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周明阳最开始的计划,今日的朝堂本该是他来问罪许多人。
谁又能料想得到,有人抢了他的先,倒打一耙,满嘴的道理。
“陛下,青阳县令乃是朝廷命官,陛下不经大理寺审理,就对其施行惩治。”
“此举断不可取!”
一名官员站了出来,言之凿凿,着实是出乎周明阳的意料。
“可笑,他妄图以下篡上,行谋乱之举,朕没有当场要了他的性命已经是开恩。”
“你在这里替他说情,可是同党?”
身为一国之君,岂能被下面的人牵着鼻子走,传出去都得贻笑天下。
周明阳目光紧逼,那名官员心中发虚,下意识地就将眼神躲闪开来。
哪能想到还有人敢站出来,与周明阳公然顶撞。
“陛下,他固然有罪,可朝廷有律法,岂能一人决断。”
“好啊!你们现在跟朕说起律法二字,那朕倒是想要问问。”
“朝廷铁律,民间赋税征收几成?”
问题已经抛了出去,周明阳针对意味十足,刚才与他言语冲撞的那几人最不能逃避。
果然不出所料,也都是嘴上的功夫,真到了他们该把话说清楚之时,一个个装聋作哑。
此情此景,都在周明阳预料之中,并不感到丝毫意外。
只是一个眼神,陆南丰便有所领会,替那些人把话说出了口。
“回禀陛下,朝廷明律,收税三成。”
“秦开平,秦爱卿,你说是这样吗?”
周明阳没有再去理会那几个马前小卒,真正需要担心的还是这位一品大员。
朝堂上诸多官员,彼此间暗通消息,有些事情对他们来讲并不算秘密。
秦开平被周明阳当众点名,不少人都面露异样,哪怕是赵审言也在心中暗暗觉察。
“是这样。”
秦开平站了出来,不似周明阳想象的那般,脸上神情并没有太大变化。
平静开口,答案准确。
周明阳将眼睛微微眯起,越是这样就越觉得不太对劲,但好戏已经开场,必须得演完了才行。
“那爱卿知不知道,青阳县令刘知海所收赋税,又是哪个数?”
说起这些话,周明阳特意观察秦开平的脸色的变化。
结果令他大失所望,仍然没有多大的波澜。
秦开平恭恭敬敬的开口回答道。
“回禀陛下,七成!”
话音落下,朝堂之上一片哗然,这两个数字之间相差太大,谁都无法忽视得掉。
就连周明阳都没有想到秦开平会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摇头苦笑,实在是有些看不透彻。
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让一把火烧得更旺些。
不再去拐弯抹角,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青阳县令刘知海亲口告诉朕,是你秦开平,秦大人指使他那样去做。”
“还说从中谋取的利益,可都孝敬到了你这里。”
最后几句话,周明阳特意加重语气,朝堂上不少文武之臣都将脸色变换不停。
秦开平仍然是不为所动,拱了拱手,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他这样说,陛下难道就这样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