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清天观光景难堪(1 / 2)

秋天是田野上金黄色的希望,农民伯伯徒手用锋利的镰刀收割稻田里的稻谷,稻草铺在地上水牛拖着石滚碾压分离稻草,打好谷的稻米就会装进木桶做储备粮,等到来年春暖花开再舂米煮饭,这也导致云屯雾集的草垛码在广场上,一个个望过去很像草原上的蒙古包。

秋收的忻悦满盈在一年劳作的农妇眼中,她们手缠晒干的稻草拧成一圈圈结实的草绳,再抱着稻草将草绳捆成一堆堆草垛子码放整齐,等到用时再把它用钉耙扒下来扎成把子烧火用。

大米妈妈下崽崽,广场上都是金黄小崽崽。

“大圣,我们是不是在闯迷宫阵?”兰花豆从荷包里挖了两把被老式大炮烘过的白米,一口一把,嘴巴上沾得都是炒米。

大圣高举一管脆生生的米泡,米泡白刷刷的含在嘴里一口就化了,单吃一根大圣根本吃不饱肚子。

前方走来三位豆蔻少女,她们纷纷抱住陶盆陶罐去给家人们送水解渴。

都说穷乡僻廊出美女,越国的西施郑旦就是典型的例子,没想到乡下位置也盛产美女,大地上活生生的出现数位身姿婀娜的抱陶少女,姑娘们长得一个赛一个水灵,眼睛也有灵气,就连男儿们在山清水秀的滋养下精气神也足。

阿丽丽嚼了一口米泡,正好把有缺口的那面指向三个村妞:“快看,那三个村妞长得贼漂亮!”

鸿毛的两只眼睛不够看,抖落的节操掉了一地,他居然连神仙的包袱都没有了,简直就是一个刚出头的二十小伙没见过姑娘伢:“哪里?哪里?”

“一入佛门深似海,从此情操是路人!”鸿毛贪图美色,钟爱女色,他低眉感慨,随即化风似箭,俘获姑娘家的芳心。

鸿毛身为一个出家人不知道洁身自好,公然跑去跟漂亮妹子搭讪,为了英俊他像风一样施法将自己变作一个二十五岁的风流公子哥,明光焕发,神采照人,鸿毛宛若九重天宫长身玉立的仙人姿色。

兰花豆陈词赞美,更绝的是他翘起兰花指,唱腔优美尖细。他把心中想的大声唱了一遍:“好一个风华绝代的小伙!”

鸿毛大仙变身成功,忽而蓄发飞扬,新眉二勒,雨墨竹轩,梅亭玉立,他身穿印染墨色无花果圆团的月白色长袍,凭着一张超级无敌大帅脸在面前吹破牛皮糖。

大圣目睹之后,不可思议,他摇了摇头:“老家伙也爱俏了!“

阿丽丽断言道:“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改改!”

鸿毛套近乎勾搭妹子们玩,阿丽丽生生掰断一节米泡:“这个老色胚……”阿丽丽眼睛有刺,见不得鸿毛不务正业勾引女孩,随便玩弄女孩子的感情。

鸿毛端庄典雅地站在平地而起的谷堆上,绽放天神的微笑以及爱的光芒:“哈喽,你们好啊!”

微风拂面,桃花满面,鸿毛英朗微笑,他颀长笔立稳站钓鱼台,主动抬手跟比对面的姐妹们打招呼:“美眉,你好漂亮啊!”

小姐妹拉扯姐妹花的膀子看帅哥:“看,帅锅!”

美色的吸引正中下怀,鸿毛爱心般的挑眉微笑,他的语音浩然正气:“在下椿十三郎!”

闻言,清纯的乐彩面面相觑,一阵心悸,唇齿羞涩:“好英俊的小伙子!

娇羞少女不吝夸奖,此番妙赞一出,溢美之词积极涌向鸿毛的心坎,成功勾引青春少女,正中鸿毛跳操的心怀,他的心尖尖都是美的!

鸿毛会吹会捧,深谙吹嘘的门道,他能说会道瞬间将那群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迷得五迷三道,乐彩乐得上去就和人聊天,姑娘家的矜持也不要了。

黄昏乘坐云彩归离人间,天空垂下浓密的睫毛变得阴暗。

阿丽丽变成夹心饼干夹在中间,大圣和兰花豆一边一个,三人蹲在地上,靠着谷堆,吃着炒米,嚼着米泡。

“那三个姑娘被他迷得不要不要的了!”兰花豆转头把这件事告诉给了阿丽丽。

阿丽丽冷哼一声:“黄毛丫头,没见过世面,居然能看上他,还真是稀奇?”

大圣想说鸿毛深谙此道,恋爱心经玩得贼六:“我估计他都乐得找不着北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少女们携同劳作一天的父母姊妹回家,鸿毛调侃完后返璞归真变回原来的老态,一位皓首苍颜的老和尚是他的本来面目。

大圣趁机揶揄他:“真行啊你,一聊聊半天……”

阿丽丽瞪视油嘴滑舌的鸿毛:“油腻!”

兰花豆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浮夸!”

大圣咬耳朵调侃风流水性的鸿毛:“下回记得带上我啊!”

鸿毛听后立马闪躲:“我虽然是个和尚,荤素不忌,爱拈花惹草,陪姑娘们喝喝茶,唱唱歌,跳跳舞,可我从来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我的人格还是挺坦荡的!”

阿丽丽刚刚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现在突然就成了一个怨怼的少妇,农村骂街的妇联形象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鸿毛有些难以接受性格转换的阿丽丽。

“做姑娘最重要的是守好那层膜,你捅没捅得破?”阿丽丽又在鸿毛身上乱安罪名,怒怼爱心泛滥的饭桶鸿毛。

鸿毛迟疑良久,接着自证清白,洗脱风流才子的罪名:“我没有……,我喜欢女孩,是因为她们单纯善良,甚至是可爱,这种感情是建立在双方信任的基础上的,我和每一任交往的女孩都是清清白白的,我们发乎情止乎礼,因为我们都是道友!”

鸿毛负心薄幸,始乱终弃,阿丽丽头一个跳出来轰炸:“有时候有情比无情更可怕,你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可这些女孩在你身上种下的心意又有谁能还清呢?”

阿丽丽竟敢骂自己寡情寡义,鸿毛恨得咬牙切齿,腮帮子都是疼的:“我头上没有长癞痢啊!”

阿丽丽身为女性自然维护女性的权益,于是便有了她炮轰渣男的先例:“不爱就请不要伤害,我最讨厌你们这些风流浪荡子,玩世不恭的模样,四处留情!”

“又要几个人爱过我呢?”鸿毛心慌慌。“我到底是一个剃秃噜皮的和尚!”

“还看,你还想勾走她们的魂儿啊!”鸿毛一路上招蜂引蝶,喜欢撩妹子调情,阿丽丽看到他哪哪都不爽心。

“你们仨修身养性修出什么东西出来没有?”鸿毛一针见血,打得他们仨措手不及。“一个老处女,两个老处男,外加一条没发过情的公狗。”

阿丽丽大骂鸿毛是公猪:“你上辈子肯定是头公猪,四处发情。”

“公猪会发情,母猪就会上树。”阿丽丽爱咋咋地,反正鸿毛也解释不清白,他是无所谓的状态。

阿丽丽开启河东狮吼功:“你难道不是处男……,如果你不是处男,那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渣男!”

阿丽丽攻击的脸逼得太近,她像极了神话传说中的母夜叉,鸿毛大仙的小心脏有些怕怕。

“相较于那些老老实实的男人,一辈子没碰过女人,如果给他机会,他一定会变坏,得不到的欲望会使人变坏。”这世上的事,鸿毛大仙看得明明白白的,他可以装糊涂但是心不糊涂,他吃过的盐比他们走过的路加起来都多。

“情爱害人不浅,得到和拥有是两码子事!”鸿毛大道理一堆,说着说着人走不见了。

阿丽丽叉着腰膀子嗔怪道:“这个老家伙又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兰花豆怨怪多念了一句:“肯定是躲哪儿偷喝去了!”

大圣双收插兜,阿丽丽抱怨鸿毛走哪儿丢哪儿,一天天有事瞒着不告诉她,大圣苦心安慰:“这个地方盛产米酒,周围百二十里就靠米酒出名,他想必是分一瓢羹去了!”

“走了,我们不管他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休息吧!”大圣拉她走,阿丽丽的脚不肯动一下。

“难道你还想听一晚上青蛙叫,你都两晚上没睡好觉了,听我的话找个地方睡一觉吧!”大圣开始跟她说好话,阿丽丽的耳朵勉强听进去,哄好的阿丽丽跟着大圣渐渐出了广场。

“豆子,帮她把包袱拎着。”大圣将阿丽丽的包袱丢给兰花豆,兰花豆接过去扛在肩上,他两边的肩膀都背了包。

亥时变天了。

约莫百八十里。

荒郊野岭,真是及时雨,幸而出现道观可以安元养神,大圣摈弃疲惫抛弃杂念立刻前进百步。

蛛网结尘的道观,鼠蚁横生,观中供奉的是三清之一的太上老君,太上老君金身真形,白发白须,黄衣道袍,腰悬紫金葫芦,手执度厄拂尘,后又被七宝道人请进观中为百姓驱邪镇灾,不过这都是前尘往事了。

清天观里外荒草丛生,昔日的辉煌早已在道教的破落中尽数颠覆,连篇累牍的道文在癫狂的烛火中毁于一旦。

“遥忆当年金楼玉堂,铜柱银梁,不曾想来雕笔画梁,竟是陋室空堂鬓满霜?”道观一片狼藉,一地的蛛丝,供案器皿东倒西歪,扬尘粉末尘封了清天观的香火。

香岸上竟无蜡炬灯油的供奉,阿丽丽一心干实事,苦寻半天只在碟盏中找到蜡烛的眼泪:“是烛泪!”她收拾出香案替太上老君点上薄薄的油灯,不过一会儿便被大门口正对着的风熄灭油烟。

四方供桌,笔墨伺候,鸿毛挥洒狼毫,张腾的金粟山藏经纸上留下一个润汁饱墨的佛字,鸿毛夸夸其谈跟他们俩个家伙说天书,一叨没一叨地畅谈佛性与佛理。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不懈的努力,辉煌的人生。”大圣借来笔墨,经过多日苦心造诣的书法练习,他将切磋琢磨豁然开朗的诗句刻在金身之后决裂的画壁之上,借前人痴心还我夙愿。

玉帝萎靡不振的坐在凌霄宝殿的宝座上,在对金钱名利地位权势彻底丧失兴趣后,他无欲无求的心境起了变化,那就是堕落将玉帝的心智摧残得一塌涂地。

自从观音抹去记忆消失在竹林,她点滴的消息就像石沉大海没有丝毫音讯,玉帝意志消沉他再也打听不到观音任何的只言片语,就连一向对玉帝忠心耿耿的千里眼顺风耳俩兄弟也察觉到自己办事不力,不能为玉皇大帝陛下更好的排忧解难。

千里眼诚惶诚恐,他缓缓取下项上象征光辉荣誉的头盔,天庭使命感的逼迫致使他必须脱掉引以为傲的黄金龙甲胄,他和兄弟携手过来就是为了自己的失误付出牺牲的代价。

“这些天规天条逼得我头也抬不起来!”说完。顺风耳扑通跪了下去,连同千里眼一样狼狈落败。

玉帝饮了一天一夜的琼浆玉露,尽管酒精也未能麻痹他清明的理智以及冷静的头脑,他那只戴着黄玉扳指的中指在龙头骨上清脆的敲打生命的警钟。

“你兄弟二人对我还算忠心,此次我就不难为你们了,你们下去吧!”玉帝大醉一场,也无法全醉,他隐隐不安地诉说冷酷无比的话,但此刻他的内心依旧是风吹不变的温热。

“属下遵命!”千里眼和顺风耳单膝领命,双方各自带上沉重的头盔,捡起金剑银剑迅速退出凌霄宝殿,还给玉帝一片安静的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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