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过了小寒,地处东南的梅州便也下起鹅毛大雪来。
太太嘴里常日念叨着“瑞雪兆丰年,想必是吉兆”,果真让她如了愿。
过了大寒,将近除夕,便见报信的人从京城赶回来,一进门便给老爷太太跪下磕头,声如洪钟。
“给大老爷、大太太贺喜,晋封出来了!老爷是——正四品户部侍郎!这可是大喜!”
纪氏听着,念一声“阿弥陀佛”,转过脸来,脸上满是盈盈笑意。
“恭喜老爷了,这下,总算是熬出头来了……”
阮大老爷眼角眉梢俱是喜色,摸着胡须,轻轻点头,“也是多亏了在京城的那两门亲家……二娘子的亲事,去了京城要风风光光地大办,别让亲家觉得我们苛待庶女。”
太太面上的笑意却是微微淡去几分,仍旧低头称是。
这个新年,于阮家大房而言,过得便很是动荡。
过了正月便要上任,府中众人都要忙乱着收拾衣物,好搬迁进京居住。
二房的老爷,官职不变,还是从七品。二房便仍旧留在梅州老家,守着这座宅邸。
二房太太脸上的笑意,便淡去许多。有几回阮玉鸾见着她去给大太太请安,话语之间的酸味怎么也遮掩不住。
纪氏弯唇,这些日子笑得眼尾处的皱纹都多了两条。
“弟妹别着急,许是运气不好……过个几十年熬出来,自然也就好了。”
熬上几十年出来,怕是当上丞相也都七老八十了,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