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咱爹他们……这不是要断了咱们的财路,断了咱们孩子们的前程吗?他们……为什么不为咱们想想呢?”
曹成义摇摇头,面带痛苦,半天才道,“既然爹和娘都不为咱们着想,那……咱们就得自己救自己。
再说,苏娘子曾经救了成金媳妇和他的孩子,不说为了咱们自己,单是为了这份救命之情,咱们也不能眼瞅着她被爹,还有杨家坑害了。”
“那……那怎么办?相公,你说咋办好啊?”叶氏六神无主。
曹成义紧皱眉头,呆呆地坐了片刻,沉思片了一会儿,才咬着牙跟道,“事已至此,小珠,为了不负苏娘子,为了咱们家能过上好日子,也为了玉儿他们的将来,我……我,我决定去镇府衙门走一趟。”
“去镇府衙门?”叶氏声音有些嘶哑,但很尖锐,喊道,“相公,你……你别气大了,这事儿,咱们慢慢来,不能……不能做那大逆不道的事儿啊。呜呜呜……”
她误以为曹成义去镇府衙门,是要告状,告自己的爹娘和兄弟呢。就害怕了,哭喊着阻拦。
从远古以来,哪有子告父的?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叶氏真的是害怕他家男人一气之下,跑去镇府衙门告了公爹和婆母。
曹成义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你想岔了,我……就是再生气,也不会去做这等忤逆不孝的事情来。
小珠,我啊,我去镇府衙门,是为了……为了自己告自己的。你知道,爹他联合杨家,想要赶走苏娘子,逼她们娘几个无路可走,所以……我得想办法坏了他们的毒计。”
叶氏闻言,又掉下了眼泪。
只是,她不明白,自家男人要去镇府衙门自己告自己,怎么就能坏了公爹他们的毒计了?
曹成义苦笑,“唉……实在是没办法,我……不得不如此了。如果我去告了自己,指控自己忤逆爹娘之意,不肯照顾自家人去苏氏产业公司混吃等死,白拿人家的钱财,那……岂不是不孝不悌?”
叶氏是聪明人,一听就豁然明白了,“相公,你是说,你用这种告自己的法子,将爹娘和杨家人的算计给公布于众,让所有人都清楚他们算计苏娘子的事儿,所以,就等于是坏了他们的“好事儿”对不对?”
曹成义点头,“是,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只要我站出来,挑明了爹娘和杨家人算计苏娘子的事儿,那将来他们再有什么阴谋诡计,也都无济于事了。
而咱们,用这种法子,保护咱们一家子,也为了孩子们的将来盘算一番,即便将来爹娘再借着孝道的名义来逼迫咱们,咱们也有话可说。”
叶氏虽然心里害怕,但是还是支持自家男人的,“相公,你……去告自己,那我也去。
我是豆腐坊浆洗组的组长,为了维护豆腐坊的规矩,而不肯顺着娘的意思,白养那个张翠玉,这是不是也是不孝顺?
所以,我将事实都如实说出来,哼……张翠玉再怎么样,也白搭了。她想自己当富太太?做梦吧。”
曹成义见媳妇儿愿意跟着自己受这份委屈,顿时既心疼又感动,当下就与叶氏斟酌再三,之后便决定翌日就去镇府衙门。
与此同时,苏金秀正与杨老十和杨李氏也在说着曹家的事情。
杨老十将自己查得的详情,一一禀告给了苏金秀,“这次曹家老头子,是得了那杨怀恩媳妇寇家小姐的好处,甘心情愿地为她当马前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