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三只手的破坏之力的灰鸡爪,它冲破鸡屋羊圈掠夺无数的鸡鸭牛羊,被它抢进海里喂鱼的家禽无数……”
村长扣壶长吟,就差一拳头锤出肺腑痰湿气滞的一口老痰。
鸿毛听闻此言,扼腕长嘘,就见大圣还在高度警惕,毛老鼠怵然背对大圣躲了躲前身,只管吹胡子瞪眼睛。
浪比天高,雨打风吹,片长薄叶的纸船在风里雨里荡漾偏颇,他们离稳如泰山的乌塔山的航线越来越离经叛道。
小黑站在高高的山顶上,头向下俯瞰:“不好,小红还没有上来!”
一间空屋,一张单床,黄泥巴地,被褥平坦,此时的小红还在房间尚未躲避。
九曲东海停在小红家门前,一只公夜叉大摇大摆闯进小红的闺房中,他将小红按在黄泥巴地上亲吻摸大腿,一妖一人你帮我我帮你脱得光赤溜溜的,风光无限的一副好画占尽玉树后庭花!
深蓝浅蓝的潮汐起起伏伏飞登琳琅满目的黄沙,岁月悠悠赶不走百川归海的缠绵情调。
海不扬波,大海的海平线尽数落在大圣的两行眼底,柔情万种的东洋大海上升起一抹朝旭,圆圆的,红红的,宛若一个滚圆滚圆的小番茄,大圣慢慢动手握爪将它收服于五指掌内。
“百川异源,而后皆归于东海!”鸿毛立在前头,面色凝重,长念却虑。
大圣挺胸抬头,右手平过视线,长长的目光透过鸿毛的肩膀眺望:“那家伙的心真大啊!”
“该不会是爬上岸的美男鱼,想找一个人嫁了吧!”阿丽丽的大脑不禁脑补一条暴露癖的美男鱼爬上顽固的礁石,即将迎娶自己美丽的新娘。
阿丽丽自顾自的沉浸在幻想海域里,小小的脑袋脑补着各种海的儿子与人类失足少女的浪漫唯美爱情故事。
阿丽丽是一枚女神经,而且是一名幻想症严重的神经病,兰花豆这个铁憨憨就负责打断她遥远而又不切实际的遐想:“难不成他想跳上岸做人?”
大圣一只手接过鸿毛手边递上来的飞鱼筒望远镜,绿壳子的,老牌子的,大圣拿它侦查敌情,戴上它沿着周遭的海域巡视了一遍附近的领土。
一盏茶的时间,大圣取下脱线的老牌望远镜,将它还给一向爱收藏破铜烂铁的老毛,都说老毛像个拾荒货的,大圣横看竖看前看后看上看下看,觉得比起自己这个邋遢鬼大王,老毛大包小包确实像个拾荒的秃头和尚:“东西好用是好用,就是有点旧了,下次是再买个新的。”
大圣蛮大的胃口,几天不见就从乞丐窝子翻身做大王了,老毛迫不得已忍下破口大骂的恶心,瘪了瘪胡子嘴巴:“你观察得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吗?”
大圣一朝得了势,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有道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分不清尔等东南西北,是谁每天卖惨供他们几个吃啊喝,还不是他一把年纪给人家说好话填好情的老毛,不然他们几个还想着混一口饭吃,他看是莫想!
“你看你面前的这一户人家好大的能耐,竟教海水分流绕道而行,这海边的家家户户塌房的塌方,独独她一家好端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看啊再动荡的海水也动摇不了她家的地位,它坚定不动摇的态度我看哪一定是有她的用意摆在那儿!”大圣将老掉牙的望远镜一掌拍给托举的老头子。
鸿毛好心好意送出去的东西,被大圣批得一文不值,老毛是捏着脾气按捺老人家的气性,老骨头捧着一个破烂老古董孤零零的缅情怀:“这可是东海龙宫龟丞相脱了壳的绿龟甲做得,可是很贵重的!”
大圣不听毛小子的聒噪,再度抢走了鸿毛手心的宝贝,一个单筒望远镜,大圣拿在手中觉得更为称手,于是对着海上白滚滚的浪花比对了一遍,在心中大概确定了一下海底龙宫妖怪藏身的方位。
老毛子酸溜溜地说:“小心点,这可是一对儿,不便宜的!”鸿毛心想,大圣要是打碎其中一个,以大圣的价位绝对买不起,把他按斤两典给卖猪肉的屠夫都赔不起。
小红家的房屋靠离海边最近,大圣锐利的眼神捕捉到聶立在东海岸的一户人家,周遭一败涂地的,全军覆没的,唯独她家屹立不倒,看来是有变数要发生了。
大圣边走边在心中盘算着小算盘,他没有在小红家门前多加逗留,反而反其道之独自掉头走人。
阿丽丽认为自己够机智,她炮轰独榆木疙瘩头上不开花的大圣:“既然来都来了,为什么我们不上去敲门问问那个嚣张的人口?”
“你去问?”大圣搞了她一句,阿丽丽声儿得不敢做,一个人在那儿给人赔罪。
老毛子一句话也不说,自顾拿起扫帚撮箕扫起掉在地上一去不回的节操,为了挽回大当家的尊严面子,颇有领主风范的老思想家适当补充一句:“不要打草惊蛇,我们要坐等良机出手,再一击必中!”
老毛子抄起扫把一个扫堂风提前庆贺,沙砾流风回雪在太阳下迎风飞舞,像钻石般闪耀的流沙扑向框框麻将的兰花豆,金灿灿的沙粒厚重般的飘洒吞金兽的大笆篓脸,兰花豆舔舔嘴貌似还在回味美味佳肴中。
此时的兰花豆尚处于咀嚼嚼沙的余味中,阿丽丽扯块帕子擦擦冷汗已经替小弟干着急了。
“呸!呸!呸!”兰花豆扁扁枯燥的嘴巴,他特别像一条喂了黄酒的泥鳅开启吐沙模式。
女儿家的小心思太龌龊,大圣看穿对方眼眶里的那点小九九:“阿丽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是心里太缺爱,还是太变态,再不行就找个当地人嫁了吧?”
“哎!”阿丽丽不停地追赶并哀拒大圣按人头成亲的馊主意。“不要啊,大圣,我还不想嫁人……”
大圣扭头骂了一句:“神经!”
阿丽丽追击个不停,她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奔到大圣面前解释清楚,她讨厌封建顽固留下来的思想做派,讨厌父母之命媒说之言的合婚方式,她要自由自主挑选自己的爱恋:“大圣,我是真的不想嫁人啊……”
大圣插对鹅翅甩面留下一句飘飘然的话:“羊精神!”
大圣为了尽快破解东海渔民的案子,他整个人神经兮兮的,东海或许不会开口讲话,但总有蛛丝马迹留下的线索,他疯魔的在前面探查破绽百出的漏洞,他迫不及待等着去揪出一条藏匿多时的大肥鱼。
大圣狂犬病发作跑得比疯狗还快,阿丽丽就在后头咬紧牙关不松口:“你要跑到哪里去啊?”
金沙滩上公母两只野兔在赛跑,剩下的兰花豆就在原地占位,他瞻前顾后望着跑掉和被丢弃的队伍,转头面瘫似问话跟前的老毛子:“他们要去哪儿?”
“农家乐!”同样被大圣抛弃的老毛子也不恼,他一脸笃定大圣会去农家乐做客。
热汗滚过发烫的脑门,兰花豆是个不清白的傻瓜,他仍旧一头迷惘的雾水,再度询问老毛解惑:“干什么?”
“借鸡!”老毛子实则一脸深远的表情。
兰花豆东问西问得起劲,大圣教他什么事要先想清楚了再问,不然说错话少不了一顿来自土拔鼠的暴打。
兰花豆借此机会跟鸿毛先打听清楚缘由:“借鸡干什么?”
“钓大鱼!”很明显老毛的身高不够,身高不够脚尖来凑,他不那么显眼地垫了垫脚趾头,一对死鱼眼仰望大圣消失的稻金色背影,他回答兰花豆的语言如此的简洁明了,嘴边组织输送的口头文字飞快完事。
鸿毛大仙说得在理,兰花豆即便小心脏装了十万个为什么,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叨扰老人家开口释疑解惑。
老毛子的背后拖出一条大尾巴袋,他拽住袋子口双手使劲地拖拉移位,袋子是农户用来装大米的口粮袋,一个布袋有打拳击的沙袋那么大个,全是用来装鸿毛的神仙宝贝和仙家法器,就连轰天雷都是镶金带银的,嵌宝石珠子的万能金刚钻,给大圣壮胆护法的器皿老毛在自家仓库里整整收拾出了一大麻袋。
兰花豆瞠目咋舌做出灵魂出窍的熊猫头表情包,老毛子为大圣保驾护航的保镖头形象暗自叫喜,可在兰花豆呆呆的歪脑壳关注下,老毛子拖家带口分明就是一个收废品的穷老头。
“一……二……三……”一袋子家伙睡地上骗赖不起,鸿毛使出全力也只像小蚂蚁移动了一丢丢距离,鸿毛眼看着搬也搬不动扛也扛不动,正气得头上冒出五彩焰火。
“臭小子,你是不是傻啊,没看到我抬不动吗?”鸿毛抱了一大袋子的法器,眼瞅着脚下分毫未动的沙坑,他撇下肩膀上扛不下的储物袋,一锤子钉在兰花豆的顶门心。
兰花豆的头上只长了巴掌大点的毛,比秃头秃脑的老毛子好不到哪里去,不注重外貌形象的兰花豆更是不当一回事。
鸿毛无情地吐槽人不如物重:“屁大点的东西,居然比我人都重些!”
鸿毛忍辱负重,负重前行,埋着头,咬着牙,吃力的在金沙滩拖拽一大堆货品。
“屁大点的东西,居然要两个人抬!”神仙卖废品还是头一次见,兰花豆看得稀奇忙过来搭把手,他蹲下大屁股卖力挪动物体的重量,两个人就合伙拖着一袋宝贝密密前行。
“阿黄阿黄你呀不要笑,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老毛子生拉硬拽,歌性大发,他背着叮当响的金属拖沓回农家乐。
兰花豆回回只有出苕力气的份儿,次次脏活累活全留给他一个人,大圣看到之后直接甩屁股走人,阿丽丽看到之后更是置之不理,直言手无缚鸡之力,搬啊抬都是男人滴事,尽管如此,兄弟情分全然不顾。
“小豆啊,做人不要怕吃亏,吃亏是福啊!”老毛子累得半死,到现在还在苦中作乐,安慰灰心丧气的兰花豆要向前看,胜利的光明是属于他们的。
“好小子,做人不要灰心,好日子还在后面!”一老一小鼓励互勉走完流程。
金光散体的夕阳哥鬼促促地说再见,最终安息在龙吟虎啸的海底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