不辞辛苦带回来的特产。”
青梧便憨厚地一笑。
她伸出拿起一块蜜饯樱桃放入唇齿之间细细咀嚼,听婢子道出她真正关心的事情。
“奴婢一出府,”她低声细语地道来,“便让赶车的师傅调头去了楼氏糕点铺子,说要置办些糕饼带回去。趁此机会,就见着了楼夫人,把娘子的嘱托跟她一说。”
“奴婢跟她说定,十日之后再来收消息。再去时,楼夫人已经在等着奴婢了。”
她细声道来,原来那陈粱这些年都无人说亲,还有两层缘故。
他是个瘸子,行动不便,出门不是坐轿子便是坐马车。而且因这一层缘故,他脾气暴躁,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此事,不然就会被打骂一场。
光是这一层原因,便足够许多人家望而却步了。
再有一桩事,便是他混迹于秦楼楚馆,在花楼中有好几个相好的。
其中有一个名唤“芙莺”的,便是他的心尖挚爱,听说一个月有小半个月都要去花楼点她。
听说芙莺如今已经有喜了,陈粱正想尽法子替她赎身攒钱呢。父母见他如此荒唐,把他打了一顿板子,不许他出门,这才急着要定下一门亲事,原来是为了掩盖这样的丑事。
少女听着,不由得微微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