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绵里藏针,把二房太太气得回去便找大夫进来诊脉,说是心口疼。
正月十二这日,是算准的黄道吉日,大房一行车马,便浩浩荡荡地从梅州出发了。
进入京城那一日,是个春和景明的晴天。京城天气很好,路上还有积雪,但北方的风冷冽爽朗,不似梅州的雨夹雪,有一股深重的粘腻感。
一只素手轻轻撩开车帘,抬眼朝外望去,只见街道繁华热闹,两边的屋舍俨然,贵气十足。
阮玉鸾心里便清楚,自己前世的那些噩梦,正在逐步提上日程。
不过这一回,她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阮老爷在京城中置办的宅邸,比梅州时的略窄一些,却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有一座五进的院落,便已经很不错了。
纪氏重新划分了各人所住的区域,阮玉鸾住在西跨院里的紫薇斋中,跟前世一样。忙乱几日,总算是安定下来。
太太很快便要忙活着置办二娘子的嫁妆,跟忠勤伯爵夫人商议婚期,忙得头晕。
阮玉鸾时常去给她请安,见她忙不过来,也跟着在一旁打理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纪氏便忍不住抬起指尖,按了下隐约作痛的额角,轻轻叹息一声,抬眼望向她。
“五娘子觉得,你二姐姐的亲事如何?”
这便不是什么随口一问的话,暗含锋芒,试探她的意思。
少女指尖捧着账本,不太好意思地弯唇一笑道,“我哪里懂得这样……太太是慈母,自然不会害二姐姐,想必是一门顶好的亲事。”
这话明晃晃地捧着纪氏说的,太太的眉眼自然柔和几分,笑着向柳妈妈道:“你瞧这五丫头,不知何时也学着油嘴滑舌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