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线贼军撤出西域,而东线龟兹城城外,自从秦时桃回了伊犁,东线联盟军少了一名大将,副将数次组织进城,却每次都被唐军拖在城内,陷入鏖战。
长此以往,联盟军士气逐渐低迷,唐军展现了异常顽强的抵抗意志,哪怕只是城内的一座院子,一栋楼阁,唐军亦是会与贼军反复争夺,不畏牺牲。
龟兹城似乎重演了五十年前的那一幕幕,士兵们不畏死亡,百战不退,至死方休。敌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便是这样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一月,秦时桃副将再也没有进攻能力,又接到了西线主力被伊犁城守军击退,这才下令撤出西域,却是下令简单,执行难,行至半路,遇到了神策军,武槐早已料到这只部队会向那里撤退,提前布置,将这支贼军全数歼灭。
中亚联盟的野心再一次被浇灭,大唐成功守住了西域四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武槐安抚百姓,犒赏三军,班师回朝。
公元3187年一月,华夏大地到处洋溢着春节到来前夕的快乐,长安更是张灯结彩,琉璃百照,庆祝大唐此次西域危机化险为夷。
夜宴之上,武槐坐在主位,心不在焉,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开心的样子。
一位文臣上前道:“圣上,此番大胜,应乘胜追击,要求中亚各国向大唐俯首称臣,缴纳岁币,此举可宝大唐几十年和平。”
武槐早已料到会有人如此进谏,只是她自己的心纷乱繁杂,已是无力处理这些事情了。
她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随后便让宰相主持夜宴,自己回了寝宫。
作为一届天子,便早已身不由己,自己的命运与这个国家牢牢绑在一起,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武槐心里自然清楚,但她心里亦是明白,若是自己不拯救大唐于水火,大唐这上下几亿百姓便将深陷水深火热之中,所以她没的选,为了大唐,她本应放弃一切,而如今,却独独放不下那个曼妙的身影。
她取出一坛梨花酿,倒了半碗,坐卧于塌上,对着西沉的月亮遥遥敬了一杯,一口饮下,神情恍惚,见前方出现一人影,便下意识伸出手来,欲要抚摸她的脸,却被来人一把抓住,一道女声传来,“圣上,你醉了。”
武槐摇了摇头,双眸秋水盈盈,迷离万分,哽咽道:“你怎得如此绝情,你明明应是最能理解我的,却说出那般话,我的心真的好痛。”
来人便是离瑶郡主,这坛梨花酿浓度不低,武槐酩酊大醉,根本分不清来人,不知是将她妹妹认成了胡月琴,亦或是只是想找人倾诉一番,便是将心里话一股脑道出。
离瑶郡主上前抱住她,轻叹了口气,她不知她在敌营经历了什么,如今看到姐姐如此悲伤,自己竟然无计可施。
第二日,武槐醒了酒,听到了自己亲妹妹说的自己的“光荣事迹”,面红耳赤,更不回答离瑶郡主的疑问,只是整理好心情,上了早朝,她最开始的理想便是想让大唐重回昔日荣光。
江离安随神策军一道返回了长安,她如今已是一名副将,书写了有史以来升职最快的佳话。
战事结束,江离安如往常一般,在院中舞枪,不知为何,自己的心总感觉空了一块,而且近日晚间总是做梦,做梦内容正是年前与陆容时的点点滴滴。
她自从看到了武槐与胡月琴,心态便开始了变化,如今,对她的思念已是到了满溢状态,一闲来无事,便会想起她来,想立刻去到她身边,看她的一举一动,看她的一颦一笑。
便是如此,她辞了官,变成了挂名将军,手无实权,却依然是将军一职。
她决定,她要去找她。
秦时桃回到了家乡,她辞去了大帅一职,别过胡月琴,带着果果去了一片竹林中隐居。
没了硝烟战场,没了呐喊厮杀,秦时桃静下心来,望着蹲在地上与小花对话的果果,倒是有几分静谧。
此次战事,似乎结局本不应是如此,本来一帆风顺的推入了西域腹地,却半路杀出一个武槐,真不知当初挟持天子的计划到底是福是祸。
秦时桃与胡月琴一样,都是自小便是孤儿,胡月琴虽是输了这次的精心布局,却因着能力出众,倒是还可以在官场混下去。而秦时桃不一样,自从十八岁后,她便不再想为政府卖力,这次出征完全是看在胡月琴的面子上。
空有一番武艺,又有何用,连饭都不会做的秦时桃,若是自己一人生活,必然饿死在家中。
但如今不一样了,有了果果,这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竟是厨艺高超,至少在秦时桃眼中确实如此。果果解决了做饭问题,秦时桃只是拿出存款,每日买菜与日用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