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是霓虹的古都,东京的全称其实是东京都,看名字就知道是“东面的京都”这样的意思。从这个细节多少就能看出“京都”在霓虹人心里的地位。
值得一提的是京都的别称除了“平安京”之外,还有“京洛”、“洛阳”两个,尤其是后面那个名字,显然是模仿自隔壁的种花家。
而京都在营建时,正是遣唐使活动的高潮,所以它的格局以种花家唐朝都城为榜样便属理所当然。唐朝以西京长安(即西安)和东京洛阳为首都。
以此为参照,平安京的西半部(右京)便称“长安”,而东半部(左京)则称“洛阳”。
甚至连“朱雀大街”这样的街道名称都是参考的唐时长安。属实是城市级别的高仿了。所以种花人到京都旅游的时候,多少可以从这里看出些昔日唐时长安、洛阳两座古都风景的一鳞半爪。
加藤荣治跟江口典雄约见横井军平的地方,在京都市中京区的一家高级料理亭内。这地是江口典雄挑的,看起来古色古香,用来会客既不会显得失礼,也不至于像个土财主、暴发户。
“你、你就是社长!?”
之前说加藤荣治对三剑客只找来了一位还算满意,可人家横井军平看着他那张过于年轻的脸,心里可是一点都不满意,只感觉是一片的冰凉。
横井军平的为人正直、热血,是个相当标准的昭和男儿范本。但从另一种角度来讲,他又是个与霓虹职场男性模板相当格格不入的人。
因为他从年轻时开始就是个不能接受陈腐条例束缚的人,这样的他在早年入职夏普后便开始在集团下属企业中接连跳槽。
在这个还倡导终身雇佣制的昭和时代,像他这样不断跳槽的人自然不会被那些习惯于墨守成规的企业所青睐。
要是这个时空的任天堂按照加藤荣治前世的轨迹发展,那横井军平就依然很可能跳槽到与夏普集团有着重要合作关系的任天堂里。
然后因为任天堂当时主打年轻化的工作环境,其才能逐渐受到老板山内溥的重用。
可惜,或许是因为这个时空的任天堂自始至终都是一家卡牌工厂。亦或者是因为任天堂与夏普的合作关系也远没有前世那么深。
反正不管什么原因,横井军平在这里是没有半像是跳槽,半像是发配地来到任天堂就职的。
这位不服输的昭和男子汉也着实有胆魄,在发现到处都是那种暮气沉沉的公司后,并没有选择妥协与泯然众人,而是干脆来了波自主创业。
既然到处都没有合适的职场环境,那我就自己打造一个!
当时还三十岁不到的横井军平,就像很多21世纪的年轻人一样,砸锅卖铁,自己当起了自己的老板。
有句话说“是金子就总会发光”。横井军平就凭借自己的能力,没有像年轻创业者一样把家里砸锅卖铁凑出来的钱拿去打水漂,而是成功地在京都市玩具市场中,占据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也只是一席之地而已……目前他经营多年的横井(玩具)制作所,也开始面临了不少经营上的困境。主要就是步子迈得有点大,扯着淡了。
加藤荣治说老实话,在听江口典雄汇报这一情况的时候,内心是真没多少惊讶的感觉。
毕竟前世横井军平离开任天堂的一个最主要原因,就是由他负责主导的32位携带主机项目vrboy在市场销售惨淡。
首批出货达到了70万台,然而该主机销售两周后仅消化了14万台,小卖店为了中间期决算,不得不开始以最低三折的价格恐慌性抛售vb主机和对应游戏。
任天堂因为这个项目至少亏损了上亿美元。可能由于横井军平是因为一场离奇的车祸而死的关系,后来有很多人都在为横井军平鸣不平,觉得任天堂在对待这位元老的事情上有卸磨杀驴之嫌。
可就事论事,横井军平在九十年代就敢撺掇着老板跟他一起搞vr游戏……要知道加藤荣治在变成黑白照片前,vr游戏都没真正流行起来。
步子迈这么大,完全可以说横井军平在提议山内溥搞vr游戏的时候,这个项目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考虑到横井军平有这么大的一个脑洞,他在自己做主的情况下,到现在才只是出现经营危机,而不是已经破产,或许才更值得加藤荣治为之惊讶。
“是的,我就是云雀影音公司的社长,我叫加藤荣治。横井先生,还请多多指教。”
迎着横井军平丝毫不掩饰内心想法的质疑视线,加藤荣治只是微微一笑,便做了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
这回他来得比较匆忙,可没时间请松坂庆子帮自己参谋下造型。不过这次也不需要装成熟。他来京都的目的是招揽横井军平,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年龄的问题是瞒也瞒不住的。
“横井先生,我这人不喜欢客套太多,就跟您开门见山好了。我相当看重您的才能,希望您和您的团队都能加入我的公司,带领我手底下的一大帮子年轻人,攻克一个游戏相关的项目。”
横井军平大概也没想到眼前的年轻小子会这么的直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
加藤荣治既没有催促,也没多说什么,就静静地等待着他整理思绪。他知道横井军平性格虽然有热血的一面,但本质上却是个仁厚长者。若是将这样的他称为“昭和男儿”,那这个词便会是一个不错的褒义词。
对待这样的一个直肠子的人,那就不用耍太多的心眼和花招,以诚待人便是最好的战术。
横井军平过了好一会,方才憋出一句话来:“加藤社长,请问你今年多大了?大学毕业了没?”
“呃,我才刚过完17岁生日,现在还在读高二。”
虽然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但真说起这事来,加藤荣治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前世的“享年”就跟眼前的横井军平差不多大,完全可以理解他此时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