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不知自己的话,被不远处的人听了进去,只是在盯着宣穆看。
她当初因着阿垣的缘故,也是见过镇南王很多次的。
宣穆真得和他很像吗?
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她将宣穆带大的缘故,她觉得是不像的。
宣穆如今年岁还小,即便是跟着她吃不上什么山珍海味,但是在娘胎里长了一副极好的底子,微圆的小脸,还生着一双晶亮的眸子,又着不同于一般孩童的稚嫩。
可她记得镇南王世子生得眉目硬挺俊朗,是十足十的武将,眼眸似凌厉的刀锋,很有震慑,当初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以为他会是那种以权欺压百姓之人,壮着胆子跟他对视了很久。
后来听世子说,那时她的害怕都写在了脸上,怕是唯有她自己觉得自己大胆的很,世子也是故意逗她,才板着脸吓她许久。
与其说是像世子,倒不如说是像宣穆的生母荣姨娘。
“娘亲,你怎么了?”
苏容妘盯着他出神的功夫,宣穆已经着急的额角冒冷汗。
吴学子道:“你先陪伯母在此处休息,我去寻府医来。”
他转身要走,苏容妘忙开口拦着他:“不用麻烦了,我没什么事的。”
她对着吴怀珉笑了笑:“谢谢你一直陪着宣穆,还将她送了过来,我只是方才有些脱力,许是之前的病没好利索的缘故。”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站直身子来:“走罢,我送你回去。”
她拉着宣穆的手往前走,却只说送吴学子回去,没有宣穆的事。
吴学子抿了抿唇:“苏伯母,你方才说叫宣穆不去学堂的事——”
“是认真的。”苏容妘将话接过道,“这段时日多亏了你的照看,否则我真担心宣穆在学堂之中孤寂一人。”
吴学子沉默不语,但从他的面色便能看得出来,他是极不同意苏容妘所言的,只是碍于她是长辈不好言说罢了。
待一路走到了学子所在的林园外,苏容妘道:“你进去罢,我这便带着宣穆回去了,日后若是有机会,你们在一同出去探讨诗文罢。”
吴学子没说话,对着她拱了拱手,只是为了礼节,其中没有半点赞同的意思。
苏容妘带着宣穆往出走,见他一路一直沉默着,她便忍不住道:“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
宣穆此时的心绪有些复杂,失落与担忧交织在一处:“娘亲的决定,定然是有其中道理的,娘亲不同我说,也定是因为我如今年岁还小,待我日后长大些许,娘亲定不会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