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溪这话,白绪眼睛里的不解几乎就快要化成实质,脑子里突然冒出逗逗她的想法但猛地忆起昨晚之事又被压下。
他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了那一出他是想拒绝也没招了。
——不管是不是他本意,冒昧了李溪是事实。
所以现在让人家摸一下也无伤大雅,想着他伸出了胳膊。
李溪压根就没把那事放心上,心道他居然没推没拒就答应了,有点惊讶,担心他会不会在想什么招整自己,连带着伸手去撩他衣袖的动作都犹犹豫豫的。
白绪内心坦荡荡,见状还把胳膊往前递了递。
行吧,青天白日的大家伙可都看见了,这上赶着给她摸的,那她就不客气了。
李溪边想边撸起他袖子,动作间隐约在肘窝处看见了个痣一样的小黑点,颜色好像挺淡的,没等细看手已经直接摸了上去。
霎时间她眼前恍惚起来,那种仿佛置身于云端的感觉再次袭来,李溪只觉得整个人都被软乎乎的棉花包裹住似的,飘然惬意。
还好她这次坐在椅子上,不然指不定又要出什么洋相了。
回过神来,李溪庆幸道,同时也差不多明白了这种奇妙的感觉八九不离十是跟白绪有关了。
尽管距离很近但是白绪和她的心境完全不同,根本与轻松挂不上钩。
刚才他被李溪触碰到胳膊上那枚新痣的时候,灼热感再次传来,没想到他本以为消失了的东西竟然还在,甚至因被外人触碰反应更烈。
李溪刚一把手收回去,他就立刻清清嗓子将衣袖复原,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最近这两天你有事吗?”李溪现下没有要将事情告诉他的意思,但倒是有另一件事需要他的参与。
“直说。”白绪看出来她有事,也还记得这几次俩人肌肤相触后她的反常,猜测着或许后面的话可能跟这事有关系。
“那你陪我去一趟貂精当年的巢穴吧,行吗?”
虽然这话应该跟反常无关,但白绪依旧没什么异议。
反正他就是来报恩的,知道不知道什么隐情都无所谓,秉行着不说不问,只要李溪安全就好。
李溪见他答应地痛快,心里那股爽朗劲更甚,拍拍他的肩膀蹦跳着回屋收拾自己行李去了。
雨后的草地满是“陷阱”,表面上看起来郁郁葱葱的,可不知道哪个位置踩下去鞋子就能裹上一层泥。
李溪也是出了门才知道昨晚竟然下过雨,不过想来也对,就那小凉风小乌云的后面可不得跟着点雨水嘛。
她鼻腔里尽是带着青草香和泥土气息的新鲜空气,心情愈发舒畅,仿佛整个人重生了般轻松自在。
算算她也有好几天没出过门了,这下赶上个好天又恰逢目的地是野外,视线就不受控制地左看看右瞅瞅,自然而然忽略了脚下的路况。
李溪目光追随着额前翩翩飞舞的蝴蝶移动,正抬手想将它接到掌心,脚下一沉猝不及防踩进淤泥。
她动动腿用力往外拔,结果却适得其反跌坐在地,“啊!”
好歹是面上的夫妻,白绪念及在场的还有罐子里那貂精,闻声回去搭了把手让她扶着胳膊借力起身。
“公主当初听我劝待在府里多合适。”貂精阴阳怪气道。
他对这俩言而无信的人一肚子气,昨晚说完事情经过不但没被放走不说,居然还在今天他午觉睡得正香之际直接提溜起来就走!
这一路的颠簸让他再也无法保持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