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走了两步便摇摆不定,欲要倒地,武槐离她近,快步上前将她揽进怀里。
胡月琴连夜的高强度工作,终是将她压的精神恍惚,却在这时,一个温暖的身体靠了过来,散发着淡淡茉莉花香,使她心神安宁下来,她心想,便让时间停在这一刻吧,她累了,便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因为工作太累,亦或是倒在武槐怀里令人放松,她竟是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记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段灰暗无光的日子,那些逼着她学这学那的皮鞭,就在她要撑不住时,一道柔光映来,一声温柔的话语,化解了她所有的恐惧。
“别怕,我在。”
武槐抱着这人,一路送回了卧房,正欲离开,却听到了胡月琴浅浅的呼救声,她心下一动,转身回去,轻声说着那句话,一遍又一遍,直到她沉沉睡去。
武槐走出房门,却见秦时桃还在外面站着,见面便问:“她怎么样了?”
武槐敛了敛眸子,如实说道:“她无事,只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下便好了。倒是你们,竟是将她逼得如此紧,她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你们权利的工具!”
秦时桃见她说出这话,并不意外,只是双手抱胸,借着月光望着她的脸,问道:“这么在意她,若是让你在大唐与她之间选一样,你会如何选?”
武槐嗤笑道:“这哪里有的选,自然是大”
本来应是脱口而出的选择,却在这时卡了壳,她不明就里,半天没再言语。
秦时桃笑了笑,说道:“真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呐,圣上,认清本心,方能迈向未来。”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剩武槐一人怔愣在原地。
我与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月上柳梢,武槐将将回到院子,心思纷乱,只想蒙头大睡一觉,却在此时听到后方有破空声,她全身戒备,转身便是一掌,却被那人轻松拦住,那人身手极佳,力大无比,几下便将武槐制服。
向另一人说道:“队长,抓到此人了,她应是知晓圣上在哪。”
却见屋檐上跳下来另一人,看身段应是一位女子,却不知他们口中的圣上是什么意思。
那人上前,看了她一眼,便半跪行礼道:“圣上,恕在下没有认出圣上,冒犯了圣上。”
其余人一看这架势,顿时明白过来,此人竟是当朝天子,制服武槐的那人瞬间放手,半跪在地,心中忐忑不已。
武槐这时倒是明白了是什么情况,活动了下被抓的生疼的手腕,站起身来,说道:“是朝廷派你们来的?”
江离安答道:“正是。”
武槐道:“口令。”
江离安道:“陌上花开,回令。”
武槐道:“君子如玉,既然确认了身份,你们便等我一晚,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屋中有些机密资料,你们可以先行送出去,对我军将大有裨益。”
江离安应道:“诺!”
却在这时,四面喊杀声大起,盟军士兵将这处院落团团围住。为首一将,正是秦时桃,只见她身着华丽棉甲,手持一柄画杆方天戟,冷声道:“我说今日怎么营中有股子老鼠的味道,如今才知道,原来不是老鼠,是几条大鱼!”
江离安六人戒备,江离安道:“火五火六互送圣上,水一取资料,金二金三随我殿后!”
众人:“诺!”
秦时桃说道:“今日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说着便舞起方天画戟,上前来战江离安,六人为了轻装简行,并没有带长兵器,只是一人配了一把唐刀,一把匕首。
只见秦时月将那方天画戟舞的虎虎生风,一股子猛虎下山之势,直取江离安,江离安稳定心神,运起干将剑诀,卸力发力,挑刺劈砍,舞起一道密不透风的剑阵,即使是秦时桃亦是无法快速将她拿下。
后面火五火六,水一,武槐,向后遁走,却被一众贼兵拦住,暂时分身乏术。
前面秦时桃挺戟横扫,江离安抵挡不住,后退数步,金二金三上前阻拦,却见秦时月嘴角一勾,大喝一声,“给本帅死!”
只见秦时桃持戟高高跃起,借力挥戟,随着方天画戟落地,金二瞬间毙命,金三被震出数米,昏厥不醒,江离安作为土四,原本应是指挥为主,这时却由不得她了。
她回头看了看另四人,见他们马上便要突出重围,心下一动,欲要舍身拦住面前这人。
那人却趁她分心,倒拖画戟,直奔上前,抬戟便砍,江离安反应及时,抬剑卸力,虽是招式没错,这唐刀却经受不住如此摧残,寸断崩裂开来,画戟去势不减,直劈江离安面门。
十死无生之境,江离安后跳不及,心中感慨:这样便要结束了吗,陆容时,我们来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