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面前,恩义已荡然无存。
这是现实,也是人性善恶的另一面。
苏金秀看着手里的两本账本,想着的却是该如何为石匠苏一家筹划,将匠籍改为庄户人,这样一来,也不枉她在大铭朝,有了一个很亲近的“娘家人”。
左手账本是石匠苏三儿子做的,虽然是古代传统的那种记账方式,但是账目非常清晰,很让人一目了然的那种利索。
由此可见这个人是个会办事儿,也有担当能力的,心思缜密,心细如发。
而苏金秀右手里的账本,则是李老爷子最小儿子李春平做的。
这次苏氏产业公司聘请的账房先生,一共招收了两个人,就是石匠苏的三儿子苏林河,还有李老爷子最小的儿子李春平。
李春平跟苏林河曾经是同窗,在镇上的学堂读过书,也一起去考过童生试,所以,这俩人其实都是前朝的童生。
只是,因为后来的战乱,灾荒,以及新朝的建立,这么一来,两个人都被耽搁了,就再也没有进过学。
而苏林河更是因为新朝荒谬的规定,成了匠人之后,最终断送了前程。
这次,苏金秀将他请到了苏氏产业公司做账房,是为了先让他重新树立信心,找回生活的勇气和希望,然后再替他想办法。
苏林河进了苏氏产业公司,成了财务组的一员,与李春平一起,一个当会计,一个做出纳。
两本账本上记载的,就是这两个月的公司账目细则。
结果……
苏金秀脸色有点阴沉。
李春平的这本账上所往来的账目,与苏林河有些出入,虽然不大,可也差不多五十两银子的差距。
“老十,我让你做的支取签卡都做好了吗?”苏金秀声音有些冷,也有些怒。
杨老十点点头,“都做好了。苏娘子,您不是规定了嘛,所有销售组的成员,每天领豆腐的时候,都要清点好数量,然后画押签名,这两个月咱们这边一直就这么遵照执行的。
销售处去的豆腐也都一一报备了的。就连消耗的损失那一部分,也是按照您说的,都做了记录表。”
“嗯,”苏金秀又掂了掂手里的账本,道,“那你去把那些记录表都拿来吧,我去一趟李老爷子家。”
杨老十明白,苏娘子这是要找家长了。
待他拿来那些记录表,小心翼翼地问道,“苏娘子,嗯……这样的话,会不会得罪了李村正?”
苏金秀不屑地嗤笑一声,“得罪?我苏金秀什么都怕,就不怕得罪人。我给了他李春平机会,可他却如此行为,那我有什么好怕的?
哼,做人做事儿,得量力而行,没这份能耐,偏还要伸手,嘁……他难道不知道,莫伸手,身后必被捉的道理?
哦,对了,曹成义那边的事儿,闹得怎么样了?你将收集回来的证据证言,还有证人,都妥善安排好了?”
提到曹成义,杨老十赶紧道,“曹成义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呢,不知道他是如何处理他曹家的事儿。
而那些散布谣言,败坏您和咱们公司名声的人,镖行的人已经把人都抓住了,连证人也都安排好了,就等您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