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绮炼好歹也是名门闺秀,不会写诗,但也听得出来诗意,成熟沥骨脸容不惊,心里早已羞的不行,转过头,狠狠掐着许祁安的耳朵,恼道:“你这家伙,写的什么窨词黨诗,这般搔菅的诗,你怎么好意思写出来的。”
许祁安见她胸脯气的一荡一荡的,赶忙道:“绮炼姐,松手,松手,我这是有感而发,没你想的那般俗气。”
端绮炼瞪了他一眼,还是松开了捉他耳朵的手,有些担忧这些人会不承认阿许这个二甲之名了。
青衣女子注意力原本并不在场上,不过听到这句诗,头铃轻颤,音轻如琴,忍不住啐了一口,“下流。”
宁守道脸色有些挂不住,暗道:“这家伙前面不是写的挺好的嘛,怎么后边写的这般荒诞无度。”
言语堂还吃惊许祁安的文采如此之高,后边写的这么差劲,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李夫子,这种诗,怎么能得二甲之名。”
一丘之貉的黄行,附和道:“是啊,这种诗写出来,我都替许祁安害臊,怎么这么不要脸。”
“这许公子明明就不是贪花好月之人,怎么后边写成这样。”白夙却是膛目结舌的朝许祁安看了一眼。
人嘛,只会看其短,避其长。而白夙恰恰相反,则是看到了前中篇的精彩绝伦,简直是百年佳句,不过后边显得有些画蛇添足了。
而且细细品味后边的荡诗,白夙的脸也泛起了不正常的尴尬,呢喃道:“他是真不正经,还是装不正经。”
这些人声讨许祁安,陆席秋佩服的拍了拍许祁安肩膀,欣赏道:“许兄,我原本以为我已经够放荡不羁了,没想到在你面前,我还是略逊一筹。”
许祁安白眼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陆席秋哈哈笑道:“自然是崇拜你。”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还写这种有辱斯文的诗,不得不说许祁安还是头一个。
李修远知道这些人如果看到许祁安的诗,会有如此反应,道:“我知道诸位心中都有意见,觉得这个二甲名不副实。”
唐储见端嫂子刚才的反应,心中甚是高兴,插嘴道:“李夫子,难道不是如此嘛?我觉得这人别说甲等,就算入选,也是对我等文士的侮辱。”
有人道:“对啊,这许祁安是谁,我要看看是何人,竟然写这么下作的诗句。”
黄行与胡子宜对视一眼,指着许祁安的方向道:“那人就是许祁安,就是他写的这么下流无耻的诗。”
这些人见许祁安其貌不扬,着衣是麻衣,更加看低道:“是他啊,我说怎么写的诗这么下作,原来人长的也不怎么样。”
“就是,咦,端家小姐怎么和这种人家伙呆在一起,难道二人认识,她也不嫌丢人。”
端绮炼眉头一皱,她自己鄙视许祁安可以,别人这么看他,她就不悦,见不少人对许祁安投来鄙视、嘲讽的目光,脸容冷了冷。
“管你们屁事,史老既然将我之作列为甲等,自然有他的道理,莫不是,你们认为自身的才华比史老还要高不成。”许祁安是护犊子那种,见这些人就连绮炼姐也诽谤,没好气道。
史岳修老脸一豉,这小子倒是会借势压人。
“史老德高望重,许祁安,你不要胡说八道,真以为自己有二甲之才,我看是诗卷出了纰漏,你才得了二甲之名。”这些人哪里敢对天澜书院的史岳修不敬。
随之,又有人指指点点道:“而且,似你这般污言秽语之人,是怎么进入诗赛的,没有一点文学修养。”
许祁安好笑道:“对有礼之人自然以礼相待。无理之人,自然不能假以辞色,免得你们登鼻子上脸。”
史岳修朗声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此处乃是清雅之地,不是长街小巷的街市,而且宁大人也在此,尔等怎敢如此无礼。再大声喧哗者,通通取消入选资格。”
史岳修不愧是前任尚书省左丞,现任天澜书院院首,这一朗声,威严十足,让不少人感受到了这位文坛鼎师的气势。
“学生们失礼了。”
史岳修点名道:“许祁安。”
许祁安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小生在。”
“你说说吧,为何要将后边写的这般粗鄙不堪。”史岳修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怪这小子,明明有惊世之才,但非要在后边写的这么粗鄙,还让这些文人像大街上的无知妇人一般骂街。
“史老,此言差矣,我所写之作,何处粗鄙了。”许祁安知道史岳修明白他为何这么写,却还故意如此问。
唐储与朱奉春等人嗤之以鼻。
楚池然心中鄙夷道:“什么含羞入罗帐,赤谂亵衣。刺破桃花蕊,就差直接说在床上翻雨覆雨了,还好意思问哪里粗俗。”
要不是有史老噤言,恐怕一些人又要鄙视许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