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蚨大爷听了林茕的讲述，沉吟道：“这或许不在梦占的范畴内，我认为这可能是你姑姑在给你传递信息。”

“传递信息？”既然是传递信息，为什么不能用电话消息或者发邮件的方式呢？而且传递的还是这种语焉不详的信息。

青蚨大爷道：“水兔族可以托梦，但实力不强。她或许在什么不能使用电子科技的地方，传递的也不止这五个字，但是传来的结果就只剩下这些了。”

“也就是说，这类似是她在一个信号不好的地方用小灵通打长途。”

青蚨大爷想了一下，道：“差不多吧。”

那么“不要靠近水”的原句会是什么样的？姑姑现在是在哪里呢？

“我姑姑的现状可以占卜吗？”林茕问道。

“当然了。”青蚨大爷露出温雅的笑容，“我来给你起一卦，看看她的吉凶。”

他从茶几里掏出一只精致的锦盒，从锦盒里取出一块黑色丝绒桌布、一盒牌与纸笔。林茕瞧向牌盒，那竟是一盒塔罗牌。

“嘿嘿，中西合璧，所向披靡。”青蚨大爷得意道。结果牌盒打开来，拿出来的却是一套铜版纸制作的周易六十四卦牌，老大爷的表情更得意了。

看来他很喜欢表演一些出其不意的“惊喜”。林茕又见他从卦牌中如同魔术一般变出三枚铜钱，放在手中摇动。经历了数次投掷与记录后，他终于开了口：“你姑姑目前果然不在物界，物界即是指人间，她应当是在灵界的某处，现状不算太好，但也没有太大的危险。”

没有危险就好，林茕松了口气，又捕捉到一个新词：“灵界？”

“是的。”青蚨大爷道，“她去多久了？”

是六月份去的，林茕记得当时她正在准备期末考试，然后在暑假前不小心和周美铃对上了眼。不过她没有再毫无保留地回答青蚨的问题，此时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透露了过多的信息。倘若苏容和青蚨有交流，便能知道自己和姑姑早就完全失去联系。说到底，自己还是没能完全信赖苏容，信赖这条街的神秘生灵。

林茕只道：“算了，没危险就行，谢谢你了。”

“小姑娘，还是不信任我呀。”青蚨大爷笑笑道：“信息不够充足，不过可以预见年后会有新消息。”

林茕不置可否，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回到家中，林茕坐在梳妆镜前对自己展露了所谓“水兔之眼”，她眨了眨那双水灵的杏眼，果然看见虹膜从黑褐色逐渐呈现出红色光泽，而后整片变红。然而自己的过去却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对着镜子没有效果。同样的，自己的原身也没有在镜中显现，也许也是因为隔着镜子，但也有可能所谓水兔族本来就是人形。苏容是什么妖怪呢，他的原身会不会也就是人形？

林茕没有想下去，她来到了卧室阳台，看见隔壁果然亮着灯光，在社交软件上敲了敲隔壁的白莲花头像，这位邻居隔了一小阵才踢踢踏踏地过来了。

“忙吗？”林茕客套。

莫名名摇头。

于是林茕用气声低低问道：“你们莫家……怎么练气的？”

“啥？”莫名名向这边侧头，“练啥？”

林茕大声点道：“练气，练炁。炁，一种形而上的神秘力量。”

莫名名有点忍不住笑的样子，他说：“练什么气啊，你要练气？”然后做了个等着的手势，回了房间。

不一会儿他拿着书本又出来了，展示手中的书籍给林茕看：“参考用书《丹髓歌》《金丹大成集》，”两本书分别交到林茕手上，“一本是养生，一本宗教哲学，都适合你。”

林茕借着房间中透出的微光，随便翻阅了几页，两本都是从右往左读的竖排书，内容像是晦涩难懂的古诗集，为难道：“没有翻译吗？”

“要不你雇佣我做你的老师吧，我们可以制定一个学习计划。”

“你能直接教我修真练气吗？非得看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