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门一开,只见明公端着药汤进门来。明公满脸是汗,脸上染上几道炭灰,面色通红。
王靖之赶紧接过明公手中的药,将药放于榻几上,拱着手道:“辛苦明公。”
明公随意的用大袖擦拭脸上的汗水,却是爽朗一笑道:“快将药汤给她灌下!”
王靖之微微点头,扶起软塌上的杨毓,让她倚靠在自己怀中,药汤送到她唇边,杨毓却毫无意识,根本无法将药喝下。
王靖之抿抿唇,唇角几乎成了一条线,接着,他猛然将药碗放在自己唇边,喝了一口药,接着,将双唇贴上杨毓的嘴唇,就这样以唇辅助,杨毓终于饮下药汤。
王靖之开怀的笑了起来,他转身看向葛仙公与明公道:“她喝下了!”话音未落,却见那二人不知何时早已将脸侧到一边,不敢看,那二人皆是面红耳赤的模样。
王靖之不禁轻笑一声,转过头,继续以相同的方式,将一碗苦涩的药汤给杨毓尽数喝下。末了,他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在杨毓香甜的唇间舔了一舔,他的面色泛着粉红,连耳根也有些微红,似珍宝一般,将杨毓放回榻上。
:“王靖之孟浪至斯,真该叫天下的女郎都看看!”葛仙公黠蹙的看着王靖之轻笑着道。
:“郎君。”门口的下仆垂着头,对里面喊道。
王靖之微微扬头看去,轻缓的道:“何事?”
下仆半跪在地,低声道:“城主大人设宴款待,请郎君前去。”
王靖之扬唇而笑道:“我身体不好,需歇息几日,待我病愈再去向城主请罪。”
门口的下仆是王靖之的家仆,他之所以这样说,便是告诉等候在外之人,自己病了,不见人,你纵使有千般伎俩,我不见你,你能奈我何?
下仆低低的回道:“是。”将房门带上,转身踏出院外,身子挺得笔直,他面带笑意对等候在外的城主府下仆道:“我家郎君病了,郎君病愈后定亲自向城主赔罪,望城主大人切莫见怪。”虽同是下仆,王靖之的下仆却显得措辞文雅,脊背笔直,便是比之士子也分毫不差,便是站在那里,就携着一身的清远气度。
城主下仆习惯了卑躬屈膝,此刻见王靖之回话的一普通下仆都如此不凡,也不敢多言,尴尬的笑笑,想要学这人的措辞,却说不出口,呆立在那里半晌,方才道:“奴这便去回。”说完灰溜溜的跑走。
次日晌午,王靖之将最后一碗汤药给杨毓喂进去。葛仙公笑着道:“靖之,将你的卿卿好生扶着,切不要让她躺着。”
:“是。”王靖之跨到杨毓身后,双手扶着她的双肩,突然,杨毓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她的身体毫无意识的晕厥着,却抖如糠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