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笨手笨脚往砚台上倒了些水,抄起墨柱就要往砚台上按去。
“晁将军切慢!”
许文印急忙制止:“这可是上等徽墨!皇爷御赐的这么一块啊!你且放下,下官亲自为王爷研墨便好!”
晁定岳眨了眨眼,什么上等徽墨他听不懂,但皇爷御赐四个字,他整明白了。
索性放下那块墨柱退到一边,嘴里还嘟囔着:“抠抠搜搜的,回头让我家王爷给皇爷写封信,多给你要几块不就是了?”
好家伙啊。
这下不光许文印脸皮抽抽了,赵庆的面色都有点不自在起来。
这孩子怕不是傻了吧?
哪儿来的信心,自己写封信,就能问皇爷要来几块御赐的徽墨?
真当自己是受宠的大皇子?亦或是三皇子了?
不过,这种时候,这些细节已经不重要了。
许文印毕竟是熟能生巧,随手倒掉砚台上大半水渍,从抽屉里取出一块用过的墨柱在上边轻轻研磨,不过片刻功夫,砚台上墨汁浓淡相宜,散发着淡淡墨香。
赵庆小心翼翼用毛笔上被他特意搓出来的尖端沾了少许墨汁,双手持笔慢悠悠开始在纸上作画。
“定是因为酒后手抖,许大人将些许弯曲忽略便好!”
赵庆一边书画,一边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许文印脸皮一顿抽搐,再看纸上歪歪扭扭如同蚯蚓爬行一样的线条,心中暗自叹息,决定如幽王所言,将这些弯曲忽略便好。
不多大一会儿,赵庆勉强画出了当年地道战的地道示意图来。
“这是大概示意图,每一段地道都必须配置防烟防水的隘口,在隘口处准备木板泥沙和湿布,用以防止鞑子气急败坏,使用水淹或者火熏的法子来应对地道。
入口处可以多设几道岔口,就像图里这样,在死路尽头设置陷阱坑,或者机关弩箭,陷阱坑底最好插上生锈了的铁器,如果条件允许,这些铁器还可以先在金汁中浸泡几日,晾晒干透后再入坑固定!
而正确的坑道路段,每隔一段可以故意留窄,仅能容纳一人侧身通过,并且在窄段放宽处挖设如图这样的猫耳洞。
这么一来,不熟悉坑道的人,一旦贸然追进坑道,大概率会误入死路被陷阱所伤。
沾有金汁的生锈铁器,可谓buff叠满,一刀下去不死也得扒层皮!
若是足够幸运,还真就没被岔路迷惑,一路追入真正的通道,被追杀之人,就可以利用窄段放宽处的猫耳洞,藏起来等待侧身通过之人来到跟前,手起刀落就像杀猪一样简单惬意!
除此之外,还要多设几处在村中岔口处的隐蔽出入口,民兵可以通过地道,在村中和鞑子游击作战。
发现落单的,就从地道出来突然袭击,不管一击是否生效,转身就躲回地道之中。
若一击即中固然很好,即便一击不中,也能将鞑子引入地道,使他们丧失马匹上的优势,从而被缓慢消耗!”
“嘶……”
许文印虽然听不懂什么叫buff叠满,但他知道生锈的刀剑伤了人,会中锈毒伤口溃烂而死。
若是生锈的刀剑,再加上金汁污染……
啧啧,幽王爷当真是个狠人!
至于说地道,更让许文印和晁定岳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