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坷刚进院子就看到那个隔壁大叔又出门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是故意摆了个一个大叔认为比较帅气的姿势?
背对着叶无坷的院子,风吹动白衣也吹动了那寥寥无几的长发。
褚绽染见叶无坷看过去她也看过去,然后忍不住好奇:“这位大叔是在憋屁吗?”
挂壁先生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大步前行。
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狗屁见识,长得那么好看腿那么白眼是瞎的......这世上的人果然多数不知何为真风流,只看臭皮囊。”
走了几步又嘟囔:“哪有憋屁的,都是挤屁。”
褚绽染轻轻叹了口气:“这位大叔应该是个孤独人。”
叶无坷问:“何以见得?”
褚绽染仰着头看着叶无坷回答:“但凡有个娘们儿管着他,他还能这样?”
到了一定境界就一定会比普通人耳聪目明,所以挂壁先生脚步一个踉跄,险些维持不住这潇洒造型,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是骂了几句什么加快速度走了。
“这庆县的人看着都奇奇怪怪的。”
叶无坷问:“为什么说都?”
褚绽染说:“刚才在路口遇到个提着食盒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看起来漂漂亮亮的,身上也有很重的香气,可掩不住死气。”
“死气?!”
小姑娘这句话可把叶无坷吓了一跳。
在无事村的时候叶无坷最喜读书,所以也看过不少神仙鬼怪的故事。
小时候他最怕的莫过于僵尸的传说,每次看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一身死气的说法,让叶无坷一下子就回忆起来自己蜷缩在被窝里看僵尸故事的时候。
多少个夜晚他都害怕自己往窗外看一眼,就有一张惨白的脸死鱼一样的眼睛也在看着他。
那时候他还特意留心过身边人,看谁走路膝盖不会转弯,看谁是脚后跟不落地,他还曾故意划破手指问他大哥叶扶摇馋不馋。
才六七岁的小孩子那时候心里有个坚定决绝的念头,如果大哥是僵尸的话那以后他就给大哥喂血喝,不能让大哥出去喝别人的。
“死气是什么意思?”
叶无坷问。
褚绽染道:“我们蜀中有一种靠药物来修行的外练功夫,练到一定地步就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因为用药太狠,身上会有一种稍显刺鼻的气味。”
“不过应该是我闻错了,练这种外门功夫的人多是男人,哪有小姑娘家家把自己连的一身死皮的,想想就难看。”
叶无坷想了想,这和之前遇到的须莲和尚还不一样。
须莲靠的是绝对强悍的内劲真气,支撑起了禅宗绝学金钟罩。
褚绽染问他:“叶千办难道你没发现?那小姑娘走路的时候姿势有些奇怪?她膝盖基本不会弯曲,脚尖发力......”
叶无坷听到这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来自远古幼时的恐惧开始苏醒并且攻击他。
“这里奇怪的人真的好多啊。”
褚绽染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在遇到那个小姑娘之前还遇到过一个络腮胡的汉子,他身上一定带着驱蛊的药粉,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的蛊王虫很不踏实。”
叶无坷点了点头,心说怪不得关寺卿要让褚绽染赶来这边帮他。
这个小姑娘的本事,大的有些逆天。
光靠鼻子闻一闻气味,就能做出这么多判断。
“还有隔壁大叔。”
褚绽染说:“你看他身材敦实矮小但并没有一丝病态,这种身材多数都是从小练功练过了力导致。”
叶无坷赞道:“姑娘好本事。”
褚绽染道:“这有什么,我们寨子里稍微有些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些,我们每天都和豺狼虎豹沼泽毒瘴打交道,眼睛鼻子厉害的很。”
说到这她忽然想起来:“对了叶千办,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叶无坷道:“先休息,一会儿好好吃一顿饭养足精神,晚上估计会热闹些。”
褚绽染问:“哪里热闹些?”
叶无坷回答:“这里。”
他有一个推测,需要印证。
就在这时候大奎二奎三奎和苗新秀回来了,人还没到就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二奎:“驴叔你知不知道你多恶心?”
“我恶心?我哪里恶心了?”
“你吐了好多尿。”
“你放屁!”
“就是!”
“你凭什么说我吐尿?”
“只有尿才起泡。”
“.......”
大奎说:“苗叔二奎说的不对,虽然你真的吐了很多黑了吧唧的水出来,但我不觉得那是尿。”
苗新秀感激的看了大奎一眼:“还是你好。”
大奎:“尿哪有那么恶心。”
苗新秀:“......”
三奎说:“你们两个不要再说苗叔了,咱们只是看到了觉得恶心,可苗叔是亲口吐出来的,难道他不比咱们知道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