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照着归荑的吩咐,春桃早早离开。
读书这事儿,自然是越早越好。
要买的琐碎东西比较多,又要去找个能收下李时安的学堂,零零散散的,约是要天黑才能回来。
想来今日没什么事,就在酒楼露露脸。
一会儿再去考场门口转一转,表示自己对林知熠的担忧关切和期盼之情。
“贵妾,您的糖蒸酥酪和蟹粉酥!”
这会儿跟着归荑的是阿婉,左右近几日的花销都走的林知熠院子的账,归荑便想着多吃些。
呆在大宅院里,归荑许久未见生人,便选了大厅坐着,瞧瞧热闹气。
今儿,归荑穿了身水绿色一群,一头乌发用素玉簪子挽起。
她已许久不受人桎梏了,寻常时候,穿着做派比起娇娆妾室,更像是未出阁的闺秀。
勾起朱唇,小勺送进口中,一抹并不友善的目光打量过来。
直勾勾的,让人作呕。
一碗糖蒸酥酪下肚,那目光仍未游弋,盯着归荑,像是一件猎物。
目光的主人归荑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略想了想,便记起此人就是那位意图欺辱夏蓉的贼人。
夏栀的家人还因为他留在城外,他却已然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若说他回了夏蓉的一生也不为过。
眼瞧着他对归荑图谋不轨,归荑仍是按兵不动,也没有媚俗的勾引,只自顾自的自己吃着。
吃饱喝足,归荑上了楼,留下一方帕子在桌面。
阿婉来报,那贼人果真拿走了帕子,还有人看见他贪婪的嗅了又嗅。
“贵妾,此人实在恶心,让侍卫们将他打走吧。”
阿婉愤愤不平,看着门口像是要盯出个大洞来。
“什么东西,就凭他也配骚扰我们贵妾!”
“我呸!”
相比之下,归荑倒很是平和道:“阿婉,不必如此动怒,随他去吧……”
“贵妾!”
为了保护女子的名节,他们出来可都是带了侍卫的,还怕那贼人不成?
平日也不见贵妾是这种忍气吞声之人!
归荑也有心培养他,便费心解释道:“他不过看了看,我没有实证,至多也就是将人打出去。”
“可如此,也有可能被他传些侯府仗势欺人的闲话,显得自己心狠手辣不说,还辱没了侯府名声。”
“但若暂时忍下,诱他犯下大错,主动权便在我们手中。”
看着归荑神采奕奕的眸子,阿婉这才明白是自己狭隘了。
“贵妾聪慧,是奴婢太狭隘了。”
瞧着阿婉失落模样,归荑安慰道:“无妨,你不过是年岁小阅历少罢了,春桃起先也不能想到这些。”
阿婉也不知是否听了进去,应了一声就忙去了。
下午,归荑也没忙着收网,又去大堂吃了东西,那恶霸仍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归荑。
此事不能心急,归荑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拿捏一副小女儿家姿态,吃吃逛逛。
下午,归荑特意去了成衣坊买衣裳,为了继续窥伺归荑,那贼人自然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