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安缓缓闭上眼睛,脑袋一片空白,唯有陆容时的笑容久久放不下,却没等来那致命的一击,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人气宇轩昂,立于江离安身前,右手持剑,剑光凛凛,宝剑末端刻有两字“干将”。
来人正是失踪多时的齐宇,江离安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声:“师父?”
齐宇并没回头,轻声道:“之前便告知过你,不要拿性命去拼,打不过便退一步,为师并未教全你剑法,你可知是为何?”
江离安见真是齐宇,起身行礼道:“徒儿只是想着快些杀光这些贼人,想着快些为父母报仇。”
齐宇微偏过脸来,看着她一身的伤痕,默默叹了口气,无奈道:“唉,你呀”
秦时桃被齐宇一剑隔开,击飞出数米远,待站定,观望此人剑眉星目,金发金瞳,一股威压隐隐显露,便得知此人不简单。
横戟身前,做防御状。
齐宇见江离安频频向后方看去,便也顺着她的眼神看去,见是大唐天子被一群贼兵所困,心下了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去吧,注意安全。”
江离安行礼应道:“徒儿明白。”便向后奔去,行至半路,齐宇郎声道:“接剑!”
江离安回头,看到一道白影飞来,下意识接到手中,见竟是干将剑。她看了齐宇一眼,见齐宇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问,向贼军冲去,一往无前。
此时,齐宇这才冷下脸来,转过身,望着秦时桃,背起双手,说道:“是你要杀我徒儿?”
秦时桃脊背绷直,冷汗直冒,此人虽是面貌只有二十岁左右,却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秦时桃冷声道:“你徒儿擅闯敌营,我们双方刀剑相向,难免有伤亡,若是你要保你徒儿,便留下那边那人!一人换一人!”
齐宇轻笑了笑,说道:“我并不认为你有与我讨价还价的条件。”
秦时桃身后一人大喝道:“大帅,休和他耍嘴皮子,看我上去取了他的脑袋!”说着便抡着双斧冲上前去,齐宇一动未动,那人还没跑到齐宇面前,便倒地身亡,一阵气劲掀过,众人稳住身形,看到那人还未近身便身亡,也不敢再有动作。
秦时桃大惊,此人仅仅是气劲便能外化杀人,即使到了这里仍余势未减,此人与自己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想到这里,秦时桃收起画戟,拱手拜道:“前辈若是真要因着护短插手这件事,恐有损前辈名声!”
齐宇漫不经心道:“我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我只是在这里站着,不让你们过去罢了。”
秦时桃一时没了主意,若是交手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若是就此放跑武槐她们,她心里又不甘。
心中焦急万分,这时胡月琴带着近卫军赶来,便看到一群人被一人挡住去路的画面。
胡月琴秀眉紧皱,四下搜寻着武槐的身影,看到远远一道红影,便纵马飞奔而去,齐宇自然是注意到了她,只是他嘴角微翘,并未阻拦,胡月琴马快,先奔了过去,后面近卫军欲要跟上,便被齐宇挡住去路,齐宇冷声道:“诸位,你们便不能过去了。”
说罢,齐宇右臂一招,凭空拿出一杆长抢来,众人皆惊,未来得及反应,齐宇便挺枪突入人群,秦时桃见齐宇欲要动手,早已挺戟而上,却还是慢了齐宇许多。
齐宇冲入人群,左冲右突,力敌群雄,敌军皆胆颤。秦时桃硬着头皮一戟挥出,直冲齐宇后心,而齐宇前一刻还在向前突刺,后一瞬便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般,长枪绕身一周,将她的长戟隔开。
秦时桃一戟被挡,一戟再出,照头劈下,齐宇长枪横扫,逼退正面数人,反手回身长枪前出,竟是欲要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秦时桃大惊,奈何她征战沙场十余年,亦是没见过如此损人不利己的招数。连忙收力,欲要后撤,齐宇却在此时单手持枪,枪头再出,这一次秦时桃再也躲不过去,随着枪尖入肉,秦时桃顿觉腰间一股力量在搅动她的血肉,一阵钻心的疼。
低头看去,竟是枪头快速的旋转着钻入了腰腹间,齐宇收回长枪,秦时桃撑着戟半跪在地,大口吸着气。
齐宇说道:“这次的伤便是让你记住,不要惹不该热的人,有的人很护短。”
说完便转身离去,秦时桃强撑起精神,抬头望去,见近卫军死伤过半,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残破的尸体,暗想道:此人确实深不可测,必须告知盟主。
另一边,江离安回归,与火五、火六、水一一道互送着武槐,杀出一条血路,出了营门。
却在这时,后面追来一人,她无视了众人,直勾勾的走向武槐,武槐亦是站立原地,并不做阻拦,众人便不敢妄动。
来人正是胡月琴,她上前,抬起素手,轻抚着武槐面颊,媚眼如丝,泪盈满眶,颤声道:“武槐,你跟我坦白,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