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给飞梅解开衣服,让她和妈妈一个被窝,他看了一眼门口,而后关上灯,来到火炉旁边,时不时的填煤。
5节
寒冬在回忆文鹏先生的话,对他来说,这一下午给他的冲击无比剧烈,犹如面对二十米的超级海啸,而寒冬犹如这海啸里,技术极差的冲浪员,绝望满盈脑海。
忽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脚步声人寒冬回神,他下意识的看向床边,但是他发现自己的父亲不在床上。
他不知怎么了,感觉浑身的骨头失去硬度,肌肉颤抖,就连眼皮也不短跳动。
脚步在门口逡巡,外面的脚步断断续续,让寒冬的脑海里呈现出一个偷偷摸摸,每走几步就私下观望的小偷。
寒冬捉起铁钩,而后又不放心的拿起一块全体大小的煤块,他死死的盯着门口,又害怕真的有谁冲进来。
房子里,寒冬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可以听见火炉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外面的脚步声。
在寒冬现在看来,外面的家伙不亚于父母经常吓唬自己的神孽生物。
比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怪物,更像是深夜惊醒的噩梦,更像每次路过都不敢多看的恶霸,寒冬的精神绷紧到极点。
但是也在他处于某种临界爆发的状态之时,在门外徘徊的脚步忽然消失,大概七八秒之后,逐渐远去,而且比来的时候匆忙。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离开,但是寒冬还是松了一口气,他茫然无措的看向床上,他想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火炉的一声爆响,把他的注意力带回自己手里的燃料上,他把燃料块放入火炉,开始回想今天的事情。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还没有真正见识到这个世界,到底有多残酷的他,毫无心理准备。
忽然,他听到了哭声,他第一时间走向床边,可是哭声越来越远,他诱惑的看向门口,有回头看向床上。
既然不是母亲或者妹妹,那么估计是外面的什么人,也许那个猎团袭击了矿场,被杀死的人不止是自己的父亲。
他不知不觉来到门边,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他有些烦躁,更多的是不安,寒冬回到炉子边上,做了下来。
万籁俱寂的也把求饶和哭声传开很远,寒冬没有意识到那是代表着什么,他带着三分恐惧,带着四分迷茫,保持着警惕,浅浅的睡去……
走在路上的寒冬,停下疲劳的步伐,蹲下身子,让背上的飞梅下来。
他看着一处不大的水潭,正打算走过去休息一下的时候,两只灰兔出现在视野里。
寒冬下意识的拉住飞梅,还保存着清明的一只眼睛看向那两只灰兔,轻轻的告诉飞梅蹲下,自己也慢慢的付下身体。
寒冬轻轻的解下背囊,在身周的石块里选择最趁手的一块,告诉飞梅在原地等着,他缓步靠前。
忽然!他疾步如飞,在接近二十米处投出手里的石块,在水潭边上观察四周的那只兔子被一下击倒,发出惨叫。
而另一种刚刚喝了几口水的灰兔,直接被吓得蹿起,在慌乱中,一头撞到河床的干涸处,那丛生的树根之中,被卡住了脖子。
寒冬高兴极了,他没有想到可以一时二鸟,他兴奋的大叫一声,招呼飞梅过来,而他去收拾两只灰兔。
成年的灰兔个头不小,但是应该是刚刚结束冬眠,没吃多少东西,拿到手里,寒冬还是觉得有些瘦。
不过作为两个人的午餐和晚餐已经可以了,他快速的处理这手里的兔子,而后在飞梅的注视下,来回奔走,收集柴火。
很快,点燃的柴火一侧,两只灰兔被考出了令人神往的香气,继续填了一把柴火的寒冬站起来,来到草丛边,背对着飞梅小解:“再等一会,要不然吃了闹肚子。”
飞梅看向寒冬,点点头,然后又看向竖立插在地上的灰兔肉,她摇了摇头,吞了一口口水。
可是飞梅懂那些摇曳的火光,带着令人生畏的诅咒,她忍着来自饥饿的诱惑,看向走来的寒冬:“哥……妈妈…?”
“她在家里呢,等我们回去,把这些肉给她,妈妈会炖汤给我们喝的!”寒冬摸了摸飞梅的脑袋。
“……”飞梅应该是听出来暂时不能看到妈妈,有些失落,她看向摇曳的火光。
寒冬转过脸,松开握紧的拳头,用食指摸了一下眼角,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孤山——那是家的方向……
清晨,一夜未睡的寒冬首先听到一声呻吟,是自己母亲的声音。
熙迷茫的做起来,犹如短路的机器,看向寒冬,又看向门口,然后在床上不断扫视,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妈?”寒冬站起来,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看了寒冬一会的熙,继续之前的行为,好久之后,她又倒在床上。
寒冬连忙跑过去,看着自己的母亲,他真的害怕自己的母亲再像晚上那样晕过去。
熙没有晕过去,她一下失去了力气,她是过来人,直到在荒野上,家里没有顶梁柱,自己和孩子的命运,她在悲哀为自己的命运,更为自己孩子的没有。
熙张着眼睛,类似涌出眼角,落在床上,寒冬身体有些僵硬,他不知道现在应该说是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把早饭准备一下……”熙的话让寒冬有了动力,他的来到灶台边,认真的准备着早餐,仿佛这样就能改变什么似的。
寒冬被熙退出去继续进行狩猎队的工作,在走的时候,熙再给飞梅洗脸,但是声音传来:“给我活着回来。”
寒冬应了一声,走出家门,但是这是隔壁北鸫叔叔家门忽然被打开,两个男人从里面出来,他们的性质很好,有说有笑。
寒冬刚好路过北鸫家门口,他的耳朵里,回荡着飞飞阿姨痛苦的悲鸣,大他半年的飞羽姐姐更是有气无力的抽泣着……
寒冬非常焦躁,他很想去看看跟妈妈感情很好的飞飞阿姨怎么了,不过父亲告诉过他,聚集地里一些规矩,他加快步伐,来到了集合地。
伴随着冬天的过去,山林里一些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些动物,一些植物。
狩猎队是聚集地食物主要由来途径之一,相对重要,寒冬的那头野猪,只分到四分之一的量,当然峡炎分出去很多一部分,家里只留了一条腿和一条尾巴。
狩猎队会上交大部分的所得,他低着头寻思着一些事,然后来到集合地,本来有些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不少,有一部分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他走向器材室,打算另一些武器,只是他没有注意有两个男人从右边走来,一把推开他:“滚一边去!当你大爷我路了!”
寒冬没有注意,被推到在地,他看着那两个人,没有说什么,只是这只是个开始……
他跟在那两人背后来到器材室门口,里面一个精瘦的人斜了一眼他,丢给他一根破烂的树钩。
“埳叔!我的列枪呢?”寒冬有些着急。
“那是你父亲兑换的,现在峡炎没了,东西就是营地的,你想用想用支付一些东西。”埳转过身,开始整理仓库里面的东西,不在理会寒冬。
他握住那根杆子,看着前段固定的并不牢靠的钩头,上面还有锈蚀,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多说什么,离开门口。
“看那,这不是未来的英雄寒冬么,今天就拿着东西去狩猎?”寒冬听见声音,没有理会,他知道那是罗当正在激他。
“也对,死了亲爹,你现在连说话都不敢,作为是不是跟小女人似的哭个没完?”西岭涛的嘴和他人一样,长得磕碜,吐出来的词也格外难听。
“……嗯。”寒冬停在原地有两三秒,咬着牙发出一个音节,然后走向出发的营地。
“真无聊。”罗当看着远去的寒冬,对着西岭涛开口道,表情明显扫兴至极。
通过一天的狩猎,寒冬带回来两只山鸡和一袋芬特坚果(苹果大小,内部红色,可以直接食用也可以榨油,果熟后不会落地而是在在来年夏被雨水打掉,才会生长。
芬特书的保护机制很多,不但满树带刺,而且果子都在树枝末端,好在这东西的价值很高。
按比例上交了所得之后,寒冬回来家里,发现母亲把父亲的衣服,用品摆放在地上,有些不解。
熙坐在桌子上,任由飞梅在房间里自己玩耍,她的神情憔悴,显然寒冬不在的时候她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妈今天……有两份肉和小半袋大米。”寒冬把东西放到锅边,对着自己的母亲到。
“做饭吧。”熙站起来,来到灶台边上,开始和寒冬一块忙碌。
第二天,熙让寒冬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带去仓库换给飞梅换一身新衣服,这是四套衣服唯一的价值。
同样,寒冬今天依然要去狩猎,现在这算这个家唯一的生存之路。
熙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去外面做那样的事情,荒野的聚集地里,在相对封闭的冬季,是没有客人的,而聚集地里的人,根本不会在她身上消费,当然不是没有人惦记她,这要她自己想办法保护自己。
比如峡炎留在家里的一把手枪,比如寒冬这个儿子,只要这个家里还有男人,她就还有希望。
至于飞梅,她会在发挥她最大的价值之后,彻底被忘记。
熙收好思绪,她要在寒冬成长起来之前,照顾好他。
这样的时光来到第三天夜里,这个聚集地在夜晚,除房屋以外的地方是不会有灯的,星光显得格外遥远,平时沁亮的月光也成为一线银亮。
在火炉边做着俯卧撑的寒冬忽然听到咆哮的引擎,不过声音显得空灵,应该是在很远的地方。
他站起来,看向还没睡的母亲,显然熙也听到了那种呜呜的声音,有些睡眼惺忪看着自己的母亲,有些疑惑。
“妈,我去……”寒冬刚刚开口,凄厉的警报就响彻了营地,寒冬在这时没了主意,而熙不紧不慢的穿上外衣,开口道:“把吃的,贵重的东西收拾一下,去山上。”
“不去避难洞?”寒冬虽然再发问,但是他没有站在原地,而是听熙的话,开始收拾东西。
带好东西出门的寒冬,举目四望,入眼所及要么是正在集结的男人,要么是慌乱的男人,要么就是哭喊的孩子,他来到房子的侧面。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寒冬的视野里只有一个漆黑的影子,但是那个人发现了他:“寒冬,带着你妹妹和母亲去避难,有猎团的车队!”
“龙海叔叔?你这是?”寒冬听出来那人的声音,开口道。
“维持秩序,你快点,我还有两条街没去!”说着,龙海跑开了。
“知道了,你小心点!”寒冬的话音刚落,漆黑的夜空骤然被一束光滑点亮!
6-至暗时刻
看着离开的龙海,熙走出家门,来到寒冬和飞梅旁边的时候,寒冬开口问道:“妈,真的不去避难所。”
“走吧。”熙没说什么,讳莫如深的眼睛里,流露着一丝回忆与恐惧。
就在一家三口来到上山路的时候,熙忽然停下,她似乎想道什么,对着寒冬说:“你和小梅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拿点东西,我记得有一些东西被你父亲放起来了。”
“可!”寒冬一回头就看见,母亲已经小跑回去,寒冬也这能蹲在路边的矮树下,看着一脸倦意带着一丝好奇的飞梅。
忽然聚集地的门口闪过一丝光华,之前被爆掉后重建的哨塔彻底报废,车载机炮与稀稀拉拉,混乱不堪的枪声,慢了各自的光华传来。
飞梅吓得尖叫,寒冬一把抱住她:“不要哭,他们伤不到咱们!有哥哥!不要怕!”
“嗯……”飞梅抽泣一会,看着寒冬:“妈妈?呢?”
寒冬一个机灵,看向聚集地门口,好像有地雷被引爆,那腾起的蘑菇云在火浪中清晰可见,寒冬留下一句:“在这等着!”
寒冬犹如一只猿猴,在漆黑的山林之间穿越,而后他看到有一些车撞烂门口的铁皮大门,对着惊慌失措的男人倾泻火力。
寒冬跑的更急了,因为还有四辆车冲入聚集地,他们没有收割失去抵抗的卫队,而是在聚集地里来回穿梭,把成排的曳光弹,爆燃弹,穿甲弹用224毫米的车载机炮打出,点燃撕碎每一栋房屋。
从家里跑出来的熙,听到轰鸣的机车声,她趴在草堆后面,躲过了机枪的扫射,重新爬起来跑出一条街,忽然一侧的房屋窗口打开:“嗨!甜心,你要去哪儿?”
一个精瘦的汉子抓着自己的光头,对着屋里说:“看我的直觉很准的。”
他翻下只有一米的床沿,也不管还在跑的熙,背对着熙,看着有翻出来的两个人指着自己的裤裆:“它兴奋的不行了,怎么办?”
“六老大可是说过,咱们可以干点分外的事,只要别太过分。”另一个只穿着短袖的男人点了一根烟,看向最后出来的那个:“对哈!”
“去他妈的!”他深吸一口气,表情里满是陶醉,抓起一根木材,对着熙的又被就打了过去。
远处的熙惨呼一声,感觉被什么撞中后背,手里的东西也扔了出去,几个人来到她身边,不由分说的就对着还在微微颤抖的熙出手。
寒冬刚刚冲出一丛灌木,就看到在微弱的火光下,三个人把熙的衣服扯开,他刚想冲上去,就踩到什么被滑倒。
寒冬顺手一撑,就按到是一个圆圆的金属制品,可是他着急的握紧双手,大声喊道:“妈!”
“快跑!”被压在冰冷地面上的熙,没有回头,她拼命挣扎的竭力喊道!
“哦?”光头看向短袖男,可是男人根本没有看他,只是兴奋的开口道:“管他干什么?”
而砸倒熙的这个人,对着熙的侧脸就是一下,而后抓住他的双腿,翻了一个身,让她趴在地上正对着寒冬,就开始往下爬。
“寒冬!跑!”寒冬刚刚爬起来,觉得应该丢出手里的东西,所以他握紧手里的铁球,而一条不是很明显的光线,铁球的一条环面首尾相接,发出滴的一声。
但是谁都没在意,这个铁球在寒冬愤怒的五官下,三个猎团成员的狰狞面容在它表面模糊映射,熙的绝望嘶喊中击中那个光头的头,发出咚的闷响。
然后赤列的光华带着扭动的电弧迸发出赤列的电浆,两个职级一的升华者,和一个普通人在高达八千多度的等离子手雷的威力照射范围内,被高温蒸发。
最后,熙还带着绝望的脸上层层裂纹浮现,火星从里面飞扬而出,然后被点燃膨胀互相挤压的空气吹飞剩下的一切。
还没反应过来的寒冬带着潜意识的愤怒,和满眼的茫然,冲向光与热的发源地,犹如一只扑火的飞蛾。
但是一束电光在他的眼前划过,他被电弧击飞,摔在远处的雪地里,左眼的灼痛让他浑身发抖,强烈的光让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寒冬浑身抽搐的倒飞而出,身体在空中转了一圈,面部扎进雪堆,在其他力的带动下他有翻身躺在雪地上,浑身冒烟。
也就十几个个呼吸,他猛的坐起来,高温点燃的木质房屋,在他模糊的视线里扭曲的摇曳着,与奇怪的气味混杂在一起,他有一种之身地狱的错觉。
也许……荒野就是地狱的投影……
有人来了,在渐明的视野,寒冬看见有人来了,他们在昏暗扭曲的视线里显得像恶鬼一样,火焰燃烧的木材传来沉闷的爆响,忽然呲喇一声,让寒冬回过神来……
他看着已经烤火的灰兔极大的牵扯着飞梅的视线,寒冬在身上翻腾一阵,拿出两把小刀,片下一块肉,将温度吹到适中,放到飞梅嘴边,而后飞梅一口咬住,嘟着腮帮子嚼了起来。
兄妹二人将两只灰兔分食小半,飞梅抱着一个果子在啃着,寒冬将剩下的兔肉分割下来,放到之前遗留的食品袋里放好。
寒冬清理完场地之后,蹲在飞梅面前,揉着飞梅的头开口道:“吃饱了吗?”
“啾!”飞梅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在寒冬的脸上亲了一口,而后露出开心的笑容。
残留在侧脸的梅花清香混杂着肉香和果甜味,让寒冬感觉味道有些走样。
她一只手挂了一下飞梅的鼻头,带着笑容:“吃饱了要自己走哦~”
飞梅噘着嘴,表情上写满了不高兴,她又是摇头,又是哼哼唧唧的连胜不要,然寒冬哑然失笑,不过寒冬还是让吃了不少的飞梅跟在自己身后,走向山头。
寒冬在聚集地听说过,翻过这座山头,那做建立完成不久的堡垒,就在平原的尽头。
行进到山头,寒冬还没有透过树丛看到,堡垒宏伟的阴影,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面无人色,那冰冷的感觉,诠释这绝望的沉重。
诡异的外形,如同那一晚,带给自己的恐惧,代表死亡的神孽生物!
这一群神孽有四只,三只孽狐,还有一只整体犹如手掌在地上爬行,尖锐的指尖将自己撑起,掌心有三条触手,最终汇聚成一只乌龟的脑袋,它全身硬壳,下颚一从发光的须带发着微光。
显然他们早就发现了寒冬,在那只奇怪的神孽的低吼声里,三只孽狐不紧不慢的围住兄妹二人。
它们根本没有发出威胁性的低吼,或者警告性的动作,重型卡车车头大小的神孽,用奇怪的走路方式靠近寒冬。
飞梅似乎是吓坏了,抱着寒冬的大腿把脸埋在寒冬的背和背包之间,那种让生命体感到本能恐惧的形态,将压迫力展现到寒冬面前。
寒冬僵在那里,他注意到靠近自己的神孽身体结构的“掌心”部位又蠕动出两只新的触手。
“呃呃呃……”寒冬浑身发抖,喉咙里发出毫无意义的声音。
他看到两条触手分别停在自己的眉心和飞梅的后脑,丝丝缕缕的粘液从上面滑落,让寒冬不由的后退半步,但是在他动的一瞬间,触手也动了,寒冬害怕的闭上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寒冬看到模糊是视线里又昏黄的摇曳光芒,又扭曲晃动的人员,他们摇晃着扭曲的身影,来到寒冬面前。
耳朵犹如灌水的寒冬,只能听到仿佛另一个世界语言的混沌交流方式,不多时一个冰冷的东西顶住寒冬的眉心,
一瞬间!视线恢复清明耳朵重新传来清楚声音:“干得不错啊小杂种!一下报销了我三名手下……嗯?”
男人看向跪在一遍的另一个男人,他指着寒冬,有些愤怒的说道:“是他丢了那一颗等离子手雷,斯拉克他们没注意……”
他被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甩出的枪打碎鼻梁,而后在他的惨叫里被重新拿出枪来的猎团头目,对着头连开数枪。
寒冬看着他再次把枪挪到自己眉心,还有些麻痹的身体一个机灵,他的晚好的眼睛里映射着男人扭曲乖戾的笑容。
“我叫伐思迩六,以后你可以叫我六老大,怎么样?”他用枪口戳了戳寒冬的额头,咧开嘴角,:“从此成为一名恶心,卑鄙,恶毒的猎团成员!”
“或者……”他的话被惨叫打断,远处的枪声再次响起,让他愤怒的又击毙了一名猎团成员:“鬼叫什么!”
“六老大……!是……啊!”通讯器里没有给六老大答案,但是已经不需要了。
房顶上瞬间扑下数只诡异的生物,它们在朦胧的火光里,身体的一些地方散发着微光。
他们撕咬着已经被扑倒的猎团成员,而六老大刚有反应就被一只有这蜥蜴上身蟒蛇下身,腹部长有牛头的神孽放倒在地,它的爪子扣住六老大的胸膛,在愤怒的嘶吼里六老大的反抗越来越小。
寒冬后退的爬了几次,而后转过身,跌跌撞撞的边爬边跑,他吓坏了。
半蛇神孽对着寒冬一侧的三颗眼珠有两颗看着寒冬离开,它挥动了几下尾巴,鳞片摩擦的哗啦声充满致命的旋律,它张开数排利齿密布的嘴边,墨绿色的能量吐息喷在伐思迩六的头上,这些粘稠的烟雾犹如百万倍浓缩的强酸,让伐思迩六在极度扭曲的惨叫里化为不断滋滋作响的一摊液体。
极大手掌沾染液体的神孽发出嘶嘶的低鸣,它忽然竖起背脊上的虚带,而后犹如感知到什么一样,看向一个方向……
寒冬来到飞梅躲藏的地方,背上背包,拉住飞梅,根本没有时间选择方向,一头冲进深山老林里,不知跌倒和被树枝划伤多少次,直到飞梅的哭声回旋在寒冬的耳边,寒冬才因为撞到一棵树停下。
寒冬头晕眼花的爬坐起来,抱着飞梅哇的一声哭出来,从聚集地的方向传来嘹亮的兽吼,寒冬将飞梅抱紧,发泄一般的大吼回去,嘹亮的声音在整山林回荡……
好久好久,兄妹两人的哭声渐息,飞梅好像是累了,鼻息渐渐均匀,而寒冬的脑海里回荡着鲜血以及愤怒,扭曲以及愤怒,无能以及愤怒,复仇以及愤怒,他眼前的画面忽然一闪!
在炽热等离子体爆发的光源里,逐渐干涸开裂的温柔脸庞上,带着不舍和慈爱,她的嘴唇开合……
已经被蒸发胸腹部的熙,嘴唇开合:“好好活下去……我带孩子……”
寒冬血红独眼的眼角忽然漫出污浊的血红,他的眼睛渐渐清明,寒冬颤抖着双唇,哽咽的喉头深处压抑着,痛苦着,挤出一个嗯字……
7-刺穿地狱的光
寒冬被哭声吵醒,他张开眼睛,入眼的是不断移动的地面,寒冬没有感觉到震动,但是全身动不了。
寒冬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他转头看向哭声传来的方向,看到飞梅被一条触手困住身体,只漏出小上半身和脑袋,她可能哭了很久,声音明显的有些嘶哑。
寒冬急忙开口道:“小梅!小梅!”
“嗯~”飞梅的眼圈很红,几条泪痕清晰可见她看向寒冬,眼神里满是恐惧,她明显在挣扎,但是引来了神孽的注意。
连接成头颅的触手忽然转向飞梅,而后又看向寒冬,他发出嘶鸣,而后继续赶路。
寒冬看到它的五根支足活动很诡异,但是速度确实不慢,那些孽狐想要全速奔跑才能赶上。
“小梅!有没有事?”寒冬看向因为刚才神孽的举动收了惊吓的飞梅,关系的问道。
她没有说话,她只是拼命的摇头,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小梅!哥哥在这,你不要害怕!我……我不会让他”
那只巨大的神孽,忽然停下,把乌龟一样的头颅弹出自己的奇怪龟壳,它环顾四周,下巴位置的发光须带活跃起来。
忽然,在另一侧的丛林里弹出一个头,异常扭曲的头颅上混杂着至少四种生物的面孔,但是它只是一个大小生物的器官,伴随着周围树木的断裂,上体形似鳄鱼,在四只人类手臂一样的前肢的支撑下,出现。
捆绑着寒冬和飞梅的大乌龟向后退了几米,看着这只头顶着一条触手,类似鮟鱇鱼灯笼的几个面孔伸向乌龟神孽,但是那只神孽没有多做什么,只是拖着类似蜈蚣一样的后肢向着不远处的山壁爬去。
这里是在聚集地就可以看到的日归崖,聚集地的最后一抹余晖就消失在落差476米的断崖。
在海湾地区这样的地形也不是多罕见,不过听说这处断崖有前时代的“聚集地”,好像叫城市,只不过是废墟。
但是站着这处不高的坡地上,寒冬目光所及只有光秃秃的岩石,虽然成次分明,但是根本看不到人造物的痕迹。
但是那只要摆着蜈蚣尾巴的巨大神孽,带着自己的氏群毫不减速的冲向石壁,而后犹如光线扭曲一般的粼粼波光在石壁很小范围内闪动。
“!”寒冬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作为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在荒野的生活很好的教会了他如何生存,但是他对一些现象,根本没有建立自己的世界观。
捆住自己和妹妹的神孽低吼一声,带着为数不多的孽狐和烬虎向着那处山壁移动而去。
按照这只神孽的速度,他们很快来到石壁下发,这种神孽只是放慢速度,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
因为光线的忽然变化,寒冬眯了眯了一下眼,但是很快张开,可是比他有所发现更快的是飞梅霹雳一般的哭声!
寒冬也吓坏了,入眼的全是神孽,他们形态不一,但是大同小异,因为飞梅的哭声,倒是把它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不过,这些嗜血的怪物只是在原地徘徊,或者互相嘶吼,根本没有靠近过来。
“小梅!有哥哥在!他们……它们不敢过来!”寒冬真的害怕飞梅真的激怒这一群怪物,这如同一块腊肉掉进满是老虎的山谷里差不多,或许比那更糟。
“呜……”飞梅收敛了哭声,但是神孽生物带来的巨大威胁,和那毫不掩饰的杀戮眼神,让不但飞梅吓得哭出来,还有其他生理反应,比如:尿裤子……
当然寒冬也好的到哪去,只是在狩猎时,会见到猛兽,也算是勉强在崩溃的边缘保持仅有的理智。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寒冬像是祈祷,更多的是说服自己。
在穿过石壁镜像之后,寒冬看到原本整齐的断崖有一角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飞梅吓得闭上已经,但是寒冬除了极度的恐惧之外,还保持着这个年纪,智慧生物独有的好奇心。
他不但看到巨大的建筑残骸,还看到残骸里的神孽,它们有的甚至盘在巨大建筑的外表,从一到不知道多少的眼睛看着自己。
准确的说是带着自己和飞梅的这只神孽,而天上,漂浮着极大的头颅,或者是几千个不同种类不同样式头颅组成的怪物,巨大的眼球附着其上,边缘无视紫灰色的血管穿过这些头颅的每一个孔洞,微微蠕动着。
而巨大的眼球会散发朦胧的光华,时不时在一个正圆面出消失,寒冬有一种消失的东西,就是被它挡住的直觉。
忽然他们离地了!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捏住的神孽,发出惊叫,而更难淹没的是飞梅的悲鸣,迅速离开地面的生理反应和视觉冲击让飞梅一只喊着父亲和母亲,而寒冬也只能一脸惨败的咬紧牙关,他和她犹如最脆弱的虫豸,只需要轻轻一捻……
忽然,蕴含着愤怒的低吼在城市丛林的废墟深处传来,让可以看见小半张嘴的寒冬感觉彻骨的寒意。
犹如果着身体在三九的夜晚被人泼了一身的冰水,他的冷汗遮住视线,耳朵嗡鸣,五感暂时脱离,所有外界信息犹如隔着塑料袋,沉闷,延迟,不连续,而且失真。
等被放下的之后,寒冬好像才猛然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在夕阳的余晖下,岩壁阴影遮住一脚的广场中心,没有一只神孽出现的区域里。
“花?”是的,寒冬看到一朵粉红色的花,荷花?玫瑰?蔷薇?牡丹?都好像……但是太大了……
那每片花瓣顶端都有一点奶白色的纯洁花瓣,在带着一点寒意的晚风里,轻轻摇摆,飞梅也不在哭泣。
座在地上,喊着哽咽的呼吸,爬到寒冬怀里,看了一眼有三层楼高的巨大花朵。
“……”见周围许久没动静,寒冬就想站起来离开这里的时候,花动了。
每一片花瓣顺着瓣尖的方向延伸,犹如把自己压缩起来的蠕虫生物延展开自己的身体,无视艳丽的花纹结构认座在地上的寒冬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
变得细长的“花瓣”其实是包裹着花心的触肢,而花心的真实浮现,寒冬只感觉自己的理智彻底崩断。
被无视知名或者不知名组织,器官,骨骼,甚至还有大部分植物特性的心蕊的顶端,有三倍人体大小的类人生物胸口有一个透明的囊胚。
好像被伤的很严重的少女那只剩下小半的身体就浸泡其中,从伤口里延伸出无数血管一般的触手纠缠着这只植物型神孽,像一个寄生虫!
年纪与自己相仿诡异女孩,在囊胚里张开双眼,一只冒着血珠,一只反正红光,看向六米之下,几十米开外的兄妹。
被巨大恶意笼罩的兄妹紧紧的抱在一起,寒冬看着那个诡异的人形生物张开四瓣颌骨,发出有规律的声音,七只前肢有两只如同怀抱自己孩子一样抱着心口囊胚的无数关节手指之间,两条艳红色的触手缓慢的靠近寒冬和飞梅。
“啊!”寒冬忽然转身,从背包里翻出父亲遗留下来的一把手枪,他不顾一切的对着巨大的神孽扣下扳机,实体弹丸在神孽的表面擦出片片火星,而触手来到面前是,寒冬手里的枪已经没有了子弹。
他看着血管粗细的触手卷住枪体,传来微弱的拉力,寒冬颤抖着双手渐渐放松握枪的双手,他的神色已经麻木,眼睛无神的看着枪被触手丢在一边。
寒冬的手放在飞梅的背上,飞梅的哭声现在根本不能让寒冬在做什么,他拍了拍妹妹的后背,嘴角嗫嚅,最终只是闭上眼睛。
但是他的脖子被勒紧,更多的束缚感将他紧抱着飞梅的四肢分开,他的睁开眼睛,血红着双眼:“小梅!放开我!”
在数条触手的拉扯下,寒冬和飞梅被分开,看着抱紧自己拼命哭喊的飞梅,寒冬的愤怒与挣扎变得拼命,勒紧身体的触手划破皮肤,勒紧血肉,寂静的废墟之下,恶魔环伺,至亲的血肉被拖向怪物,寒冬愤怒着,谩骂着,挣扎着。
“要是……有人救救我们,就好了……如果有代价的话……就让我去死……至少让小梅活下来……”
寒冬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在自己的挣扎之下,冰柱开裂的声音连成一片。
“冻住了?”寒冬看向周围的环境,在那些建筑残骸上,挂满冰霜。
但是寒冬在下一刻就拖着浑身冒血的身体,来到飞梅身边,抱紧她。
“嗄!啊……”诡异的嘶吼忽然让寒冬捂上自己的耳朵,他惊惧的抬头看去,巨大的怪物痛苦着挥舞着自己的触肢。
散发着幽紫色光晕,又雷霆凝聚的战枪穿过囊胚,虽然没有击中那女孩,但是蔓延的能量锁链已经捆敷住残缺的女孩,和花妖神孽大半身体。
怪物的三只手握着穿过身体的战枪,对着远处发出怒吼,同时城市废墟的外围,苍蓝色的火墙将整个区域包围,扭曲的制热感已经可以直接看到。
而建筑与地面上的冰霜不断蔓延堆叠,在不断降低的温度里,冰层竟然开裂,看着自己周围这一圈的冰,寒冬毫不怀疑,温度已经低到可怕的程度了。
数十发光枪从一个方向升空,将空中悬浮的神孽彻底蒸发,无数神孽惊怒的咆哮这时才从远一点的地方传来。
“愿痛苦的亡魂安息,愿迷失的心理沉寂,冰雪将尘封痛苦,烈焰将焚尽业结,曜日将驱散阴霾,降下审判,埋葬所有孽果……”分不清男女,带着仇恨和救赎的声音在回荡。
寒冬看向光枪飞起的残骸之后,如同烈日般的光芒在汇聚,那是……希望……
8-绝处缝生
伴随着声音的持续想起,更多神孽的怒吼传来,而那声音只是不疾不徐的从一边绕开废墟。
来到寒冬视线的尽头,寒冬看到远处的人影被土黄色的斗篷盖住左侧肩膀,头发上黑色,腹部和右臂缠着不知是白色毛巾还是绷带的带状物。
“滚回地狱的时候到了……”他的声音刚刚传来,一只战车大小的神孽猛然装出废墟,八对不同结构的下肢,交替发力,把手持巨大钝器的怪物加速到恐怖的程度。
携带着巨大动能怪物挥动手里的武器,用超过四倍音速的攻击横砸向人影。
但是一个不明显的罩子将冲来的怪物和它的攻击一同蒸发,剩下没有靠近球形立场的神孽小半残骸刷在冰面,被迅速冻结。
他开始向前走,时不时有神孽从地上四周,天上地下攻击他,但是他那几乎不可见的半球形光华,会将一切神孽蒸发。
突然他抬起一只手,掌心对着侧面一栋建筑残骸,那栋废墟猛然压缩,而后不断变化结构。
也就在这时,一只体型极大的神孽推开建筑群,带着如雷的怒吼冲向这人,从头顶延伸到尾尖的发光须带异常艳丽,四只巨大的手臂被厚重的外甲包裹,四根象牙一样的撞角从肋侧和腹侧前伸出数米。
但是周身升腾这雷光的巨兽刚刚来到这条街道,就被拳打的撞进一侧的废墟里。
从不断变形的建筑物里抬起的拳渐渐放下,而后还不停息的就是巨大的石剑,撞向巨大神孽。
它抬起一侧的双臂,但是握住剑刃的那只手臂在刺耳的摩擦声里被轻易斩断,但是握着巨大石头武士双臂的那只手还是挡下了石剑的落下。
神孽抬起覆盖重甲的蹄肢,一脚踹飞武士,挣扎着爬起来,但是飞来的石剑再次洞穿它的身体,将它再次按会废墟里。但是怪物也好不示弱的放出雷击,高能电弧将混凝土和大地切割的粉碎,也逼退了武士的攻击。
另一边,几乎被神孽堆叠挡住视线的人影,从神孽的缝隙之间忽明忽暗的光芒透出来,在更多扑来的神孽身体上晃过。
被寒冷极大迟滞行动的神孽,依然保持着极速和灵活,但是猛然爆发的强光彻底蒸发这些扭曲,带来恐惧的身影。
周围的冰层还没来得及融化就被蒸发,被神孽钻的坑坑洼洼的地面凹处,汇聚着一摊有一摊的岩浆。
寒冬看着眼前的人,他微眯的双眼里透着被疲惫掩饰起来的悲伤与怜悯,他的腹部露出皮肤的地方有一个繁琐的花纹,有一个9的数字,他移动了捆缚在腰侧的笔记本,挡住那个花纹。
在他背后和前方级狭窄的菱形范围内,有着天壤之别的环境差距,没有被波及的菱形以内,就是寒冬和飞梅。
散发着和朦胧光华的眼睛,犹如燃烧的星韵,琉璃一般的瞳仁里反射这寒冬和飞梅的眼睛,这让飞梅抓紧了寒冬的衣襟。
他叹了口气,看向将部分触手压扁,保护囊胚的植物神孽,他手臂一挥,数道压缩风刃将已经纤维化的屏障撕碎。
此时,除了头和一半上半身还是人类样子的少女被那红色的血管包裹,形成了一个大概的人形。
她的左臂完好,但是依然有数道纠缠在一起的丝带顺着肌肉和骨骼的分布包裹其上,右臂虽然是形状雷同,不过看起来就有多变性,她还凝聚的一条尾巴,此时她蹲伏在一条手臂上,犹如即将攻击的猫女。
“埋葬……者,你……混蛋……”她用蹩脚的语言道。
但是看着他的人用轻柔的声音道:“禁忌种,这是大陆对你们的称谓,我见证过它降临之后的破坏,所以这些年,我在那边与这边一直寻找和破坏那些巢穴,那些强大的东西,然后让它们真的安息。”
抚摸了自己的职级徽记,画风一变,带着救赎与怜悯:“在黑暗中徘徊许久的亡魂,请我来指引你们永眠的方向,挣扎在光明的执念,请让我来抚慰无法释怀的执着,就让那尘归尘,土归土……”
惊人的元素能量在汇聚的同时,这人周围就汇聚起无数的元素光粒,它们有的直接追着已经闪开老远的禁忌种追去,有的互相聚集,汇聚成人头大小的光球,对着光群追赶的禁忌种逃跑的方向发出一束束元素光矛。
禁忌种没有眼睛的瞳孔里,入夜的漆黑能量汇聚,而后在她全身凝聚一套轻甲,好像被增幅了一样,她一下逃脱了光矛与蜂群的围攻。
身影闪烁来到这人面前,快速的击碎几个威胁性最大的光团之后,红色触手组成的双臂忽然变成冒尖刺入这人的身体,而后触手扩散将他上半身一大部撑碎。
“异体!九霆玄女!”被搅碎的身体部分根本没有血液飞撒,反而被轻易扼住脖子的禁忌种双脚踩住这人,猛的一蹬,将自己的前半脖子留在埋葬者的手里,她迅速抓向飞梅。
但是周围的图层混着岩浆迅速包裹兄妹二人,并在禁忌种眼睁睁之下压缩成球形的晶体结构。
只是撞飞球体的禁忌种刚刚喊出:“我的……身体!”
就被抓住尾巴,圣金色的电弧点亮整个空间,惨嚎声中的禁忌种猛然切断自己的后半截尾巴,才被电弧击飞。
爬俯在地上的禁忌种,浑身散发着肉香,漆黑的能量犹如粘稠的重油滴落在周围,散发到空气里。
被神孽叫做埋葬者的人,已经将撕碎的身体部分重新汇聚起来,衣服表面,皮肤表面,有如同电路板一样的纹理,血管里如同实质的元素能量点亮着这些纹路,在身体电路板排布聚集的地方,共9颗不同光芒的元素聚合结晶体,散发着澎湃的波动。
周围的水气在他手里汇聚,而后拉长,成为一把奇怪形状的剑刃,而后苍蓝色的火焰在上面燃烧,晶莹的剑身仿佛被烧红的铁块,成为晶莹的红色晶体。
忽然,有这漆黑双角的狰狞面容出现,已经挥下利爪的禁忌种闪到一边,埋葬者背后的广阔山壁被犁出四条惊人的伤痕。
而已经追上禁忌种进行数次攻防,一掌放在禁忌种胸口而后,运行火焰能量炸飞对方的埋葬者猛然后退。
地面变得漆黑,巨大的手掌擦着他的边握紧,而他胸口的四道漆黑四口在此时犹如活过来一把,化为四条蠕虫,钻入埋葬者身体里。
握紧的巨大手掌,崩散成数条触手,刺向埋葬者,挤压汇聚的雷霆在埋葬者中猛然喷出,撕碎一条触手的同时,将冲来的禁忌种再次按回地面,银蓝色的能量洪流将地面融化出一条深沟。
因为感觉禁忌种,斩断几条漆黑触手的埋葬者被捆敷住,但是一颗金色的能量晶石散发微光,如同光人的埋葬者周身骤然产生光爆,制热的能量洪流裹挟着近八万度的高温将正街区彻底推平。
从玻璃化的图层里挣脱出来的禁忌种被一只手按住脑袋,她愕然的看着脸上满是能量纹路的脸。
“杀虐之风!”一定范围之内的悬空大气忽然被抽空,而后从每一个缝隙穿过禁忌种神孽的生命磁场和细胞渐息。
而禁忌种神孽生物的内循环的恐怖压力,在忽然面临真空和打了灌入的高压气流的多重作用下……
被埋葬者握住的狰狞面孔,瞳孔紧缩,神态愕然,而后早猛烈的身体肿胀中炸成血雾。
释放的压缩飓风将每一粒血珠吹散,糊的到处都是,很难想象一个人形生物的出血量会这样竟然。
寒冬透过无暇的晶碧,看到这个人落在花妖神孽前方,在她不断的嘶吼中,埋葬者的手里星韵爆涌而出,汇入古怪的战枪里。
雷霆萦绕的枪体,分离出跟多带着尖端钉刺的锁链,把火墙以内的城市废墟,晶化地面,神孽,尸体全部洞穿或者缠绕。
而后他消失来到寒冬所在的地方,驾驭着可见的风轨,来到山崖顶端。
晶碧在他挥手间粉碎崩解,他凝望着下方挣扎的神孽,炫光四溢的眼瞳轻轻合闭。
他缠着绷带的手臂抬起,一颗制热的金色晨曦在手掌闪耀,他身上九颗晶体迸发的元素能量汇聚其中,让小小的星辰膨胀到碗口大小的灼热太阳。
他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充满希望,活力,以及制热的“新星耀斑”如同飞落的雪絮,从崖顶飞落。
“闭上眼……”他吐出三个字个字,周身的能量外衣散尽,露出自己的面容,而且他在三人外围展开屏障。
寒冬感觉闭上眼还不保险,抱着飞梅趴在地上,在屏障内测边缘抱住脑袋。
没有声音,没有震动,只是在背对的情况下闭上眼睛,寒冬依然可以感觉到光爆的强烈,而后就是风声。
“你叫什么?”寒冬睁开眼睛,这人正对着自己,他的面相温柔,语气也会让人觉得平和,所以寒冬只是稍微犹豫就开口道:“寒冬,我妹妹,飞梅。”
“……”他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斟酌用词,但是他还是开口说道:“你的伤口里……有那只禁忌种神孽的细胞,它会在三到五天里将你吞噬……所以……”
“……”寒冬表情僵住,不知该作何反应,但是巨大的信息量加上这几天的刺激,他刚刚张开嘴喊出:“不可能,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哥哥……”飞梅带着稚嫩的声音呼唤着寒冬,带着一丝杜鹃啼血的声腔里,裹挟着令人心碎的颤音。
“……”他来到寒冬身侧,提起寒冬,抱起飞梅,用轻柔的声音道:“哥哥太累了,睡一觉……就好。”
“真的?”飞梅问道。
“……”他沉默了,眼角有些颤抖,轻轻点了点头。
从山崖之下一道银光闪过,在他提着寒冬的手腕出缠绕,而后光华散尽,显露出有些古老的迷你战枪,六条细密的亮银色锁链互相捆缚,紧紧的贴合在他手臂上。
他御起风轨,迅速消失在山崖之上,只余留一颗有着光滑边缘,直径囊括正城市废墟的正圆形,光爆之后的飓风,就是空气主动回填缺失的部分,而这里的神孽巢穴,伴随着大量物质被耀斑蒸发。
漆黑的视野渐渐恢复清明,浑身剧痛的寒冬做起来,看着周围这个有明显融化痕迹的山洞,和它的创造者。
“醒了……”他拿着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听着他的声音,寒冬此前的记忆慢慢恢复,他看着自己双臂和身上明显的伤口,有些踌躇的问道。
“请问……”寒冬刚刚开口就被打断。
“不可能的……你的视野里一个有个光点,仔细看一看。”他翻开本子的下一页,开始书写。
“在三天内把你妹妹带到堡垒里,这样……起码她不会死的太早……”他开口说出来的内容让寒冬沉默,他没有抬头看一眼寒冬:“当光点变成线,在视野尽头扩散的时候,你会和你体内的神孽细胞,一起燃烧殆尽……”
可是寒冬还是不甘心,寒冬看了一眼在另一处睡下的飞梅,咬着牙来到他身侧,忽然跪在地上:“求你了,如果我真的治不好,求你带上飞梅,我……”
寒冬发现自己什么也给不了对方,他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对方的脸,但是对方并没有回应寒冬,在书写的刷刷声中,寒冬也看向他的笔记。
其实石桌是一共有几个本子,离自己最近的是《升华探索研究手记》芯妍的名字被划掉,作者是寻真,而后就是什么埋什么者小队任务简报,什么界探索指南,他合上写完的笔记,封面写着什么什么什么击杀记录。
还有两本里自己比较远,看不清,但是他回应的寒冬:“我……?”他有些怜悯的眼神首次露出嘲讽:“这具封印了恶魔尽一千年的腐朽棺椁,要带着他封印的东西回到地狱。”
“地狱?”寒冬有些不解,不过也没有得到回答。
他收起笔记,伸了一个懒腰,这是寒冬才发现,在斗篷之下的神秘强者,是一个女的。
她把摆放整齐的书丢进山洞的深处,沉闷的岩层活动声让飞梅惊醒。
她走向山洞的出口,口里呢喃着:“你说得对,罹难,神明与恶魔的区别只有一个,他们显得更伪善。”
“盗用了恶魔的力量,渴望救赎的我,还不如卑劣,邪恶的恶魔。”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我记得有个黑民王国,这一千年你不会等急了吧。”
“埋葬者终会将自己埋葬,结束全部的罪孽……”
“哥哥……”飞梅来到寒冬身边,寒冬有些黯然的站起来,看着飞梅手里拿得古朴工艺品:“这是哪位姐姐给你的?”
“嗯……她说”飞梅想了想,开口道:“芯妍……圣下的遗物……”
寒冬看了一眼这有些眼熟的小枪,开口道:“收好它。”
“我们得准备走了。”寒冬拿起背囊,对着飞梅道。
“嗯……”飞梅犹豫的一下,开口道:“她跟飞梅……说了对不起……可是……她没做错什么啊?……”
“……”寒冬一怔,嘴角抖动了一下,他勉强笑了笑:“走吧……”
一出山洞洞口,寒冬就看见一个剪头指向前方,11公里,堡垒安全地界。
而后这近百米都有剪头指引方向,在践行明亮的日光之下,兄妹二人消失在从林的深处。
这片区域相对安全,没有神孽出现,但是在在第三天的中午,寒冬和飞梅撞上一伙流民。
这些流民好像也打算去堡垒,他们顺着入海的河流前进,与从树林里出来的寒冬和飞梅撞了个正着,他们有一个老人和三个男人组成。
寒冬擦了擦因为视线不适流出的泪水,看着这四个人,他们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指着这边。
寒冬可以感觉到,他们的动作,神色,以及那毫不掩饰的恶意,都对自己充满了威胁,他并不害怕,因为他可以感觉到,身体里那些怪物的力量正在改变他,感知,力量,敏捷,都诡异的变强着。
可是,他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飞梅,而后又看向远处的那几个流民。
寒冬在之前已经打光了手枪里的子弹,他的背囊里,除了生活物资以外只剩下舔的很干净的高能食物包装袋。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还有一把小刀,看着正在走来的三个人,老人在他们身后徘徊,他的眼神犹如握着猎枪的狩猎者,寒冬蹲下看着飞梅:“小梅,顺着河流走,听爸爸说,这条河上有一个哨点。”
他摸了摸飞梅的头,把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放到飞梅的口袋里,里面有一些贵金属,寒冬的瞳孔里,一条左右延展的金色细线已经在虹膜上扩散:“别回头,哥哥不会离开你的。”
“会保护你……会……一直保护你……”寒冬站起来,把飞梅转了一个方向,在她耳边说道:“不管发生什么,努力活下去,不管遇到什么一直走下去。”
寒冬和飞梅向两边同时迈开一步,而后两步……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距离也越来越模糊。
不明所以的飞梅向前迈着并不坚定的步子,河流的波涛和呼啸的风将怒骂和惨叫淹没,混杂着泥土的脸,有着一对清澈的眸子,只是蓄满了泪水。
在走过一处矮坡,飞梅的视线边界,强烈的光芒忽然闪过,沁润眸子的液体被挤出眼眶,顺着脏兮兮的脸颊滑落在地上,伴随着狂风,有一些烧焦的粉尘,从飞梅娇小身体两侧很远飞过,飞梅想回头看一眼……
“呜……呜……哇……啊……”飞梅向前走着,哭声伴随着水流和大风,飘向很远……
许久,飞梅的体力告罄,被石头绊倒爬在地上,有些嘶哑的哭声还是从她喉咙里发出。
远处沉闷的咆哮声传来,是堡垒巡逻车队,他们沿着河边前进,无视了崎岖的碎石路面,复合悬挂系统让舱内根本感觉不到震动。
忽然巡逻车一个摆头,令人夸赞的38°旋转甩掉巨大的动能,后面的两辆车都跟着做出闪避的动作。
有一个骂骂咧咧的年轻人在远处不停的发牢骚,但是飞梅模糊的意识还让让她听到了一句话:“袁上校!这有个孩子!”
“白茸姊!快过来……”所以变得缥缈,在混沌的意识里,飞梅模糊感觉到,几个温暖的身影……逐渐消散……而后就是折断极度迷糊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