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家会在哪里呢？或许失忆前的周美玲会有答案，现在林茕只知道他和周家是邻居关系。

不过好在宁宁的虚像和宁宁本人一样在街上游荡。

“估计他最后一次被镜面反射到是在这附近。”莫名名道。

林茕上前去和这个“宁宁”打招呼，虚像没有自我意识，但也正是因此，问话比真人更简单些。

“你姐姐呢？”林茕问。

“宁宁”面无表情地看向她道：“不见了。”

“怎么不见的？”

“有一天晚上，出现了两个姐姐，然后她俩都不见了。”

莫名名听了这话，摊了摊手，一切都像他推测的一样。林茕问他：“宁宁的姐姐应该也死了，为什么虚像还在？”

莫名名伸出两个手指：“两个可能，第一是她当时没有死，只是灵魂出窍，这就像我们一样。还有更大的可能就是因为当时她的肉体还是完好的，她才刚刚死去。”

死去的少女被关进了镜子的世界中，回到了对称的家，遇见了对称的自己，然后灵魂湮灭。这件事推测出来很简单，但当时的她心中会是多么的惊惧痛苦呢。

“董祺威真是丧心病狂。”林茕想起来那双玛丽珍，“宁宁姐姐既然能化出怨念，为什么不直接报复他、杀死他呢？”

莫名名想了想，道：

“人们对鬼怪有很大的误解，总觉得死后成了鬼就能为所欲为。但事实上他们只是动物——更多的是高等动物，死后而成的量子态意识罢了，其中厉害些的能掌握一点驭风术、幻术，还能靠精神攻击敌人，再进阶也就是附身了。

“怨念对他们而言，可以说是个体，而不是他们本身。就像是克隆人一样，但继承的不是他们的dna，而是他们负面情绪堆叠起的能量场。肉体还在时，怨念就已经存在；灵肉都消逝后，怨念成为了残留意志，会机械性地去完成死前的遗愿。

“但这不代表它们有足够的能力来完成这项任务，怨念相较于灵体而言，已经是削弱后的版本了。我想正是因为宁宁姐姐这份怨念力有不逮，所以才会带你进入镜中之境。”

林茕想了想，喃喃道：“那宁宁姐姐死前的愿望是什么？”

莫名名摇头道：“也许是想要将犯人绳之以法。我带你去死水塘边吧，现实世界那里怨念很重，她的尸体应该就在那附近，甚至在水塘里边。”

水塘位置比较偏僻，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行了大约一两里路就看见一处打着浊黄泡沫、飘着各色垃圾的黑绿水大池塘。

“好臭。”林茕皱起鼻子。

莫名名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臭什么臭？镜中世界只反射光影，可没有复制气味。”

林茕才发现真的没有臭气，脸上蒸腾起一丝热气，道：“看着就有股恶臭，通感了。”

二人在池塘周边的杂草丛与小树丛中逡巡一番，毫无所获，接下来搜索的范围大致可以确定在水里。

林茕低声说道：“要不先让宁宁下去吧？”他俩为了问话方便一直把宁宁的虚像带在身边。虚像人非常便利的一点就在于，他们没有自主思想，对他人几乎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