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月明星朗,可李跃全然不这么认为,他越看越觉着这天黑得太过,月太大太圆!一点都不和谐!
如果现在有什么是他能看顺眼的,那一定就是此刻被风吹动正缓缓飘向月亮的那一大片云。
嗯,可以,不错。快挡住那个白色碍眼的家伙!
这么想着他心里稍微痛快了些,开口道:“所以半天了,你还能不能说出来这蛇是怎么回事?”
李溪连带着也被他唤回神,从对着天空在心里偷笑的情境中脱离盯着白绪。
“那小貂精前几年不知从何处听了些歪门邪道,学会了驭蛇之术。”
相较于李跃听完后一脸的恍然大悟,李溪就对这种术法比较陌生了,仅在少年时期偷溜出宫时跟柳羽芝在集市上见过一两次。
所以就是那个家伙想分散白绪注意力的小把戏?
她听着边拼凑着事情可能会是的真相,只觉得这家伙确实还是有点子聪明的。
虽说她和白绪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但小灰这层关系足矣让他分点神了。
白绪见她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有点把握不准,不知道她品没品出来自己其实比刚才出现的时候要早一些就回到了公主府。
与此同时李跃也在旁边暗自悟着,脑子里的线头左蹦一根右蹿一条的都快缠上了,他好不容易解开明白这事没什么危险之后作势准备离开。
天色已晚,他再想知道貂精的事也不宜久留了。
他没让李溪送,做了个无视白绪的道别后就打道回府。
屋子烛火摇曳,少了一个人后顿时安静了不少,李溪今天又是担忧又是受怕的疲惫终于在此刻涌来,抢占着她的身体,侵蚀着她的意识。
“怎么着?是不是也该休息啦?”她伸了个懒腰,随即慵懒地靠在门边。
白绪拿罐子的动作一顿,视线中的李溪因为刚打过哈欠,眸子里的水汽还未消散,波光潋滟。
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你先回去吧。”
李溪想着反正他俩也不是一个屋子,自己先走倒是没什么不合适的,点点头离开了。
不大会儿,她在浴室里正不紧不慢,颇为享受地往自己身上撩花瓣的时候突然“啊”了一声,吓得撑着胳膊打盹的灵竹一激灵。
“怎么能把这事忘了呢!”
“什么事啊公主?”
倒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就是她突然想到刚才白绪回来的时候自己忙着担心灵竹,都没检查他有没有伤到;再后来又被李跃给打了个岔,这事就彻底被忘到一边去了。
可太不应该了,她心道,怎么说小灰也是为了她才去的这一趟。
“帮我一下,完事得赶紧去找一趟驸马。”李溪嘴比脑子快一步,脱口而出道。
灵竹听着这称呼边帮她往身上撩水边揶揄道:“公主,你不是刚才从驸马那里回来吗?”
李溪被这加了重音的“驸马”搞得脸颊隐隐发热,不知道回什么好。
话是从她嘴里说出去的,人也确实是刚刚才回来的,也不怪这小丫头笑她。
尽管现在是春季已然快入夏,但夜色深沉,空气中裹挟的微风抚过刚洗过澡的身上还是有丝丝凉意。
可能也有月亮被云彩遮住会更凉些的错觉,李溪收回望着天空的视线,不由打了个寒颤,拢紧了领口,加快步伐。
这次她没让灵竹跟着一起,担心被人看见自己关心白绪的样子会不好意思。
一进这别院她就瞧见了,白绪屋里的烛火还亮着,“叩叩叩”她走近后轻敲房门,静静等待着。
时间缓缓流逝,屋子里也会时不时传出些许席位的动静,可就是不见白绪来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