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忧心北疆之乱(2 / 2)

而李钰这第一刀,就砍向已被削藩了的藩王们,藩王们其实早有了心理准备,华王和同王反叛,他们虽未参与,但心里到底还是希望他们赢的,同气连枝的道理,他们知道,李钰更是知道。

左相府中,侍女们正忙忙碌碌地收拾着,李钰瞥了一眼左相陈崇义,他马上明白:“都下去吧,先去整合别处,”顿了顿又说,“侍卫何在?”

立马有卫兵出现在门:“大人。”

两排魁梧的壮汉把门口一下子堵住了,着黑色甲胄,乌漆漆一片,左相看着太子殿下正兀自翻着以前的堆积成山的奏章,对侍卫颔首:“没有殿下和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

“是。”

“太子殿下,都是些边地的奏折,看来看去还是那些东西。”

李钰饶有兴致地翻着:“过去不曾看过这些,本宫新鲜得很。”里头的事情他确实不曾听闻,尤其是这北疆边地之事,更是骇人听闻——写着北疆常受边国骚扰,老百姓都吃不上饭,许久不见朝廷拨款。李钰看到这,摸着下巴,是啊,大安朝国库连年亏空,皇宫之开销一减再减,大臣之俸禄一降再降,哪里有银子发往边境。

李钰再往下看——北疆之守将关谞又在折子里写,不仅百姓民不聊生,守军也因粮食问题打架斗殴,甚至叛乱,有的就地造反,有的投奔敌国。李钰抬头看向陈崇义:“看来北疆之事,已然迫在眉睫,本宫为此忧心不已。”

陈崇义叹了口气:“是啊,北疆一直是我大安朝的一块心病,老臣也曾因此而请奏陛下,可是次次都是无功而返,殿下宅心仁厚…若是此去北疆能够彻底治理弊病,定然是名望大增啊。”他摸着自己的胡子,手微微有些颤抖。

陈崇义走上前去,正色道:“殿下之看到了这些,臣前年还收了些北疆的书信,恳请殿下过目。”

李钰的心不知为何,猛然一紧:“还请丞相拿来,本宫细细看看。”

“是。”陈崇义在右边的柜子里翻找了一阵,拿出一叠厚厚的书信,他仔细地拭去浮灰,恭敬呈上,“殿下过目。”

“不瞒殿下说,北疆之守边将领关谞,曾与老臣有同窗之情谊,读此书信时,臣总是痛心疾首啊。”那关谞曾是一代名将,多年前因触了贵族的利益被贬谪北疆,如今已然整整二十年了。

李钰读着这些陈年旧信,若有所思。他只知那北疆乱,不曾想过竟然这么乱,他只知北疆是扰乱大安朝稳定的毒瘤,却不知竟然到了刻不容缓除去的地步——连年征战,满地兵燹,疮痍弥目,民生凋敝,宗教侵扰,亦云极矣。信中言辞恳切,把北疆之像尽数列举,叫人潸然泪下。

“丞相,”李钰从头读到尾,不曾说过一个字,这下终于读完了,唤陈崇义。

“老臣在。”

“本宫明日会请示父皇,拨粮草万石,两万精兵,五百骑兵随我一同至北疆。”

“好,好啊,”左相激动溢于言表,他的嘴唇颤抖,“老臣代关将军,谢过殿下。”说完就要跪下。

“不,不,丞相,”李钰扶住陈崇义,“这是本宫的责任,是应该做的。”

陈崇义听闻此言,眼泪涌了出来:“殿下,真是我大安朝的福气,真是万民的好太子啊,真是!是让老臣高兴啊!”

李钰扶着他坐下,摇摇头,苦笑道:“此去凶险,能不能回来还未可知。”

陈崇义“腾”一下站起来:“殿下福大命大,定是能平定边疆,凯旋归来。”

李钰爽朗:“那…本宫便谢过丞相了。”

陈崇义抹了一把泪:“是老臣要谢太子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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