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被第三方人抢走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阜怀尧脸上明显流露出了惊讶。
甄侦跪在下面,眉目肃然完全不似平日里的模样,“属下办事不力,请爷责罚!”
在担任巨门子规这一位置的几年里,他从没犯过这么大的错误,何况这次的东西极是重要,他显然很是恼火和挫败。
阜怀尧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相貌温柔却心气极高的臣子,道:“先起来再说,朕是那种不问明缘由就随便奖罚的人么?”
甄侦迟疑了一下,才站起身来,不过还是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属下安排的事出了差错,自然是要领罚的。”
知道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的话他定会心里有疙瘩,阜怀尧微不可见地叹口气,道:“事情不是你亲自去办的,就治个督责不严的罪罢了。”
“……属下谢爷宽恕之恩。”知道天仪帝是有意罚轻了,甄侦并没再说什么。
“为什么会被第三方不明身份的人拿走?”阜怀尧更在意这个问题,“还有人想要宿天门的消息?”
“关于这个属下还在追查,不过看起来……”甄侦道,犹豫了一下,“第三方的人似乎并不是冲着情报来的,不然对方不会才一个人。”
而且这个计划十分严密,除了被调查的宿天门,按理说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清楚的才对。
阜怀尧的指尖在椅子扶手上叩动了一会儿,“如果现在去做,能不能把情报重新弄一份回来?”
“很困难,”甄侦想了想,摇头,“沙番的几个重要暗桩都在这次行动里毁掉了,需要重新插入新的暗桩的话,起码需要半年。”
“那就尽量把东西找回来,”阜怀尧微微蹙了一下眉,“若不然,就尽快查清楚宿天门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甄侦领命,随即问:“给皇后娘娘那边选的两个影卫已经选好了,一男一女,陛下什么时候带人过去?”
端宁皇后花菱福怀了孕,又刚刚被袭击,自然是要增加防卫的,除了暗地里的,天仪帝也准备安排两个影卫以宫女和侍卫的身份跟在花菱福身边,苍鹭的贪狼都是跟着他的,便在人数最多最擅长掩饰的巨门中选人了,这也是甄侦第一时间得知皇后怀孕一事的原因。。
阜怀尧看看他,“过两天吧,不急。”
“属下明白了。”甄侦正准备告退出去的时候,但忽然被叫住了:
“子规,”阜怀尧忽然想起了什么,“宁王呢?”他终于记起身边少了什么了。
甄侦一怔,“宁王是主监考官,这会儿应该在善后武举的事情。”
“派人把他给朕叫回来,”白金帝袍的男子无奈地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完全了?”
他明明说过让他把事情交给庄若虚和连晋他们去弄的,却还是这么逞强。
甄侦若有所思地接下命令,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到那个颜容冷峻的君王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望着手上廉价的手绳,微微失神。
他皱了一下眉头。
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真不是个好兆头。
……
阜远舟被影卫三请四请请回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黄昏时刻了。
听到寿临的通报,阜怀尧冷着脸看向御书房门口出现的蓝衣男子。
阜远舟瞧见他脸色,便知他心情不好,走前去低低唤了一声:“皇兄……”
“知道回来了?”阜怀尧淡淡道,“朕还以为朕已经请不动宁王的大驾了。”
“怎么会?”阜远舟睁大了眼睛,赶忙解释:“演练场那边有很多东西需要善后,远舟只是脱不开身,并没有抗旨的意思!”
“脱不开身?”阜怀尧冷哼一声,“朕说的事情,你都当成耳边风了么?”
心道这句话真熟悉,似乎刚刚和谢步御说过类似的,阜远舟暗叹一句风水轮流转,“皇兄的话,远舟怎么会不听?不过远舟身体恢复得很好,只是在那边做一下指挥罢了,不怎么辛苦的。”
“太医的话你没听清楚么?这般休养,猴年马月才能把伤养好?”阜怀尧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