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大姑是想说歹竹出好笋,荷姐儿的好坏与她父母无关,是吧?”
“这话我常听村里人说!”
“可是我怎么不记得老宅后头有竹林?”
崔桦……
“你听错了,大姑说的是从前!从前有片竹林……”
粪蛋儿又不吱声儿了。
崔桦表示真的好无力,她真的不适合安慰人。
“大姑,对不起,要不是我缠着你去他们家,你也不会被打!”
粪蛋儿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崔桦心疼坏了,赶紧腾出手哄他。
“粪蛋儿,这不是你的错!坏人想干坏事儿,是不分时间的,不分人的,况且若不是你带我过去,那孩子可能就没了,说起来,你还做了一件好事儿呢!”
“最重要的是,因为耽搁了时间,就刚好让咱们碰到了粉桃,不是吗?”
粪蛋儿眼睛一亮,一下子就又蹦跶起来了。
“是是是,都是粪蛋儿的功劳,不过大姑,为什么那些进了烟柳榭的伯伯们都要在房里打楼里那些姨姨呢?”
“那些姨姨有的都被打哭了呢!真可怜!”
崔桦……
打?
哭?
呃……
造孽啊!她怎么忘了给这小子堵耳朵了呢!
“粪蛋儿,你听我说,他们是在斗蛐蛐儿,斗输了才又哭又喊的,记住了吗?”
“还有,这事儿不能跟家里人讲,听见了吗?尤其是你爷!”
粪蛋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陷入了沉思。
没一会儿,崔桦就听见小家伙在自己怀里发出的轻微鼾声。
唐筠下学回来后,得知崔桦去了镇上还没回来,便去村长家借了牛车就往镇上赶。
离镇上还有五六里地的时候,就听见前面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音。
牛家的车经常拉猪,车轱辘做的格外厚重,所以撵在路面上发出的声音也很大。
“翠花,是你吗?”
崔桦战战兢兢的,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听见对面传来唐筠的声音,激动的险些哭出声儿来。
“是我,是我,唐筠,是不是你啊!唐筠!”
唐筠停下牛车,快步赶过去,手里的油灯叮哩咣当的直晃悠。
点燃油灯的那一刻,崔桦才彻底安心。
“你带了油灯怎么不早些点燃!”
唐筠苦笑,把油灯把儿提起来挂到崔桦的牛车上。
“这油灯太小,我若是早早点上,这会儿就该燃尽了!”
崔桦木讷的点点头,擦了一把汗,嘴皮子比钢筋混凝土还硬。
“别以为你来接我,我就会喜欢你!喏,这是我在镇上买的大团子,给你吃了,我可就不欠你人情了!”
唐筠笑的合不拢嘴。
“你放心,我就是出来消消食儿,不是特意来接你的!”
崔桦嘴角一抽,心虚的再也不敢多看唐筠一眼,赶着牛车就走。
她只一门心思在想待会儿该找个什么借口打发牛壮实,全然没注意到,后头的唐筠,表情比她还愁苦。
话本子上说了,对待心仪女子,就同对待小猫是一样的,既得顺着她,也得逗着她。
刚刚他应该算是顺着了吧!
可这逗,该是如何个逗法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