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很恭敬地俯身：“老衲落华恭迎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平身。”

李钰一直牵着左春的手，直到入了禅房内才松开。

落华方丈的白髯长到了胸口，定然留了许多年了：“殿下，老衲能问一下侧妃娘娘的生辰八字吗？”

左春：“元盛二年十月二十六，子时一刻。”

话音刚落，落华方丈面色虽未变，但是眼里的震惊难掩，他瞪大眼睛看向李钰，李钰也反应过来，对左春道：“春儿，你在此处等本宫，本宫随方丈到内室叙话。”

“是，殿下。”

李钰随方丈进入内室，方丈眉头慢慢皱了起来：“老衲斗胆！此女与殿下无姻缘，甚至隐隐相克，殿下若是执意大婚，便是逆天改命。”说罢，他又从书架上拿下经文，绕着李钰念了一页。

“敢问方丈为何？”

“老衲问太子殿下，曾经可见过她？”

李钰沉默了半晌，一双桃花眼狐疑地看向方丈：“未曾。”

方丈神色焦急：“太子殿下不要诓骗老衲，老衲明明能看见殿下身上与她有许久的联系，千丝万缕，殿下若是诚心问老衲，便得如实说。”

李钰声音低了些：“无论如何，本宫与春儿成婚之意已决，方丈若是不帮本宫挑选，本宫便自己挑选，”他眼中隐隐有些慌乱，但是随即平静下来，无论是谁，都无法阻他挡他，“落华方丈不必多言了。”

李钰甩袖要走。

“殿下，殿下，留步，”方丈跪了下来，“殿下若是执意，要想清楚了，殿下身系国家社稷，万民安危啊！老衲虽是佛门中人，了却尘世，本不该多嘴，但总归是我朝臣民，特提醒殿下！若不想厄运缠身，便不要一意孤行！”

李钰轻轻看了一眼方丈：“本宫厄运够多了，便不信厄运了。”他的手在袖下僵直地捏成了拳，直到手腕处酸痛才放松手指。

静了许久，方丈叹了口气：“太子殿下，既如此，老衲自知人微言轻，便不再劝了，望殿下吉日选在腊月二十六。”

李钰垂眸：“本宫谢过落华方丈了。”

李钰挑帘出来，左春看他神色间有些疲惫，便关切地迎了上去：“殿下，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好？是没有择到吉日吗？”

李钰只好强颜欢笑，拉住她的手往外走：“自然择到了，走吧，咱们回府。”

走到院门口时，左春回头看禅房，落华方丈站在门口，拄着九环锡杖，深深地看着李钰和她的背影。

再回头看，又不见了。